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輦尊?」楚天露出了篾笑。
楚天擔心,甚至可以說懼怕輦尊的實力……可在謀術的交鋒之上,楚天從來沒把輦尊放在心上。
原因很簡單。
舉棋不定,是兵家大忌。
有一分懷疑……若是梟雄之輩,憑這一分懷疑也就殺了楚天。
可輦尊,反反覆復的試探,像小媳婦懷疑男人出軌。
如此威脅,有何懼?
楚天瞥了一眼鴻僧提醒的方向,淡聲道,「喜歡跟蹤、盯梢就讓他跟,說不定哪一刻,能拉他墊背。」
阿嚏!
遙遙遠處,元嬰高手打了個噴嚏。
他尚不知自己暴露,搓著鼻子,吐槽道,「這閻荒禁地是真破,感覺空氣中都是病毒。」
「唉。」說著,元嬰高手看了一眼身側。
他玩笑的口吻道,「咱要不要混進閻荒一族,混個首領噹噹。」
此二人,也是老相識。
正是被挑撥,又折了家族高手的張三族人。
張家兄弟。
輦尊鎮壓叛亂之後,自然將聖侯一脈收服……收服又不信任,索性就讓聖侯一脈幹這盯梢的勾當。
在輦尊看來。
皇族與楚天交好,盯梢不智,容易像鳳鳴一樣。
聖侯餘孽不同,與楚天仇恨有加,不會假公濟私……楚天要是知道輦尊這想法,會笑翻。
穆托禁地的封印,就懷疑是聖侯加固的,如今,聖侯餘孽出現,他們不背鍋,誰背鍋?
張家兄弟不知道已經成了背鍋俠。
倆人,還一心一意的潛伏……距離不遠了,二人也嗅到了香味。
「真香啊。」
「閻荒禁地還有這手段?」
「嚯,看那邊!」讓張家兄弟跳起來驚訝的,正是寫字樓。
倆人癡傻的眼神,看著寫字樓一層一層的增高,眸子裡滿是震撼,「這是房子嗎?」
「不會吧。」
「像,像傳說中的水晶宮殿。」
沒錯,寫字樓通體覆蓋著玻璃,像水晶宮殿。
楚天幾人張羅著美酒佳肴,也安排了鳳鳴回穆托禁地取酒,取物資……除此之外,楚天還讓鳳鳴彙報。
並且,楚天從『鴻僧墓葬』『紫雲山』上選了幾本古籍,交給了鳳鳴。
他格外鄭重,偷偷摸摸的塞給了鳳鳴,「別讓人瞧見,這是我打獵時候發現的,一定是人族寶貝。」
「兄弟齊心!」
誆騙之下,楚天還像模像樣的,揮了下拳。
鳳鳴心肝脾肺,一點也不懷疑楚天,立馬揮拳,「兄弟放心,我去去就回。」
得咧。
楚天心裡笑,卻連番叮囑鳳鳴小心。
這時,白藤走了過來。
白藤望著鳳鳴消失的方向,笑問道,「楚天兄弟,鳳鳴這是去哪裡?」
「取酒啊。」楚天直言不諱。
他指了下正為寫字樓努力的閻荒四眼,笑道,「兄弟這麼多,人族那點物資根本不夠。」
「讓鳳鳴取一些回來。」
「另外,咱閻荒總不能一直靠外來,得自己釀酒,自己做飯。」
「鍋碗瓢盆,竈台酒糟,咱都得有一些。」
白藤聽了,點了點頭。
他倒是個縝密的主兒,也是個果斷的,若不是輦尊作保,這廝興許會看穿了楚天。
可惜,輦尊打了助攻。
「說來可笑。」白藤是把楚天當自己人了。
他指了下寫字樓,慨嘆道,「我閻荒一族死守祖訓,以為保留了四眼傳承。」
「可楚兄弟一番手段,讓我深感汗顏啊。」
「閻荒,太落後。」
楚天是真不想理這客套話。
可沒辦法。
他泛著笑容,做出請的動作,「閻荒也好,穆托也罷,都是聖族。」
「咱們坐在一起,隻談酒色美人,不談這亂七八糟。」
「今晚,不醉不歸。」
哈哈,閻荒本也是實誠的民風。
白藤聽到這話,連聲呼應,「好,不談亂七八糟,隻談酒色!」
「來,喝酒!」
「4小時,換一次班。」
「先給值班蓋樓的兄弟,一人發上一隻小龍蝦。」
恩威並施,白藤是有手段的。
可惜,迷了心。
楚天一套勸酒令下來,忽悠四眼喝了一拳。
他又教四眼劃拳,敲七喝酒……很快,這沒見過世面的四眼就陷入了瘋狂的娛樂之中。
妥。
接下來,就是輦尊眼線。
楚天見宴席熱鬧,慢慢淡出眾人視線……他沒走,而是小口小口喝著酒,等鳳鳴回來。
咋說。
鳳鳴是證人。
楚天得保證無時無刻的,都有人證明他楚天的『清白』身份。
「哈哈!賢弟!」鳳鳴回來的也及時。
他策馬揚鞭,像打勝仗的將軍,凱旋歸來,「白藤兄弟,接著!」
一枚戒指,破空射向白藤。
於此,鳳鳴從烈馬上跳下來,興沖沖的走向楚天。
鳳鳴得意極了。
他拉了楚天,迅速走向沒人的地方,「輦尊拿了秘籍,開懷大笑。」
「他一連誇讚,把你誇上了天。」
「輦尊說,抓到了人族姦細,就把魔尊嫡血後人,許給你!」
嫡血後人?
楚天可沒見過……輦尊世界坍塌,都沒見過的,一定是翹楚中的翹楚。
啪!
想著,楚天拍了下腦門。
輦尊那幾滴血,還沒給薛穎。
他心裡著急,拍了下鳳鳴的肩膀,「大哥,你先喝杯酒,高興高興。」
「等晚點,咱們可有大事。」
鳳鳴聞聲露出了鄭重,「賢弟放心,與你同行,我護你無傷。」
「好!」楚天敷衍著答應。
他沖宴會一努嘴,鄭重道,「快去,吸引一下注意力。」
「要不然,我不好做事。」
鳳鳴這才收了廢話,立馬奔向閻荒盛宴。
「快。」楚天見狀,沖薛穎三人使了眼色,飛快往白柳七的地穴跑。
進了地穴,楚天觀察著地下世界,也詢問鴻僧、孫雲熙,「找一找,魔尊封印在哪裡。」
「薛穎,快吸收了輦尊血。」
「有眼線、有懷疑,這次封印之後,或許有一場血戰。」
薛穎不疑有他,接了輦尊血之後,分一滴給獨孤行,立刻進入了修鍊狀態。
獨孤還沒來得及問。
他瞄了眼掌心的輦尊血,迷糊道,「給我一滴血幹什麼。」
「吃?」
就這時,薛穎脊背騰起恐怖虛影。
她體表湧出血海,噴薄一瞬,又驟然收在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