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杯!”
随着江雲雁、董思敏和阮氏兩兄妹四個年青人的歡呼聲,盛着香槟的郁金香花形的高腳杯碰撞在了一起,蕩漾着陣陣香氣。
江雲雁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阮梓欣說得沒錯,這種酒甜甜的,酒味淡得跟米酒差不多。于是,她仰頭一飲而盡。
“你少喝一點,雖然這種酒的酒味很淡,但是喝多了,一樣會醉的。”阮梓熙柔聲向江雲雁說,脈脈的眼中絲毫沒有遮掩内心的關切。
“沒事。你再給我倒一杯吧,我還想喝。”江雲雁笑着說。
“我也要,我也要!”阮梓欣呵呵一笑。
阮梓熙于是又替三位美女各斟了一杯。
“雲雁,走,我們去跳舞!”
阮梓欣拉住江雲雁的手,拖她一起進入了舞池中。兩人随着音樂,胡亂但歡快的擺動起腰肢來。
阮梓熙和董思敏相互對望了一眼,都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你應該還在念書吧?”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阮梓熙沒話找話。
“嗯,念大一了!”董思敏點頭沖着阮梓熙微微一笑,“我聽雲雁說,你的成績很好,馬上就要念大學了。有考慮上哪一所學校嗎?”
“應該就念這裡的大學吧!畢竟從小生活在這裡,舍不得離開。”阮梓熙灼灼的目光落向,在舞池中歡笑的江雲雁的身上,嘴角揚起不經意的笑容。
董思敏順着阮梓熙的目光望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心裡竟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我這是這麼了?不過第一次見面,為什麼會在意他看雲雁的目光?”
董思敏輕輕甩甩頭,努力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點。她端起酒杯,一口幹了杯中的酒,誰知道思緒更加混亂了。
她突然想起了,方才梁肖說的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禁失聲一笑。
“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阮梓熙将目光從江雲雁身上收回,驚訝地看着董思敏,微微靠近了她。
此時,江雲雁和阮梓欣也回來了。
“思敏,不舒服嗎?”江雲雁伸手探了探董思敏的額頭,驚聲說道:“怎麼臉這麼燙?”
“我想,我不太會喝酒。而且,這個地方太悶了,讓我有些透不過氣。”董思敏微微低頭,避開他們質疑的目光,一顆心反而跳得更快了。
她快速地吐了口酒氣,重新擡起頭來,抱歉地笑着說:“掃了你們的興,實在不好意思。不用管我,你們繼續玩吧。我想先回去了。”
“那怎麼行,你一個女孩子回家太危險了。而且還喝了酒!我開車送你!”阮梓熙不放心地說。
“真的不用了。”董思敏連忙擺手說:“我自己在外面坐黃包車就行了。”
“還是讓梓熙送你吧!”江雲雁說。
“是啊,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别這麼見外!”阮梓欣笑着說,“二哥,你去送思敏吧。我和雲雁在這裡等你。”
董思敏見盛情難卻,隻得點頭答應,與阮梓熙并肩出夜總會去了。
此時,大街上的行人已經有些稀少了。街道兩邊的霓虹燈投射在柏油大馬路上,五彩斑斓。
一陣涼風吹來,帶着花籃中的幽香,令人神清氣爽。
阮梓熙紳士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扶董思敏上去坐好,才繞過車頭,自己上了車。他扭頭看着董思敏,微笑問道:“怎麼樣?出來有沒有好一點?”
董思敏不敢看他的眼睛,迷離的眼睛打望着窗外,輕輕點了點頭:“好多了。”她的聲音是溫柔的、羞澀的。
阮梓熙笑了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你家住哪?”
“酉傾路,一百二十八号。”
董思敏的聲音随着車子的前行,從窗外飛往身後。
“你回去後,最好是洗個熱水澡,再喝杯姜湯……我真的沒想到你會不能喝酒,不然的話,一定會先幫你點一杯飲料。”阮梓熙眼睛直視着前方的馬路,溫柔的聲音帶着一絲歉意。
“是我自己太失禮了,跟你沒關系。”董思敏話音剛落,嘴角的笑容忽然消失了。她認真的看着阮梓熙,問:“你……認識雲雁很久了嗎?”
“不久,才三個月零五天!”阮梓熙一提到江雲雁,劍眉已經飛揚了起來。
果然,他是喜歡雲雁的吧?連他們認識的日子,都記得清清楚楚!董思敏心頭一揪,又扭頭看向窗外飛馳向後的建築物。
董思敏突然想起了妹妹董思媛之前的話――愛情,應該是要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此刻起伏的心跳,難道是在印證妹妹的話嗎?難道她愛上了阮梓熙?會嗎?
董思敏從來都不認為,一見鐘情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但是,阮梓熙俊朗的外形、詩意的氣質、紳士的風度……實在令她難以抗拒啊!
“你,你喜歡雲雁對嗎?”董思敏小心翼翼的問。
突然,車子響起尖銳的刹車聲。董思敏和阮梓熙的身子,都不約而同地因為慣性向前傾。
董思敏坐定身子,有些驚慌無措:“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麼問,有些太冒昧了……”
“不是。”阮梓熙笑着對董思敏說:“已經到你家了。你看!”
董思敏望了望窗外,回頭想阮梓熙笑了笑:“謝謝你。再見!”
“等一等!”阮梓熙叫住她。
“你剛才問我是不是喜歡雲雁?”阮梓熙含笑點頭,帶着一絲青澀:“是,我想是的!我喜歡雲雁!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我已經喜歡上了她。”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董思敏問:“我們不過才第一次見面。”
阮梓熙聳了聳肩,說:“不知道。也許是覺得你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吧!就像……一個姐姐。雖然,你跟我可能同齡!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
“不,我可不願意你叫我姐姐!”董思敏搖頭笑着說:“這樣顯得我太老了。我才十七歲而已!”
“那我還是叫你的名字‘思敏’吧!”阮梓熙笑着說。
“好,如果我們還有機會見面的話!”董思敏說。
“一定會再見面的!”
董思敏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她開了車門,自己下了車,對着車上的阮梓熙揮手:“拜拜!”
“拜拜!”
阮梓熙說着,已經調轉車頭,奔向江雲雁的方向去了。
董思敏望着車子漸行漸遠,自言自語:“‘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既然如此,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