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藍羽候十分滿意楚天的姿態。
他以為,楚天是服了軟,更以為楚天內心是懼怕自己的,臉上傲慢都恢復了幾分。
「那就在這裡好好獃著,如果你們沒犯事,我饒不了你們。」
「走。」
藍羽候一聲令下,稀裡嘩啦的,一票人就下了樓。
那吃了虧的下人頭目,跪在桌上的高手,都對楚天露出了『走著瞧』的表情。
得說。
這挺嚇人的。
楚天心裡也明白,得罪人了……可他有不得不得罪的理由,等人走了之後,他淡聲解釋道,「咱們要在這流放者之城站穩腳跟,少不了拿出一些真金白銀。」
「今兒服了軟,日後,咱們會成為這藍羽候的敲詐對象。」
實際上,都不用解釋。
桌上各位都是明白人……那巴彥康心裡早已是佩服,「兄弟,你這一手可不僅僅是為了堵住藍羽候的嘴。」
「您可是把後續的路,鋪平鋪穩了。」
楚天擺了擺手,淡聲道,「長話短說……那買賣還得你伸手張羅。」
「好,我這就去辦。」巴彥康也是個辦事的人物。
他接了話之後,立馬轉身,除了心腹兄弟之外,全都趕走了。
這人一走,飯菜也就成了擺設。
楚天看了眼樓下……店家老闆和藍羽候的眼線正在耳鬢廝磨的說著悄悄話。
「唉。」楚天故意而為之,沖樓下吆喝一聲。
他說,「好酒好菜送房間裡,我們吶,就不出門了。」
「好咧,您請著。」
這美酒佳肴進了屋,染了冰鳳氣息的石鍾ru燉煮過的寒蟾飄著淡雅而清幽的香味。
楚天幾人,對這些讓外人口水直流的美味,是視若無睹。
孫雲熙趴在門口,仔細的觀察著門外,「真嚇死我了,這裡一個個人,兇巴巴的,我真怕自己演不下去了。」
「唉,我演的還行嗎?」
楚天豎起了大拇指,揪了一寒蟾的大腿,遞給了孫雲熙,「你太棒了,也不用太拘謹,該使喚使喚。」
「你越有小姐氣勢,我們就越安全。」
有主人家在,誰會關心下人。
孫雲熙也知道自己的任務,鄭重點頭,「你放心,今兒白天,我會時不時的出去溜溜彎,讓所有人都看見我。」
「就是……」
楚天沒等丫頭轉折,淡聲道,「放心,聖嵐留下。」
「她得護你周全。」
「女眷出去逛街,男的留下喝酒吃肉,這也是人之常情。」
聖嵐也贊成,露出了笑容,「你這把所有細節,都考慮進去了……這女眷,總需要一些私密空間,說點悄悄話。」
這三言兩語,就把計劃定了下來。
等獨孤行、薛穎二人趕回來,這事,就徹底完美了……憑鴻僧神魂之力,模仿一下楚天的聲音,毫無異樣。
獨孤行、鴻僧甚至綵排了一場『兄弟對飲』的場面。
「也算天衣無縫。」
這邊,稱得上滴水不漏的偽裝。
另一邊,藍羽候也順著楚天的話,派人在流放之地尋找著奇裝異服的怪人。
異象,總讓人惴惴不安。
藍羽候站在祭壇遠處的山崗上,瞭望祭壇,「這魔蛛女皇,究竟去了哪裡?」
事多,亂相多,誰能一眼看穿了究竟。
這亂七八糟的線索,像遛狗一樣,牽著藍羽候四處轉彎。
而異象,也實實在在的,引發了一場恐怖的變動……四眼隧道開啟的一瞬間,浩蕩靈氣激活了魔獸森林一些沉睡的東西。
這些沉睡的恐怖,蘇醒一瞬,牽動了整個一線天的變化。
某森林,已經化形的魔獸,眼神瞭望蒼穹,「老祖,竟蘇醒了……我們的時代,來臨了麼?」
無上疆域,坐擁7處天井。
此地,位極人臣的諸侯王合上了書簡,也看向了流放之城的方向,「藍羽、藍雨,我們反撲的機會,到了麼?」
八千裡山河之外,一處小小廟宇,「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四眼的仙,要出世了嗎?」
十三丈低矮小山,山中溪流之畔,清脆竹林之內,一少女坐在竹葉上輕吹蘆笙,曲調悠揚,引人思鄉。
楚天若知如此,定會豪情痛飲三百杯。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亘古歲月來,無數人在為和平而努力。
當然。
這種種變化,是江海中的蛟龍,雖勇猛無比,卻藏的深。
世上人仍在為柴米油鹽奔波,尚不知,天下將要掀起一場痛徹心扉的變革……一場足以顛覆萬古的,血腥變革。
是夜。
鴻僧、獨孤行已經開始酗酒……鴻僧小蝴蝶身體懸在門口,用楚天的聲音哈哈大笑,「你輸了,你又輸了,喝酒,喝酒!」
與此同時,楚天身如幻影,從窗戶離開了房間。
憑他的實力,無聲無息的融入街頭,在消失在人潮之中,簡直輕而易舉。
藍羽候,安排了暗哨。
可這暗哨元嬰級別的實力,憑什麼逮住楚天呢。
「這裡。」城外,巴彥康準備好了雲車,靜候楚天……這是一條無人問津的小路,也是流放者之城通往四眼繁華的方向。
差別,有多明顯。
流放者之地進城時,那城牆是金屬打造,氣勢陰森。
而這一城門,連把手都沒有。
楚天以小見大,分析道,「看來,這流放者之城有滂沱的自信啊……他就確信,不會有恐怖出城,殺入繁華之中?」
巴彥康笑了。
他拿出了小桌茶水,邀請楚天,順便說了故事,「不是流放者之城自信,是當權者自信。」
了解,有必要。
楚天聞聲追問,「怎麼說呢。」
「首先,能以流放之身,進入流放者之城的,一定不是罪犯、魔獸或者是其他危險分子……隻能是您這樣的皇權貴胄。」
「而您這樣的人,往往背負豪門權勢,一旦不服,必定想要揭竿而起……想這麼做,您得籌集錢糧,發展勢力吧?」
楚天聽到這兒,就笑了出來,「你的意思,當權者希望我們籌措勢力,再吞併我們?」
「唉!」巴彥康喝了口茶水,笑呵呵道,「種桃子要花心思,費心力,摘桃子可用不著這麼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