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殺」
趙容與見祝卿歌問向他,他起身,看著她,說:「我來找你,是想商量一下咱們倆之前說好的事情。」
祝卿歌問:「你有計劃了?」
趙容與看了一眼司寇希顏,轉回頭看向祝卿歌,問:「是,我做的一份簡單的企劃,不知道祝小姐現在是否有時間詳談?」
祝卿歌看向司寇希顏,說:「司寇先生,你自己待一會兒,沒有問題吧?」
司寇希顏點了點頭,「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祝卿歌回:「行,廚房裡有茶葉,你可以自己燒水沖泡。不然,一樓有客房,進去休息一下也行。
你隨意自便,我先忙著。」
「你去忙吧。」司寇希顏說著,沖著祝卿歌隨意的擺了擺手,身體又換了一個姿勢坐著。
那架勢,頗有一種在自己家的怡然感覺。
看的趙容與都有些一愣一愣的,心裡對兩個人的關係更是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走了。」祝卿歌說著,已經先一步邁出腳步,趙容與隨後跟上,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瞄向司寇希顏。
正好和司寇希顏看著祝卿歌的眼神對上,司寇希顏對他禮貌的點了點頭。
他有些偷看被抓包後的無措,也急忙點頭回應,然後立馬收回了視線。
司寇希顏渾不在意,看著祝卿歌離開的步伐,嘴角微揚,淺笑,心裡感嘆:「還真是忙啊!」
坐了一會兒,祝卿歌還沒有出來,他站起身,走進廚房,洗了水壺,燒了一壺水。
找到茶具,泡了一壺茶,給自己留了一杯,剩下的,端著,敲響了祝卿歌的書房門。
祝卿歌和趙容與正在談論到關於新公司的辦公地點的問題,房門被敲響打斷。
祝卿歌問:「司寇,有什麼事情嗎?」
司寇希顏回:「看你們還要談論一段時間,我燒了一壺茶,你們邊喝邊談。」
「拿進來吧。」
祝卿歌說著,趙容與已經起身,走過去,剛好和進來的司寇希顏碰面,他接過司寇希顏手裡的托盤,說:
「司寇先生,給我就行。」
司寇希顏沖他禮貌的點了一下頭,遞出手裡的托盤,看向祝卿歌,「你們的事情,在咱們約好的時間前能完成嗎?」
祝卿歌想了想,說:「能。」
「那我能在院子裡四處看看嗎?一個人有些無聊。」
祝卿歌說:「可以。」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在二樓的最裡面一間,有一個書房,那是我的小書房,你可以去看看有什麼能打發時間的東西。」
「好,你們先聊著。」司寇希顏說完,轉身離開。
待他走後,趙容與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祝卿歌手邊,一杯放在自己手邊。
他坐下後,拿起一杯,輕抿一口,眼底的訝異一閃而過。
祝卿歌看到他的神情,打趣的說:「你今天可是託了我的口福,才喝到他泡的茶,喜歡就多喝幾杯。」
趙容與一愣,難道那位司寇先生還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嗎?
祝卿歌說完,卻沒有解釋的意思,自己也端起手邊的那杯茶慢慢的輕抿一小口,喝完這口,又喝了一口,才又繼續開始說事情。
司寇希顏出了書房,關上門,去廚房拿了自己那杯茶,然後徑直朝通往樓上的旋轉樓梯走去。
上到二樓,他看到一條長長的走廊,沿著走廊一直走,走到盡頭,打開了最靠裡面的一間房門。
一開門,就是滿屋子通頂的紅木傢具的書櫃,上面擺滿了書籍,其中還有一本書攤開放在桌子上。
司寇希顏好奇的滿屋子打量,這裡的書包羅萬象。
有小孩子的繪本,漫畫,小人書,奇人異志,科學學術,政治,經濟,軍事,並且還是好幾種語言的書籍,龐雜卻有序。
司寇希顏隨意的翻開幾本,發現都是有看過的痕迹,筆記倒不是一個人的。
最後,他走到書案前,拿起了畫缸裡的其中一幅畫,打開後,頗有些震驚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是一幅草書的「殺」字,墨香濃郁,能看出來是最近剛寫好的,隻一個字,就力透紙背,銳意不減,殺氣騰騰的。
司寇希顏想,這應該是祝卿歌的字,真是,字如其人。
這字就和祝卿歌的人一樣,美麗但又全身都充滿著未知的稜角,有著未知的緻命誘惑,卻又叫人忍不住的想更加深入的探尋了解。
他越看越喜歡,一個字就看了好久。
看夠了,又拿出畫缸裡的幾幅畫,無一例外,全是草書,和那個殺字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不過能看出字跡久遠,還有些稚嫩,但是字跡卻滿是狂放不羈。
司寇希顏就在祝卿歌的書房裡看著祝卿歌的字,一幅又一幅,直到畫缸裡的畫全都拿出來,鋪滿了桌子。
祝卿歌進來,就看到司寇希顏低著頭,正興緻勃勃的觀看著她的字。
司寇希顏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擡的問:「人走了?」
「嗯。」祝卿歌淡淡的應著,走到他身邊,好奇的問:「你一直就在書房裡看這幾幅隨意塗鴉了?」
司寇希顏滿是讚揚的說:「這可不是隨意塗鴉,我看到了卿歌你渴望自由的強大靈魂,和不想被約束的思想,還有你衝破一切的決絕。」
祝卿歌半是打趣的說:「說的真好,我都信了。」
司寇希顏隻是笑笑,不點破,隻從這一堆的字裡面抽出那張殺字圖,很是喜歡的問:「這幅能送我嗎?」
司寇希顏沒有等祝卿歌回答,又說:「不送也行,我買。你出個價。」
祝卿歌淡淡笑笑,「送你就是,就當今天晚飯的回禮。」
司寇希顏聽她這麼說,把這幅字收到一邊,然後一幅幅收起畫卷,他邊收邊指著上面的字問:「這些是你多大的時候寫的?」
祝卿歌想了想,回憶著:「七八九歲吧,那時候有一段時間特別迷戀寫草書,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寫好一幅比上一幅有進步的,補足不足,就會撕毀掉前面的。
所以,後來,這缸裡就留了這幾幅字。
現在看來,依然滿意當時的作品。
畢竟年齡和腕力,還有閱歷,決定了字畫的上限,當年的我,也就隻能寫到那樣了。
我儘力了。」
「已經夠好了,可能有些人終其一生,也寫不出你幾歲的草書。」
祝卿歌自信爽朗一笑,「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