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通車!
這三個字,簡直要人命。
莎娜如同夢囈,反覆呢喃著,「千萬不要大意,千萬小心。」
必須小心。
口腹之慾,哪怕是有一些實力提升的口腹之慾……就憑這點,絕不能讓仙魔二族放下屠刀。
仙魔,不是四眼。
這裡也不是禁地。
楚天相信……一旦大夏物品的靈性得到了廣泛認可,價值越突出,危險越大。
天雲宮守不住自己。
沒錯。
天雲宮若是無敵,也用不著使喚自己。
一旦,強者來襲。
天雲宮必是棄車保帥……況且,現在的楚天最多也就是個卒子。
楚天心裡有了這樣的想法,也更鄭重,「先花積分,提升戰鬥力吧。」
「先合道。」鴻僧強調。
他扇動著翅膀,落在了楚天肩頭,「萬古之地,有萬古之人……小子,我帶你去采上古體修的大墓。」
「帶你探尋上古秘寶……一些隕落的宗門,深埋於地下,其中瑰寶,足以讓仙魔戰慄。」
「何況是一些偽仙魔?」
聽這話,楚天心似狂潮,「前輩,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
「來呀。」這聲音,尖銳似太監,忽然傳來。
噗。
巴彥康不知怎麼了,竟當場噴出一口鮮血……孫雲熙直接昏厥。
「什麼情況?」楚天心神緊繃,衝上去護住了孫雲熙。
隻一句話而已。
壓迫了孫雲熙也就罷了……竟讓巴彥康當場吐血。
魔族,竟這樣恐怖?
「來者不善。」聖嵐提醒。
狐尊雙眸也泛起了粉色,時刻準備一場輸死搏殺。
楚天卻擺了擺手,「咱們的命,金貴無比。」
他看見了希望,抓住了成功的尾巴……這種情況下,玉石俱焚絕對是不理智的。
「我去。」
莎娜都看出來了。
她上來阻攔,有理有據道,「若是和藹的,就不會一出口就傷了無辜,這是來找茬的。」
「他無視了天雲宮!」
沒錯。
好歹也是天雲宮領地。
這人闖進來,毫無禮數,顯然不把天雲宮放在眼裡……那一句『來呀』,像太監喊侍衛,要誅殺叛軍賊子。
尤其可見,這是奪命局。
楚天也無可奈何,「不然呢……全死在這裡?」
「沒事。」楚天說著沒事,就走出了後廚。
他剛見太陽,就感覺頭暈目眩……養魂珠已經釋放了玄奧氣息,護住了楚天神魂。
就是這樣,半空那人的壓迫感,也侵入了楚天識海。
「磨磨蹭蹭。」半空男人看了楚天,吐出一句不悅。
他蘭花指翹起來,指向楚天,「你是用了什麼法子,激活了菜品中的母氣?」
「又是從哪得來的法子?」
母氣?
想必,就是大夏萬物之中蘊藏的不俗。
楚天心裡清明,卻做出一副慌張的表情,「這,這是我參加淩天之戰,在一處結界中得到的。」
「就,就拿到<風雲決>時,一起得到的。」
「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半空那男人蘭花指拂過髮絲……他眼裡有古怪的味道,審視著這楚天。
這一刻,全場雅雀無聲。
楚天低著頭,一眼沒擡……可他腦海裡,卻是一白髮蒼蒼,宛如東廠公公一樣的男人,正在捋順著劉海。
實力。
差太多了。
正當楚天心裡忐忑,半空那男人再次開口,「配方,給我。」
「我……這配方實在粗鄙。」說著,楚天低著頭,拿出了筆紙。
砰。
不知什麼東西,重重拍在腦門上。
楚天隻覺眼前一黑,神魂飄蕩……若不是養魂珠庇護,此刻,一定是神魂俱滅。
半空男人,忽然發怒,「你這螻蟻,也敢戲耍我?」
「拿出來!」
霧草你大爺。
拿什麼啊……楚天搖搖欲墜,仰起頭就噴出一口血來。
他顫顫巍巍的,舉起了破碎的筆紙,「前輩,我正要給你寫,寫配方。」
「寫?」半空男人眼裡寫滿了懷疑。
他冷哼一聲,威壓如山崩席捲,「母氣配方,能寫出來?」
「我哪有什麼母氣配方啊。」楚天的聲音,像要哭了,拇指向後一指,「您往廚房裡看一眼。」
「我就是拿了做菜的配方。」
「先放油,再放蔥姜蒜……」
啪!
淩空一掌,直拍在了楚天心口。
楚天隻覺五臟碎裂,心竅炸開……他身上的毛孔,就像自來水水龍頭,不斷往外湧血。
天?
強大?
這一刻,楚天深知什麼是渺小。
但,看著地上殷紅的鮮血,感受著無法抗爭,必須承受的羞辱……楚天這渺小的存在,站起來了。
他踉蹌著,抓了什麼東西,在顫顫巍巍的站住。
「我,實力卑微孱弱,連你一個呼吸也擋不住……可我得告訴你,我真不知道。」
這一刻,楚天站直了腰桿。
他悍不畏死的,與半空那無敵存在,對視……
背水一戰?
不。
楚天不會用一腔熱血,熄滅了無數人,無數歲月的努力。
可如果,非得死,就算是天,楚天也要逆了!
「喲?」半空男人感受到了。
他露出了戲謔的笑,虛空一揮手……無形氣浪直抽楚天側臉。
啪。
楚天飛了出去。
可他,像打不死的小強,又要站起來。
轟!
不知發生了什麼。
就看見,楚天身體周圍,是巨大的腳印坑。
而楚天……他駝著背,像背了一座山,膝蓋顫顫巍巍。
呵。
楚天發出了笑聲。
這笑聲,就像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像鬼笑。
咔咔。
楚天小腿斷裂,骨刺直接紮了出來。
砰!
他單膝跪地,仍舊是像背負著什麼……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
半空男人,正在用恐怖的實力,折磨著楚天……看那雜碎的笑,看他可憎的嘴臉。
「別撐著了。」
「認慫吧。」食客都受不了,勸說楚天。
他們不明白,一個下人,一個元嬰巔峰,哪來的勇氣與天鬥。
楚天卻在這時,笑了出來。
鮮血染紅了他的牙齒,痛苦猙獰了他的表情。
他拼盡了全力,擡起眉梢,看向天上那廝,「殺了我,我也不知道母氣配方。」
「動手吧。」
「成全……」半空那廝,受螻蟻挑釁,聲音暴躁。
可殺氣彌散開的一瞬間,遠處有一道金光飛襲……就看一隻痰盂,扣在了這廝腦袋上。
「誰敢動我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