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找尋
祝卿歌無知無覺的笑了笑,說:「所以,我就是想問一下,當年,我叔叔祝平安,具體的犧牲的地方。
有機會,我想去那裡看看。
我聽我爺爺說過,就在這白龍江。我想知道更具體的地方。」
祝卿歌說到最後,眼神悠遠地看著遠山,滿身靜謐安然。
夏國璋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又是怎麼認出我的?」
當然是前世,你自己說的。
不過,這世,咱們倆還不熟。
她笑了笑,說:「說出來,您可能不信。
我爺爺奶奶有一個習慣,就是閑來很喜歡翻看照片,尤其是關於我叔叔的,每天必看。
翻看的時候,他們還願意回憶,我在旁邊,他們就會講給我聽。
其中,就有一張我叔叔的照片合照,上面就有您。
我爺爺和我說的,那其中最高軍職的就是您,夏國璋軍長。
您現在和當年沒有多大變化,還是那樣颯颯風姿。」
夏國璋想了想,他好像是和手下的兵拍過這樣的照片,還是在一次戰役結束後,記者採訪時拍的。
他收斂起身上的氣勢,恢復之前的樣子,說:「嗯,我就當你小姑娘說的話都是真的。
不過,你叔叔犧牲的地方,離這裡遠著呢。你問了,也是去不了,白問。還是別問了。」
祝卿歌倔強的問:「你不是我,怎麼就知道我去不了。」
夏國璋深深地看她一眼,不知道被她的這句話哪裡觸動,他說:「好,那我告訴你,松江哈拉苕江畔橋,橋東。
行了,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走吧。別耽誤我植樹。」
祝卿歌站在那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個,夏叔,你能再多和我說些別的不?」
夏國璋滿臉疑惑地看向她,問:「什麼?」
祝卿歌一臉沮喪的的說:「前些天,我家裡人都被秘密抓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
我得到消息,他們很有可能就在這個縣裡,我們海城的委員長也跟著來了。
所以,我想請您和我說一下子這個縣的地理嗎?
尤其是這個鎮的。我想從這個鎮開始找。」
說到最後,她滿身悲傷。
夏國璋看著她,說:「這,才是你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祝卿歌滿身的理直氣壯,說:「都被您看穿了,嘿嘿。
我就是找人心切,能信得過的就您一個人。
而且,您當年在這片土地上那麼多年,一定對這裡了如指掌。
所以,我就借著我叔叔的人情,求到您這裡了。
您看?」
『能信得過的就自己一個人。』夏國璋心裡反覆思量著她的這句話,越發覺得這小丫頭不簡單。
他盯著她,問:「你的那個男人呢?
他不是你的丈夫嗎?
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
而且,貌似這些天,人家對你也不錯。
他,你也信不過?」
祝卿歌不說話了,沉默著。
夏國璋不耐煩地說:「行了,趕緊走,別耽誤我植樹,這功夫,得少植兩棵樹,你可真礙事。」
「夏叔,我爺爺……」祝卿歌到嘴裡的話又咽下去,施施然走開了。
算了,操之過急了,反正附近幾個村子也夠自己找幾天時間的,慢慢想辦法吧。
夏國璋看著祝卿歌走遠,扶著鐵鍬站的筆直,看著祝卿歌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晚上,夜深人靜,祝卿歌悄悄地打開房門,再用空間異能把門栓反鎖,然後快速地離開牛棚,向著山林跑去。
她剛離開不久,賈道德也出了屋子,來到祝卿歌門前。
他輕輕地推了推門,沒有推動,就轉身,也快速地離開了牛棚,直奔老龍溝鎮。
祝卿歌開啟木系異能,一邊吸收樹木裡的木系能量,一邊在樹木間穿梭,如鳥歸山林。
她驚喜的發現,這樣反而吸收木系能量更快,消耗的能量遠遠低於吸收的能量。
很快,她就去到距離山裡村最近的村子,那個村子的牛棚也在村子裡的最裡面,靠近東邊的山腳下。
深夜的牛棚裡,除了有動物粗重的喘息聲,還有窩棚裡,一個老男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聲。
祝卿歌慢慢地靠近窩棚,就看到一個老男人歪倒在乾草上,不停地咳嗽。
旁邊還有兩個歲數看上去很大的老男人睡的死死的。
她又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影子,隻好遺憾地往回返去。
一連五天,祝卿歌都是晚上偷偷出去,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家人,一點線索也沒有,一無所獲。
她甚開始懷疑,當初在鎮上賈道德和那個交頭的男人說的話,是不是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這幾天晚上,在她出去後,賈道德也在偷偷出去。
第五天,吃完飯,賈道德對著祝卿歌說:「卿歌,我晚上出去一趟,你有什麼東西,是爺爺奶奶一看到,就知道是你的嗎?」
祝卿歌聽賈道德這麼說,激動的問:「道德,你是有爺爺奶奶的消息了嗎?」
賈道德滿臉笑意地說:「應該差不多了,就是還不確定,所以,想要一件你的東西。」
祝卿歌滿臉著急慌亂的樣子,說:「什麼呢?
能證明我的東西不是被沒收了,就是被毀了,一樣都沒有拿出來。
怎麼辦?
道德,你快幫我想想,怎麼證明?」
賈道德笑著安撫:「寫封信吧,爺爺奶奶能看出你的字跡,也亂不了假,他們一看就知道是你寫的。」
祝卿歌有些懊惱的說:「我沒有紙筆,怎麼寫?」
「等著。」
賈道德說著,就掀開被褥下面的茅草,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遞給祝卿歌。
「寫什麼?」她嘴裡這麼問著,心裡卻是想起小時候吵著鬧著和爺爺奶奶玩鬧的情景。
那時候總聽爺爺奶奶講他們那代人抗戰,和敵人鬥智鬥勇的事情。
有一次講到信件傳遞,她就說也要和家裡人有一個特殊的傳遞方式。
那時候她酷愛草書,達到癡迷的程度,所以,還很認真的召集家裡人,做了個約定。
以後要是家裡有難,她傳遞出去的信件隻有草書才是真的。
即使她的親筆信,隻要不是草書,就是另有隱情。
那時候,她還逼著家裡的每個人都說了一種自己的聯絡方式。
家裡人還很配合的都做了,說她人小鬼大,爺爺還誇她未雨綢繆,有將帥之才,奶奶配合的點頭。
哥哥們還很認真的回去研究了一番。
所以,她提筆,就用正楷寫下自己想寫的話,一氣呵成。
寫完,交給賈道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