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
狂歡那短暫的歡愉,是亢奮的,也是令人陶醉的……它像毒品一樣讓人上癮,讓人流連忘返。
楚天要幹什麼,已經十分清晰了。
在場,包括聖嵐都豎起了大拇指,但聖嵐沒忘了初心,「如果可以瓦解了四眼、人族之間的仇殺怨恨,你必須承諾,停止對四眼的殺伐。」
楚天沒承諾。
他指了下天鶴老人……有些東西,是不能輕易做主的。
天鶴老人內心也是複雜的。
他遲疑良久,又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道,「大夏自古崇尚和平,和鮮血洗滌過的江山……哪怕當代人忘了歷史,可歷史就擺在那裡。」
完了。
要談崩了。
楚天都準備打圓場……誰知,天鶴老人話鋒一轉,「如果說,聖嵐尊者殺入一線天時,願意帶上大夏英魂,巡天自當歇盡全力,促成和平。」
這一句,很巧妙。
它看起來,隻是為了報仇。
可實際,天鶴老人是為了把禁地四眼,徹底捆在大夏戰車上……若真按天鶴所說,那攻入一線天,就不是四眼內訌,而是人族、四眼為了萬古和平,發動的剿滅戰。
聖嵐,也為如此。
她眸光驟變,眼神中儘是高不可攀,「若人族鼎力相助,且容了四眼子民。」
「那大夏萬族之中,再多一族又有何不可?」
楚天鬆了口氣,立馬端起了茶杯,「達成一緻,還廢話什麼,咱就各司其職……」
「這時候,喝茶哪行。」薛四拿出好酒兩壇,起身就走。
他頭也不回道,「你們喝著,我這就回大夏準備物資。」
得說。
太阿軍有點用。
他們不知什麼手段,那神秘又古怪的力量撕裂了禁地,讓禁地時空恢復了正常,四眼、大夏之間沒了時間差,一切都和諧了。
「嘿。」談妥了一切,聖嵐就像許久未見丈夫的小媳婦。
她勾手指,飛眼挑逗,一手拎著裙角,緩緩退向卧房……天鶴老人看見了,都老臉一紅。
一邊,秦心悅不知是羨慕還是其他什麼情緒,瞄著楚天的背影,吐槽道,「雙標,渣男……嘿,有實力真能為所欲為嗎?」
差不多吧。
聖嵐就為所欲為了。
眼看要進了卧室,她忽然伸手,猛把楚天拉入了房間,像霸王硬上弓。
「給你個驚喜。」幸好,聖嵐是個尊級。
她沒有一開口就問『想不想我』,而是打開了百寶箱……正是鴻僧都垂涎三尺的寶箱。
聖嵐拿出一塊巴掌大小,像石蠟狀態的不規則餅狀物。
「吃了。」
「啊。」說實話,楚天是抗拒的。
他不怕是毒藥,就怕是稀裡糊塗的什麼東西。
可對聖嵐,楚天心中總是有些許的虧欠……這種事上提防聖嵐,難免傷人心。
隻一秒遲疑,楚天就吃了那白東西。
他還滿不在乎的口氣,問道,「什麼東西啊,像吃年糕一樣。」
「對你,有好處。」聖嵐笑嘻嘻的。
她手指點在楚天心竅處,一本正經道,「這團能量,祖籍上有記載,是人族體修獨有的能量中樞。」
「那寶物,是先祖戰利品。」
「喏。」先祖戰利品,指的一定是征伐人族搶來的。
除了那白色蠟狀物,還有個靈氣逼人的盒子……楚天壓著心中情緒,打開盒子一瞧。
嘶。
驚呼聲,從識海迸出。
鴻僧驚呼道,「是霧蘭天凇……你這暴斂天物的東西,一口就吃了。」
「唉,煩死了!」
「那東西有八種形態……算了。」
「你小子,體修之路穩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楚天內視己身,毫無變化啊。
他翻來覆去,試圖從盒子上找到一些線索、或者是功效……別說,還真有。
在盒子的底部,一行小子描述道,。
霧蘭天凇,生於天地混沌間,十萬年萌芽,十萬年化形。
若無人問津,則百萬年不朽。
若被採摘,則二十萬年新生。
其功效,乃陰陽調和之至寶,內衍天地之靈粹,慎服。
看的出來,銘刻字跡之人,並非上古,好像有點近現代文人騷客的味道……
慎服?
楚天仔仔細細感知了一番,確定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他意識裡,小心問鴻僧,「前輩,這葯是不是壞了啊,或者有副作用?為什麼慎服。」
鴻僧咬定了是聖葯。
他滿口鄙夷和輕蔑,嘲諷道,「20萬年一株,能隨便吃了?……估計故去的大夏高手,壓根沒敢吃這東西。」
「也是,20萬年之前傳下來的東西,誰敢吃。」
可不。
楚天看見這東西,第一反應是不想吃。
現在,他也沒感覺出一絲異樣。
「怎麼樣?」聖嵐也期待著。
她拉著楚天的左臂,左扭一下看,右轉一眼瞧,「有沒有什麼驚喜的變化?」
「估計得,再看一看。」楚天揮了下拳頭,擺出了大力士秀肌肉的姿勢……這刷寶搞怪,逗笑了聖嵐。
聖嵐聲音柔情,又托出一件袍子,遞向楚天,「你在天方那邊,難事頗多,多一分安全保障,我心裡踏實些。」
「那鬼修天方,要真犯了忌諱,我寧可壞了事,也一定殺他。」
「還有……」
說著,聖嵐又拿出一樣東西。
這場面,像極了從軍之前,妻子的踐行。
「第一夫人給的。」聖嵐口氣不做變化,眼神裡卻寫滿了戲謔。
她故意的,拉起了楚天的胳膊,抱在了懷裡,輕搖著說道,「看樣子,她是默許了嗷。」
「別鬧。」這壓根不是默許的事。
楚天第n次拒絕了聖嵐的暗示,且鄭重道,「等咱把禁地擺平了,我一定給你個說法。」
「現在這氣氛……我要真幹了什麼,跟利用你似的。」
「不合適。」
聖嵐一聽這話,咯咯笑了出來。
她心裡怎麼想的,沒人知道,隻調侃道,「怎麼,還打算給我一名分?」
責任。
該背就得背。
楚天表情嚴肅又正式,「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但我得保證,在四眼、人族建交期間,我絕不能以情感枷鎖束縛你……這事,關乎你的名聲,一點也不能含糊,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