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要是沃雲峰在這，說不定要說一句人族四眼勢不兩立。
楚天很滿意司雲天的話，淡聲道，「活著，才是永恆……咱錯過一次，賠上了無數歲月的封禁。」
「這一次……不過也不能吃虧。」
「大夏的江山，還是要分咱們一半的。」
楚天說一半忽然開口，不因為其他……這一碗水端不平，容易讓四眼多想，邊上還站著山魈呢。
「走吧。」聖嵐看出了味道，立馬上前催促。
她對山魈露出了敵意的眼神，淡聲道，「你回去復命吧，告辭。」
這就乾脆了。
山魈是精怪不假，也是女人。
她對上了聖嵐的眼神，立馬後退一步，欠身行禮。
等她再擡起頭，楚天幾人已經消失不見……山魈望著，眼神裡多了些複雜，「谷主還等著你，跟你喝酒呢。」
「就這麼走了。」
要說，這禁地之中，最誠心惦記著楚天的，就是風魔谷主。
風魔谷內，經了內亂還差點背上黑鍋……再谷主看來，若不是楚天力挽狂瀾，他風魔谷主，也難逃一個天方下場。
這事讓楚天知道了，楚天做夢都會笑醒。
卧底到這個程度，也沒誰了吧？
「嚯，什麼味。」踏入一線天，楚天立馬皺眉頭，捂住了鼻子。
黑、灰暗是第一感覺，沁入口鼻的味道，也是腐朽黴爛，難聞至極。
擡頭看，灰藍色的天空下，是巨大無比的蜘蛛網。
最長的兩根蜘蛛絲，差不多有五十米。
「這，得多大的蜘蛛？」楚天下意識伸手比劃。
一米大蜘蛛？
不，怎麼也得有三米吧。
回頭看一眼，出來的地方像祭壇……祭壇是完好無損，可上面生滿了雜草。
草，看上去是活著的，可草的顏色很灰暗……有褐色，有枯黃，就是不見一分鮮艷和翠綠。
「四眼這環境，是不怎麼樣。」楚天脫口而出。
他吃過苦，也遭過罪，卻是沒遇見過這樣的環境……
「一線天有8大天井，十二個雲天台，也不全是這樣的環境。」聖嵐淡聲解釋，興許是怕身後的四眼誤會，她又補充了一句。
「你在禁地出生，不知道這些也正常。」
楚天敷衍的嗯了一聲，回頭看向司雲天父子，「咱化整為零的策略不變，你們往西，我們往東。」
「甭管什麼地方，碰見個村子、部落就打聽，如果碰上恰好對生活不滿，要反抗當權者的，你們就加入。」
「切記，我們要低調，不能展示出超越實力……咱是來卧底的，不是來裝嗶的。」
司雲天父子也不傻，鄭重道，「放心，我們都研究好了，各個分部的帶頭大哥，展示實力，隻比當地最強者，弱一丟丟。」
「他們要是變強，我們就松一點。」
「他們要是先天強大，那我們也就不用遮掩了。」
對勁兒。
來一線天，總不能屁事沒幹，就招惹了大boss。
扮豬吃虎的買賣，還是要乾的。
實話，楚天也放心司雲天父子……這倆人帶著的兄弟，都染了龍眼泉水，或多或少得了血脈蛻變。
他簡單囑咐了兩句，就和這父子分道揚鑣。
「鬆快了。」人一走，薛穎就伸了懶腰。
丫頭興許是受了愛情的滋潤，豐滿了不少，性格也開朗了許多，「咱們什麼安排？」
「這地方，和四眼禁地可不一樣。」
「是完整的世界。」
世界完整，區別很大。
禁地，相當於牢籠……這一堆堆囚犯在一起，就算是有自由，也是相對自由。
這種狀態下，禁地中人的心也沒多積極。
一線天不一樣。
他們過得不好……但他們有完整且獨立的人生自由，心裡也沒有突破囚籠的牽絆，想法和夢，註定多一些。
「丫頭。」楚天看了眼孫雲熙。
實話，楚天不知道薛穎、獨孤行怎麼想的，非要帶上這姑娘。
「來，喝一口。」聖嵐的洗澡水……呃，是龍眼泉水摻了四眼尊級的血。
尊級的鮮血對血族有特殊價值，這玩意楚天一直收集著，眼下，為了滲入一線天，楚天準備用這東西泡酒。
孫雲熙也不知道，呲著小虎牙道謝，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怎麼樣？」楚天問聖嵐。
丫頭在禁地，可以頂著人族人質的身份，在一線天是萬萬不行的。
聖嵐也知道危險，仔仔細細的感知了一番，「差不多吧，人族、皇族本就氣息相近，有了魔尊血液遮掩，基本辨識不出來。」
「可這地方……我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
「給她喝一口你的血，估計能完美一點。」
這話，或許沒什麼毛病……可聽在耳朵裡，總覺得彆扭。
楚天也沒吝嗇，又弄了些洗澡水，兌上了自己的血，「丫頭，你可是千萬要小心在小心。」
孫雲熙可不是為了刺激。
她隻是惦記著前輩，那逝去伴生魂的遺願，「嗯。」
重重點頭，孫雲熙接下了血酒，「我會做飯，還可以替你們開店哦。」
說著，孫雲熙拍了下腰，強調道，「我這次，準備了特別多特別的食材，還有調味品。」
孫雲熙這麼說，是在強調自己的價值。
她知道自己是個吊車尾，也害怕被楚天、薛穎趕走。
「沒事。」來都來了，楚天心裡有想法，也不能再多說什麼……況且，舒適圈的小火爆，興許能在這一線天內，有不一樣的貢獻。
「慢慢來，說不定你哪天就開竅了。」
安撫著，幾個人也踏上了征程……踩在黑灰色的土壤上，呼吸著難聞的空氣，哪怕幾人歡聲笑語，也抹不掉那股子環境帶來的壓抑。
「你說那天井，是什麼意思？」楚天必須得找點事，要不然，這壓抑的氣氛會讓他心緒不寧。
聖嵐也知道，柔聲解釋道，「四眼性情暴戾，和這環境有解不開的關係。」
「天井，也就是一線天的太陽……在天井或雲天台籠罩的地方，有陽光，有乾淨的水，跟大夏也差不多。」
「但靈氣這一塊……你也感受到了，這裡靈氣稀薄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