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奇尺大辱。
最重要的,尊級發現了,自己被楚天當成了陪練。
呼。
呼。
尊級的喘息聲猶如林中猛獸,看上去暴躁無比。
可他的心境,卻是慢慢平靜了,雜碎小子,盡然如此託大,呵,我一定要找個機會,抓住聖嵐的疏忽,殺了他。
沒了他,也值。
「來!」
「讓你見識見識,尊級實力。」話音未落,靈氣斬如鬼魅。
它或許從半空蹦出來,也可能從地下鑽出……不是一個,也不是幾個,而是無數。
唰。
十幾枚弧光斬瞬間凝成在左側天際。
楚天在養魂珠爆閃一瞬,迅速向右側橫跳……幾乎同時,弧光斬炸開了地面,那冰渣子飛濺,土壤焦化,若是楚天慢上一步,必定是魂飛魄散。
「好快,可值得。」精神緊繃的狀態下,楚天汗流浹背,可他神魂與靈氣、肉身之間的磨合,愈發圓潤。
之前。
楚天照葫蘆畫瓢,想要觸碰『道』。
他試了,也有了提升……可靈氣上微弱的提升,根本無法跨越實力鴻溝。
但體魄不一樣。
楚天的戰體可碾壓元嬰,甚至和半步尊級硬碰硬。
如果,能藉助神魂之力避開尊級鋒芒……那他就有可能近身魔尊。
當然,楚天的想法很簡答。
隻要能避開尊級攻擊,就一定能無視半步尊級……下次與半步尊級交手,不至於透支神魂那麼狼狽。
「來!」嘶吼一聲,楚天主動發起進攻。
他快,越來越快……在尊級無差別攻擊下,竟真的拼出了希望。
聖嵐都驚訝了。
一次雙修,她比誰都了解楚天的體魄。
可她從沒想過,楚天,能在尊級憤怒的狂轟濫炸之下,愈發從容。
正當此刻,尊級露出了邪笑,「死吧!」
故意的!
尊級放水了。
看起來,是楚天愈發從容,實際上,是尊級一次次出招,一次次降低了攻殺速度……這一刻,黑光如流星破空,它初始如餐盤,瞬間大如車蓋,再眨眼竟漆黑了十米空間。
虛無。
黑無一切!
哈哈!
尊級爆笑,一雪前恥道,「小垃圾,你以為自己是誰?」
「是你大爺!」聲音出現一瞬,楚天腳下火焰噴湧。
他以雷火做動力,衣衫與空氣摩擦,都爆出了火星……就看那一雙龍拳,紫光刺眼轟在了尊級身上。
噹噹。
尊級不知是受傷,還是震撼。
他連退兩步,眼神之中儘是不可思議,「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躲過這覆蓋性的殺招。」
「呵。」楚天笑了。
「一步十米,很難麼?」
「或者,你真以為比金丹還快?」
沒錯,養魂珠感應之下,楚天先一步避開了黑洞般的攻擊。
神魂與肉身、靈氣同頻共振……這是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很難的事,要知道,任何人都是有反應時間的。
可楚天,做到了。
他的攻擊沒能傷了尊級,可打中,已經實現了心願。
「聖嵐,拿下吧。」楚天淡淡出聲,驀然回身。
此刻,這個背影深深烙印在了四眼觀眾心裡……水晶球外,無數想看笑話的人,發出怒吼,「狗屁,豪門是不是夥同聖嵐坑錢!」
「金丹,避開了尊級殺招,還打中了尊級!」
「看那個攻擊強度,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更詭異的變化發生了……毀容男人本在和輦尊纏鬥,可他忽然轉了方向,一招轟碎了同伴的腦袋。
「什麼鬼!」觀眾席唰啦一聲,站起來一片。
楚天展露出的實力,讓人心驚,卻也不足為慮……因為是10對3。
可這一刻,毀容男人像瘋了一樣,竟與輦尊攜手,連殺豪門二尊級……哈哈,殺了人,毀容男人爆笑。
他連續三個瞬息,躲出輦尊攻擊範圍,叫囂道,「不能殺了四眼天驕,殺了豪門幾個尊級,老子這一聲戎馬也算值得了。」
「人族後生!」
「記住老夫張久南,今日,斃殺魔族尊級3人!」
「死而無憾。」
「不,我有遺憾……」毀容男人睨了一眼輦尊,笑容驟然陰冷,他身體散了,像煙霧一樣。
就在這煙霧飄搖的一瞬間,輦尊的心顫了,瘋狂沖向楚天,且嘶喊,「他要殺楚天,聖嵐,他要殺楚天……攔住他,我攔不住!」
喊聲之中,楚天的身前是滾滾黑霧。
「死!」如幽冥利爪一般的漆黑手指從黑霧中竄出,直奔楚天咽喉。
也在這一剎那,冰淩花爆裂……聖嵐擋了,卻擋不住。
但,她的阻擋爭取了一絲絲時間。
輦尊抓住機會,那雙藤蔓手掌一瞬無窮放大,像捆粽子一樣,裹住了楚天的身體。
就這,楚天也是一口鮮血噴出。
鮮血順著藤蔓縫隙湧出,染紅了冰渣,讓整個畫面看起來凄美又恐怖。
「找死!」聖嵐怒極。
她知道楚天是人族,知道這是人族內部一場捨生成全。
可她還是有險些守寡的心悸,以至於,她幾乎要撕裂了沙盤的氣場迸發,直奔餘下半步尊者。
「幫她,二哥,幫她!」楚天虛弱的喊,也在輦尊虛空木護身的狀態下,釋放了巡天殘魂……封印,來了。
他得手了,封印了聖嵐。
可他的心卻無法寧靜,更笑不出來……前輩,死那個是人族高手,對嗎?
他,站在豪門之中,一定承受了無數苦楚。
可他,用他的苦難成全了我,對嗎?
鴻僧默不作聲。
他見過、經歷過類似的事,在神魂中哀悼又罵,「這些人,這些白癡,他們以為自己是聖人嗎?」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鴻僧受不了。
他受損神魂竟支離破碎的散了……若不是養魂珠的神效,可能鴻僧也就此不在了。
呼。
幾乎死亡的恐怖,讓鴻僧冷靜了下來。
他迅速盤膝,安定心神,也告誡楚天,「他們把你當成了希望,你,不能輸,也輸不起。」
是輸不起。
楚天借著虛空木的掩藏,逝去了眼角的淚滴。
他拔刀了。
彷彿無情無義的殺神,撕裂了虛空木的庇護,「想殺我,好哇,我倒要看看豪門要如何殺我。」
「人族,要如何殺我!」
「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