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時間流轉，加上並非親自接觸，百裡晏殊忘了齊臘木。
可看見楚天的表情，百裡晏殊心跳都加速了……如今讓楚天皺眉的，絕非一般人吧？
薛四想起來了。
他一拍腦門，指著名單上齊臘木的名字道，「那個棄暗投明的四眼姦細，理論上他應該死了……他和四眼的聯絡站，都被我摧毀了。」
「這個……名字都沒改。」楚天嗅到了不尋常。
他稍微一琢磨，淡聲笑道，「他要見我，他知道我要幹什麼。」
死過一次的姦細。
齊臘木有了這樣的人生經歷，知道楚天是個什麼角色，還敢留下姓名。
可見是有了籌碼。
至少是有了不懼楚天，不懼生死的籌碼。
楚天眯著眼，盯著齊臘木的名字，猜測道，「興許，上一次帶人去禁地，他就知道了。」
「那怎麼辦？」一個齊臘木，殺了就殺了。
可誰知道這麼長時間，齊臘木在大夏幹了什麼，有沒有下線，或者說，是不是把知道的事告知了其他人。
「沒事，歇著。」尊者面前玩過生死心跳，會怕區區齊臘木。
楚天十分隨意的擺了下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天下武館。
街上，是喧鬧的。
隨地畫個圓圈就是一個擂台。
踏入後天的年輕小輩，在各自的圈裡，釋放著熱血也磨練著生死殺技。
楚天走在街上，就像一片落葉，哪怕是面對面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這是境界的差距，也是楚天刻意而為之。
他想，齊臘木應該是有同伴，會在附近監視自己。
可惜，一直走到王姑屯南谷，楚天也沒發現異常。
「來了。」一批學生，和柳雲洲那群人一樣。
他們身上都帶十分殘酷的傷，也是一個個笑容燦爛，「殿主。」
「殿主。」
那齊臘木，不僅沒改名字，樣貌都沒改一下。
他笑呵呵的走向楚天，「借一步說話？」
「稍等。」楚天露出了溫和的笑，示意學生稍安勿躁。
他看了眼齊臘木，走到了林子深處……得說，這一刻楚天也拿不定主意，殺了簡單，可有沒有後患呢？
齊臘木能躲開伏龍殿的追殺，絕非善類。
他似看透了楚天的心思，笑著反問，「殿主是在想，要不要殺了我？」
「嗯。」楚天不否認，冷眼掃過齊臘木。
他也沒給齊臘木一絲絲準備，屈指一彈，靈氣就崩碎了齊臘木的膝蓋骨。
噗通。
齊臘木燙跪在地上。
「不是威脅，不是！」齊臘木疼的五官扭曲卻是連聲解釋。
他疼，痛不欲生，卻連喊疼都不敢，趕緊說出心意，「我就是想高高在上……不死，是我的本能。」
「我是識時務的。」
「我知道，你能從容出入人族禁地。」
「我要想坑害您，何必留了本名……殿主，你相信我，我絕對絕對是真心跟著你。」
齊臘木這一番話，倒是沒有水分。
他能瞞過龍首的檢查，潛入學生隊伍，隻要不露面，就能輕鬆跨入禁地。
可……楚天是不理解的，笑問道，「就為了高高在上？」
「冒生死危險？」
齊臘木聽到這話，強行讓嘴角上翹，看起來像笑一樣，「我是四眼，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躲一輩子，也可能被抓出來。」
「就算沒被抓到。」
「我不能泡妞，不能喝瑪奇朵，不能飈車，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齊臘木真情流露了。
他扶著樹榦，一點點站起來，「我別無選擇啊。」
「為了絢麗的人生，我隻能獲取人族的信任……而您，就是我最最最信任的捷徑。」
說著，齊臘木雙手合十，就像沙皮狗求吃的似的，無比懇切的樣子道，「殿主，真的，我是專業卧底，絕對不會暴露一分。」
「而且，我是您的功勞啊。」
「隻要您把我帶回去……我就能用無關痛癢的一些情報，替你爭取到絕強信任。」
信任，楚天是不需要了。
可齊臘木的存在，或許能讓楚天更順利的，往禁地之中運輸大夏戰士。
學生，終歸不是戰鬥力。
「名字。」楚天拿出了劇本。
他盯著齊臘木的名字，掌心浮起了橘紅火焰，把劇本燒掉了。
「走吧。」
「謝……」齊臘木剛吐出一個謝字，立馬眼神怨毒。
「蠢貨，傷了我，魔尊饒不了你！」
「等我驗明正身，一定要讓魔尊殺了你！」話音剛落，齊臘木就露出了謙卑可憐的笑，「殿主，還行吧，不給您丟臉吧。」
「不錯。」楚天敷衍的應了一聲，帶上學生重返禁地。
「嘿？」天方禁地的人。
他們或許是在蹲守楚天，一見楚天回來，立馬迎了上來。
這幾個人，呵。
三個人假意上來打招呼，尋找著禁地出口……從踏入禁地第一天，楚天就知道禁地入口、不是出口，找有什麼用？
無功而返，天方禁地的高手錶情失落，沖另外幾個搖了頭。
「楚天使者。」找不到人族入口，也就沒了擺脫楚天的機會。
天方禁地的人立馬像三孫子一樣，指向大夏學生，「聖嵐禁地有了舒適圈，這些大夏囚徒，不如送到天方？」
「你在說什麼鬼話？」楚天生冷無情。
他眼神瞥向聖嵐城的方向，還拿出了傳音石，「怎麼，覺得我孤立無援？」
「想劫了我？」
「不不不。」天方禁地嘴上是否認，卻沒退一步。
他們圍著楚天，聲音裡是濃郁的嘲弄，「誰不知道您楚天使者，是穆托的三弟，是聖嵐閨中密友。」
「這樣的強大背景，誰敢劫您？」
「可是……」
「好事，不能讓您一個人佔了吧？」說到這兒，天方禁地的高手同時拔了劍。
唰一聲，劍過封喉血濺三尺，人族學生當場斃命。
對四眼而言。
殺個人族學生皮毛也不是，就是一殺雞儆猴的小手段。
可這讓楚天，失去了理智……人族孩子啊，一腔熱血跟著自己來了禁地，什麼還沒做，就成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