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楚天三竅催動,氣血之力猶如血煞噴發。
且不說這實力如何,如此恐怖的氣血,讓藍羽候這個尊級,都為之咂舌……下人越強,主人越強,這是思維慣性。
藍羽候是仕途上吃飯完的,對這事,格外的敏感。
他立刻出聲,「住手!」
下人聽到了主人命令,當然停手……可楚天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肉掌如冷鋒,摧枯拉朽的洞穿了那下人頭目的兇腔,鮮血噗一下噴出來,濺了藍羽候一臉。
更讓藍羽候,相信了楚天的地位……這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態度,絕對不是一般人家。
藍羽候顧不上生氣,擦了臉上的血,「何必,何必呢。」
「隻是調查……」
「去你嗎的。」楚天出口就罵,且一點餘地都不留,「我家公主吃了皇權的虧,受了氣,到這裡還要受你這垃圾羞辱。」
「今日,我已打算亡命於此,寧折不彎!」
藍羽候聽了這話,心裡大石頭多一塊,完了完了,這肯定是皇權貴胄,背後有大靠山。
尋常人受辱,不敢反抗。
小權小貴受了辱,哪怕要臉,也會為復興而隱忍。
隻有最上頭那一撮人,沒受過委屈……他們有滔天之志,也有殺天之勇。
關鍵。
這楚天先是言語鋪墊,到了今天忽然就是暴起……這顯然是有了必勝的準備,絕不是莽夫之怒。
想的越多,藍羽候就越上道。
他笑的燦爛了,突然,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我認個錯,行不行?」
「人殺了……算了,你再打我耳光,消消氣?」
「打完了,咱說正事。」
什麼正事?
天井,丟了。
楚天當然要談……可不對等的前提下,談不了。
他這拿了主動權,也沒去再抽耳光,而是淡聲道,「這,也算是個人說的話。」
「坐吧。」
說著,楚天瞥了那小白臉一眼,「這什麼意思?」
小白臉是個人物……按理說,他跟來的,打藍羽候就是打他的臉。
可這小白臉一直不吭聲。
明哲保身?
一個地位比藍羽候還要高的,對個亡命的流放者,談什麼明哲保身。
他不吭聲,是在觀察,不僅如此,他還趁著打鬧的空隙,派手下出去收集了情報……當然,是楚天幾人蓄意製造的情報。
小白臉信了楚天。
他想要的,隻是楚天見聞,也直接開門見山,「朋友,你和藍羽候的私人恩怨,我不太在意。」
「這是小事。」
「但我,必須告訴你一點……你口中的奇裝異服,可能偷走了天井。」
說著,小白臉笑了下,略帶自嘲,「這也小事吧,真正的大事,可能是蒙恩城和帕羅帝國之間,可能因此產生戰爭。」
「這蒙恩城勾連著哈薩王朝,帕羅帝國和四大皇權關係不錯。」
「打起來,甭說您的事,誰的事也辦不了。」
楚天聽到這些消息,心裡痛快極了……這亂子,比想象中還要激烈。
他卻擰起眉頭,一本正經道,「這唇亡齒寒的道理,我是明白的……隻是,我就看見了幾個穿衣裳的。」
「也就是看他們衣服古怪,多聽了一耳朵。」
說到這,楚天倆手攤開,無奈道,「這道理,還用講嗎。」
「你看見一奇裝異服,也會多看幾眼……順便也就聽見一兩句閑話。」
小白臉聽到這,心裡依舊帶著審視,可這話,這道理,都毫無破綻,他也就笑了出來,「知道,也明白。」
「就是想知道這奇裝異服的樣子。」
「服飾,可能洗清一樁冤案。」
說到這裡,小白臉撂了底細,「實話跟你說,蒙恩城的司務長認準了我家老爺派了血脈,去偷天井。」
「他在我家,大殺特殺,眼下,我家制住了司務長。」
「這不殺,臉丟了。」
「殺,大亂將起。」
說了這些,小白臉再拿出一翡翠壺,遞給了楚天,「您一句話,讓我們家洗清嫌疑,我們可正大光明的索要賠償。」m.
「這要在打起來,我們家,是自衛反擊,也有道理可講。」
佔了道理,就是正義的一方,稍加修飾,那所謂蒙恩城的司務長,就是挑撥四眼內亂的罪人。
如果發展下去,這司務長興許還要被歷史,釘在恥辱柱上。
司務長,甘心麼?
不甘,可是報復的原動力……那這酒,得喝。
楚天笑了下,接了翡翠酒壺,笑道,「酒壺我看上了,不過……這酒得喝我的。」
「不是瞧不起……隻是,單純的養尊處優慣了,喝別的酒,嗓子疼。」
得。
這還不如不解釋。
小白臉斯文,也看不出喜怒,隻笑道,「那我可得嘗一嘗,不嗓子疼的酒,是怎麼樣的美味。」
「也勞您說一說,這奇裝異服。」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可這人實在不怎麼樣……楚天一來討厭小白臉,覺得之中生物丟了男子氣概。
二來,這喜怒不形於色的,讓人多一分警惕。
楚天心裡提防著,招手沖小二要了筆墨紙硯,又給小白臉倒了一口酒,「我這酒,什麼來路,自己猜。」
「一句話,你想喝了,來找我。」
「你外傳,是半口也沒有。」
釣魚麼,這魚餌得有滋有味。
楚天一句話,就把小白臉的好奇心勾了起來……這人吶,城府再深總有一顆心,隻要動了真心,也就漏了破綻。
「本王也是見過風浪的,倒是不知,世間有什麼絕密的酒水。」說完,這小白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一口。
小白臉面色驚愕,砸吧了兩下嘴。
「這……」
「靈酒?」四眼習慣,靈器靈酒,帶個靈字就超凡了。
可小白臉甩了甩頭,擰著眉頭道,「這酒若是靈酒,那我之前喝過的靈酒,就是忒麼泔水!」
「敢問先生,此酒可有姓名。」
有啊,五糧液,但楚天不能說這名字……那天井之上的海市蜃樓,鬼知道都暴露了什麼畫面。
他淡聲道,「酒不酒的,再說。」
「奇裝異服,也可以稍微緩緩……」說到這,楚天擱下了酒杯,當的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