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落山,天空中驕紅的雲朵倒映在湖面中,映襯着壯觀的别墅和蔥翠的青山,畫面是異常的唯美絢麗。何奈望着眼前的美景,喃喃說道:“不知怎麼的,我總有點兒不真實感,好像我根本不屬于這裡。”
“就因為這個?”霏雪奇怪地問道。
“那個困擾我多年的夢,就像個魔咒,我想去解開它。另外,我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久居于此。”何奈說道,他等于是告訴霏雪,他肯定是要走的。霏雪沒有說話,她走至屋頂邊緣扶着欄杆,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風景。
“雪兒,對不起。”何奈過了好一會兒,他也走過去扶着欄杆,然後低聲說道。
“為什麼和我說對不起?”霏雪卻反問道。
“如果我走了,勢必辜負了聿恪前輩和你的苦心,隻怕對西隐不利。”何奈答道。
“沒錯,爺爺隐退了,西隐骨幹大部分陣亡,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恐怕連二流隐教門派都鬥不過。更讓人坐立不安的是,西隐向來是隐教各派中最為富有的派别。”霏雪說道。
“你是說,西隐現在實力大降,又非常有錢,成了一塊大肥肉?”何奈問道。霏雪苦笑着點了點頭,說:“所以,即便你要走,也得挂着掌門的頭銜,西隐有個會無刃取魂的掌門在,相必各派還得好好掂量一番。”
“哦,原來如此。”何奈終于明白了霏雪的意思。
一周之後,在霏雪等人的輔佐下,何奈終于完成了西隐教派内部結構調整以及西聯集團的人事調配,霏雪由财務經理晉升為總經理、西隐副掌門。在一次集團高層會議上,何奈宣布自己将出行一段時間,他不在之時由霏雪代行董事長之職,當然這些都事先征得了霏雪的同意。
“雪兒,已經很遠了,不要再送了,我們就此一别吧。”在城郊的山路上,何奈對霏雪說道。何奈自從瞬間使出了“飛沙走石”之後,他發覺自己的靈力大增,終于可以做到遁物瞬移了。為了不引起各派的注意,何奈決定直接從山路遁回去,霏雪一直送他送到了深山之中。
“嗯,保重!”霏雪微笑着說道。
“你也保重。”何奈說到這裡有點動容了,無親無故的他,認識的人都沒幾個,所以特别害怕離别,他真的不知道今日一别,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了。
“對了,這個是追蹤器吧?”何奈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他急忙伸手到兜裡掏了一下,原來是第一次見面的夜裡霏雪送給他的香囊。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收好吧,以後可以知道你在哪兒。”霏雪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她頓了頓又說道:“阿奈,不管你到了哪兒,你都是西隐的掌門,隻要你有需要,我們定會義無反顧地跟随着你,哪怕是赴湯蹈火、萬劫不複。”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别說得那麼兇險好嗎?好像我是個大麻煩一樣。”何奈故意打趣道。
“再見!”霏雪短短地說出了兩個字之後,就一扭頭往回走去。何奈看了一眼她的身影,也轉頭就走,腳下的枯葉踩下去發出莎莎的聲音,寒風中,這腳步聲顯得異常凄冷。突然,何奈停住了腳步,表情有點發愣,因為他發現背後一直有雙眼睛在看着自己,這是暖暖的充滿情誼的目光。他緩緩轉過頭來,發現霏雪正站在遠處遙望着自己,和煦的日光下,她那一身水紅的風衣就像山間的一朵鮮花一樣豔麗,可是“這朵鮮花”微微顫抖,然後飛速向自己奔來。此時的霏雪哪裡還像個隐者?她奔跑的樣子就像個春光爛漫的小女孩一樣。
“雪兒,不要這樣!”何奈大呼着,可是霏雪還是一如既往地飛奔而來,此時她再也沒有了任何顧忌,像個小女孩般一頭撲向何奈,然後緊緊抱着他,匐在他的兇口啜泣着。
何奈用手輕輕拍着霏雪的後背,什麼話都沒有說,因為他知道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霏雪啜泣得更加厲害了,很快由啜泣變成了放聲大哭,聽着她悲傷無辜的哭聲,何奈強忍着自己的情感,牙齒都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過了很久,霏雪的哭聲終于停歇了,但她還是緊緊抱着何奈。又過了很久,霏雪終于松開了手,擡起頭深情地看着何奈說:“阿奈,你一定要活着回來,我會等你。”
“雪兒,不要這樣,不要等我!”何奈大聲道。可是霏雪并未回答,她微微一笑,遁入樹中不見了,隻留下獨自唉聲歎氣的何奈。
“唉!走啦!”何奈一聲長歎之後遁入一棵樹中,他想去找碧玉,想來想去最熟悉的山林還是他們從水塘裡走出來的那個地方,于是他在意念之中一直想着那個地方,結果奇迹出現了,他居然直接遁了過去!要知道霏雪從重慶遁到成都用了大半天的時間,而何奈這次遁得更遠,居然一次搞定,看來他的遁術也在霏雪之上了。
可是何奈從樹中走出之後一下子驚呆了,心想難道又穿越到幻境了?因為眼前的景物跟幻境之中好像一模一樣,瀑布、水潭、草地、古樹、長亭,亭内居然還有彈琴的人!何奈擦了擦眼睛又認真看了看,真的有個古裝美女在彈琴,她背對着自己,一襲素衣,長發飄飄,彈琴的舉止簡直跟符雨倩如出一撤。
“我真的是穿越了幺?哈哈,我真的是穿越了嗎?雨倩,這一次,我一定要抓牢你,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何奈驚訝道,然後異常欣喜地飛奔了過去,口中大喊着“雨倩”兩個字。可是等他跑近之後,又一下子懵了,原來彈琴的人是碧玉。
“玉兒?!”何奈驚呼道。
“怎麼,大失所望了?”碧玉不開心地說道,眼中的淚珠在打轉。
“哎呀天呐,玉兒說不在意我和雨倩的感情,看來真的是嘴巴說說的,哪裡會真的不在乎呢?”何奈心中大呼道,到現在他才明白,女人的話是不能全信的。其實對于碧玉來說,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唯獨最在乎的就是何奈跟符雨倩的感情,這可能是糾結她一輩子的坎。
“不不不,不是,我以為穿越了呢!玉兒,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你了。”何奈趕緊解釋道,他走過去想拉碧玉的手,可是碧玉将手一縮,根本不理會他。
“都快三個月了,還快嗎?怎麼,她把你給甩了,還是你甩了她?”碧玉很不開心地說道。
“你說的是霏雪?什麼甩來甩去的,我跟她根本沒關系。”何奈努力解釋道。
“那你跟芷悠也沒關系?”碧玉反駁道。
“是啊,暈,你還在生氣啊?”何奈确實暈菜了,碧玉的問題太有深度,他确實跟芷悠沒關系,但他卻和芷悠上了床,那麼他跟霏雪的關系是不是也說不太明白?實際上是有點兒說不明白了。
“那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我再想想怎麼懲罰你。”碧玉好像稍微舒緩了一下,歪着頭說道。何奈一聽她這麼說,就知道應該可以和好了,趕緊一五一十地将那天發生的事情全部給抖了出來。
“這确實很怪異,你會信嗎?”何奈一臉無辜地說道,他本以為碧玉會嘲笑奚落他,甚至責罵欺負他,可是碧玉的反應并未像他想象那樣,相反,她陷入了沉思。
“玉兒,怎麼了?”何奈湊近了問道。
“她說知道你的身世?”過了好一會兒,碧玉才說話,結果一開口就抛出一個問題。
“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她最後沒有告訴我。”何奈答道。
“青龍坡很可能和你的身世有關,然後她又救了你兩次。”碧玉分析道,神情有點古怪。
“玉兒,你究竟想到了什麼,你不會想說,是她暗中保護我們去取經吧?”何奈摸了摸頭腦,打趣道。
“沒錯,正是此意,那十萬塊錢還有那支箭,非常有可能都是她的。她根本就是邪道中人,為什麼要三番兩次救你?你還真的以為,因為你很臭美?”碧玉繼續說道。
“那麼,她想得到什麼?難道我身上還有比文誠子殘魂更值錢的東西?”何奈奇怪道。
“她想得到什麼無從知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必定想從你這裡得到非常重要的東西。這些謎團應該都在青龍坡那裡。”碧玉說道。
“這麼說的話,青龍坡可未必是好地方啊,如果真的去了,不是等于為壞人做嫁衣了?”何奈說道。
“如果不去的話,恐怕你也沒好果子吃,你有沒有想過十萬塊錢有那麼好拿嗎?”碧玉反問道。
“也是哦,那我們就去闖一闖青龍坡這個迷宮好了。”何奈有點嘚瑟地說道,他現在确實已經是超一流高手,再也不用被無名小卒追着跑了。
“我覺得去青龍坡之前,你是不是要考慮考慮你的好兄弟?”碧玉說道,她這話讓何奈大吃一驚。
“你是說趙磐?他怎麼了?”何奈急忙蹲在碧玉身邊,非常焦急地問道。
“看來還是兄弟重要啊!”碧玉沒好氣地說道。
“沒有,哪能呢,我的玉兒最重要,嘿嘿。”何奈伸手握住了碧玉的手,碧玉這次沒有閃躲,隻是象征性地往回縮了一下,被他拉住之後也就算了。
“剛剛昨天的事情,我們回去和朱莽一起商量吧。”碧玉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