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千算萬算,沒算到抽一根煙,就能引起鬼修的惶恐。
他也不會得意忘形,而是抓住了這個短暫的機會,單手舉天,威風八面的喊,「神罰,以吾之名!」
和之前一樣。
這麼喊,純粹是故弄玄虛。
可冥冥之中,似有人配合楚天……就看天際,湮滅一切的天雷再次滾滾,比之前還要聲勢浩大。
「這……」楚天也納悶。
咱是天選之子?真能召喚天雷?
他不理解,卻沒有像之前一樣被動,而是催動體內的雷霆氣旋,與這神秘的天雷進行溝通。
轟!
嘩啦一聲。
無數的白色雷霆,垂直劈落。
若是從遠處看,就會看到,這天與地之間有無數垂直的,白色發光的線。
煉獄啊。
這才是煉獄!
楚天站在無數白色雷霆之中,心生感悟。
他雙手如閃電,飛速結印。
就看足下,白中泛紫的雷海漸漸鋪開。
空中。
垂直砸下的白色雷電,一落就是數十道,轟隆隆的砸下來。
「我草!」
「唉,喔草……」
鬼修喊聲不斷,這廝太難受了。
他傷了麼?
沒有。
楚天的靈氣修為,對比這鬼修而言,是太低了……哪怕雷霆之力能剋制了鬼修,也傷不到鬼修分毫。
可鬼修終歸是個陰魂。
他踩在雷海上,就像正常人赤腳踩在燒紅的石子上,燙的不行,疼的離譜……看他左右腳交替擡起來,時不時還抱住腦袋,衝天降白色雷電罵一句。
「唉喔草,這雷怎麼還帶瞄準。」
這般狼狽,逃都是個問題,就別說刁難楚天了。
顯然,勝敗定了。
哈哈。
眾人大笑。
圍觀之人中,單純爭強好勝的修士,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我服了。」
「楚天擊殺千山歸葬,再戰神秘鬼修……此等傲人戰績,名動淩天之戰,當之無愧。」
「我無話可說……為表歉意,我姑蘇城蘭家,願意在四海城開設三家青樓!」
哈哈。
眾人笑聲,再次揚起。
姑蘇城蘭家少爺,卻是不以為意,回口懟道,「笑什麼呀,嫌我青樓不上檔次?」
「真是有趣。」
「你們若是不下流,我家這下流生意,也沒有活路啊。」
「五家!」
有人帶頭認慫。
那認慫這事,也就沒那麼難為情。
立馬有人,跟上了蘭家少爺。
這人也是一方貴公子,手中摺扇清搖,比瀟公子還儒雅一分,「汗顏,實屬汗顏!」
「我等自以為是,前來找楚兄晦氣。」
「以為能風光無量,卻連個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輸的一敗塗地。」
「蘭家少爺大氣,我家,也不能小了格局。」
「驛站上,添四海城之名,另在四海城建立鏢局……除此之外,我月山城送楚天尊者戰馬一萬,助力楚天尊者,一戰凱旋。」
落魄,連狗都嫌棄。
可一旦站在了巔峰之上,朋友,友好,紛至沓來。m.
楚天心裡,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的。
但他,需要這樣的友誼。
笑著,楚天走向血劍。
「前輩,還得麻煩您。」
「我這手段,也隻能控制了鬼修,殺他,暫時還做不到。」
血劍放聲大笑,擡手一掌,就拍暈了鬼修……就像打死了一隻蒼蠅。
他都沒看鬼修一眼,上來,就搭住了楚天的肩膀。
別小看這動作。
眾人看了,紛紛是目光交流,神色驚變。
血劍自然知道,這一搭肩意味著什麼,可他渾然不在意,隻誇讚道,「年少有為,已經不夠形容你。」
「我隻能說,我年輕時,不如你。」
「來,就在這醒伐台,你我結拜為兄弟,如何?」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楚天都麻了。
這什麼概念?
某國家級領導人,下了村,忽然對村裡的優秀青年說,「你小子不錯,咱們拜把子吧。」
舞草。
這誰不暈乎乎啊。
「這,合適麼?」楚天真有點抗拒。
從天井被盜的消息被隱瞞,再到司徒老頭、血劍的靠攏,這一系列的古怪裡,都透著一個訊號。
雲端之上,要利用自己。
楚天順勢而為。
一來,他沒辦法反抗那個和自己同名的不敗龍帝。
二來,這樣挺好。
可跟血劍拜把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拜把子。
做事,就不得不考慮血劍。
楚天是人族,考慮血劍幹什麼。
可他,如果不考慮血劍,就會在四眼世界留下不仗義的話柄……這樣的名聲,對他統帥三軍是十分不利的。
可,他能考慮血劍麼?
楚天不清楚。
血劍不知道其中隱情,還以為楚天不敢,哈哈大笑,「怎麼,敢與實力不俗的鬼修對陣,跟我拜把子卻怕了?」
「來!」血劍倒是個爽利人。
他單手舉向楚天,比劃了一個古怪的姿勢,「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血劍的兄弟。」
「若碰上了不平之事,遇到了無畏之敵,皆可報我血劍名字!」
楚天抗拒。
可眼瞎,他沒有拒絕的資格,隻能學著血劍,做出了同樣古怪的手勢,跟血劍對上了五指。
「好,那我叫你大哥。」
哈哈。
血劍哈哈大笑。
他此舉,倒是沒多複雜。
今日,楚天殺了千山歸葬,定會名揚天下。
可也得罪了千山家族。
若是不結拜,他日,千山家族或其他什麼勢力,再派人殺來,他血劍還要守著規矩,不能庇護楚天。
這感覺,實在是被動,
血劍也不是忠臣孝子,為了不敗龍帝……他在楚天身上,看見了流放之城崛起的希望。
監獄長?
血劍不幹了!
吃囚飯,不享皇朝待遇?
血劍不伺候了!
楚天不知道其中深淺,卻知道,日後行為要多加小心。
可無論心裡怎麼想,這一刻的楚天,都是桀驁不馴的王者,走路帶風。
「沒人打,我可要回四海居了。」
「那菜,說不定冷了。」
嚯,聽了這樣的話,張在成為首的,妒忌楚天的淩天參賽者紛紛露出了羞惱之心。
「麻痹的,還真讓他給溫了?」
溫了,什麼意思?
之前正說,楚天溫酒平叛,殺廢了帕羅帝國。
這次,也一樣。
當時全場不服。
現在呢?
大嘴巴抽在臉上,嗷嗷疼。
張在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攙扶著張之洞,低聲問,「張之洞大哥,咱們就這麼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