「別想那麼多。」到底是鴻僧。
他開明道,「禁地是四眼和平派留下的根,一定是好事麼,他們是魔族傀儡種下的希望,就很麻煩麼?」
「和平也好,魔族傀儡也罷,這都是前人留下的思想寄託,做不得數的。」
說到這,鴻僧開了個玩笑,「你會聽你爸的話,聽你爺爺的話……可你十萬年前祖宗的話,你會聽麼?」
「你說不定抽他丫一嘴巴,反問一句『你是誰祖宗』。」
「瞎操心。」
前輩一番話,也是醍醐灌頂。
聖嵐眼神當場有了光澤,嘴角也浮起了笑意,「也是,就算是魔族傀儡,我也站在楚天身邊了。」
「可見,這魔族對禁地的控制,也不是那麼有效。」
楚天搓了下鼻頭。
他先拉住了聖嵐的手,給這心態炸裂的姑娘一些安慰,然後才看向狐族女人,「不怕你笑話……我來一線天的目標,就是挑起四眼內耗,讓四眼自相殘殺,在削弱四眼實力的同時,為大夏爭取時間。」
「至於妖、魔、仙這些,我現在的實力、認知等各個方面,都參與不了。」
「但我會銘記今天,您說的話。」
狐族女子眼裡不一樣的光芒,登時散了。
片刻,她開口道,「女王說,是她見到了前輩,心急了……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些話,亂了心神。」
霧草,能不亂麼?
楚天想問候天蛛女皇祖宗十八代,順便撕了她的嘴……
他壓住了心裡魔族、仙,四眼,人族之類的複雜的糾纏,甩了下藏寶圖,「一口吃不了個胖子。」
「咱奔好了眼前,才是正事。」
嘴上,楚天彷彿天高雲淡,什麼事都沒有。
可他心裡,跟念緊箍咒一樣,反覆告誡自己,穩住,別慌更別浪。
「先,幫人族先祖,落葉歸根。」
這一句,更是自我催眠……可誰都看出來了,楚天心裡揣了事,且心神不寧。
楚天也平靜不了。
魔。
和仙一樣脫胎於人族。
可他們,卻為了『魔』的繁衍,製造了四眼,且斷絕了人族修行的路,甚至企圖覆滅人族。
這個訊息,讓楚天不得不懷疑萬族之變。
也讓楚天想到了『火龍』『冰鳳』的話……所謂萬世劫,興許就是這仙魔之戰,人魔之爭吧。
呵。
雜碎。
楚天心裡唾罵魔族,也提起了十二分重視。
「這得再細緻點。」
「如果,所謂的帝後血脈是貼近魔族的地方……我想,我們真的要混進去,最不濟,也要站在帝後血脈的門口,看一看裡面是什麼情況。」
「他們想,佔據大夏包抄仙族,我們也應該如法炮製,對那群傻逼,進行內外包夾。」
聖嵐瞧這自言自語的架勢,和薛穎調侃,「瞧見沒,安慰了我之後,他自己先魔障了……這都自言自語了。」
薛穎憋了下嘴,倒是無畏,「有什麼可惦記的,打不贏,橫豎是死。」
「打的贏,那更沒必要操心了。」
吭哧,鴻僧沒忍住,笑了出來,「這話有點扯,可細品,還真挺有道理。」
「唉,小子。」
啊?
楚天什麼都沒聽見,被鴻僧的神魂呼喚,給叫醒了,「怎麼了,前輩。」
「學學小姑娘,豁達。」鴻僧開口調侃,還說了薛穎的經典台詞。
這給楚天氣的,「橫豎都是死,也得想個折掙紮一下吧?」
「不過,咱現在的處境,還談不上掙紮。」
「雲端之上的人,覺得我活著才有價值……這雲端之下,又被咱們套了進來,這是好開局,縱是前方路途艱難,也未必走不通。」
說著,楚天甩了下手裡的藏寶圖,「這不還有人給咱們送給養。」
自我安慰,很重要。
楚天扯了兩句,心情也開朗許多。
他一點不客氣,沖狐族女子一白眼,「都怪天蛛女皇,亂我心性。」
當然。
也不是全是壞事。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了解了魔族、四眼的關係,才能從根上入手……也很顯然,這根,就是魔族偷下來的靈氣。
想到這裡,楚天問道,「這天井,應該就是魔族偷送靈氣的方式吧?」
「沒錯。」狐族女子脫口而出。
她停頓片刻,顯然是在聆聽天蛛女皇的囑咐,複述道,「但你偷這種天井,隻是很粗陋的東西。」
「就像,樹枝。」
「核心地帶,魔血四眼的天井,相當於一棵樹。」
楚天點頭,並沒有因為偷到垃圾而氣餒,反而笑了出來,「那偷天井,就是咱們第二項業務了。」
「這東西,能讓四眼體魄驚人,對人族而言,絕對是重磅殺器。」
「唉?」正說著,楚天忽然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他迷惑的,後撤了一步,眼神漸漸仔細起來,「這地方,有古怪。」
「什麼古怪?」天絞手太想表現了,脫口而出。
楚天一步上前,一步退後,然後說道,「有點秘境的感覺,前輩,是陣法之類的麼?」
「結界。」鴻僧也察覺了不尋常。
他略顯凝重的口氣道,「這和陣法是兩個概念……陣法,是建立在自然法則之內的,換句話說,是借天地之力。」
「而這結界,往往是怨氣生成。」
「它有獨立的規則,獨立的空間……怪不得那小子說,實力越強越危險。」
「在這裡面,強大的實力,會引起空間的排斥。」
霧草,整出這個東西了。
楚天深吸一口氣,急忙拉住了聖嵐的手,「你小心點,這裡你最危險。」
「前輩,護著點瀟公子和天絞手。」
說著,楚天拿出了兩隻小鼎,遞給了瀟公子一隻,「這種情況,很可能出現異變,保護好自己。」
「好。」瀟公子眼中無畏,隻有興奮。
他聽見了,也知道了人族、四眼,仙魔二族,更猜到了楚天的身份……可他,為什麼還能笑出來,還能接受楚天的安排?
和巴彥康一個樣?
楚天覺得,這是扯淡……但他沒多說什麼,隻說一句各自保重,就先一步進入了詭異無比的結界之中。
這人,一走開,天絞手的臉色就變了。
「咋辦呢。」
「這,這算什麼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