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2.第552章 野靈之冬
<!--章節内容開始-->龍飛煙的确餓了,從行路到現在,她滴水未沾,加上在水中走了那麼長的時間,肚子也有些空空的,到這個房間裡,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想要大快朵頤的沖動。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樣的話并不适合她,以她今時今日的修為,一日不食,是絕對不會湧現這種詭異的沖動。
龍飛煙的雙眼閃過一絲紅色的光芒,忽而就被天才先祖大喝一聲給驚醒了。
“不要聞!”
龍飛煙當即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屏住呼吸。
“這一關,應該是極為艱難的考驗。”他看着龍飛煙,眼裡閃過一道擔憂。
“這是野靈之冬散發出來的味道。”天才先祖聲音悠悠:“野靈之冬的味道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被迷惑心智後,會暴飲暴食,到最後撐破肚皮而亡。”
他的聲音有些沉重,這一關,應該他那個故人考驗來者的警惕性和意志力。
若是真中了野靈之冬的毒,倒還真有幾分麻煩,因此天才先祖鄭重對龍飛煙開口:“記住,不要被野靈之冬的味道所惑,更不要吃這個房間的食物。”
誰知道龍飛煙突然看過來,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了一隻烤雞:“我知道啊,我有帶食物,你吃麼?”儲物袋拿來是幹什麼用的?
天才先祖:“……”
這壞孩子,明知道他如今是靈魂狀态,根本不能食用食物,卻故意用食物引誘他,太壞了!不過龍飛煙這等輕松的心态,就讓這一關的考驗半點作用都沒有。
天才先祖心中不知是該好笑還是無奈,想來他那古靈精怪的故人這一關,也算是廢了一番功夫,要是給她知道,隻怕會氣活過來。
他這話一語中的,隻見某個房間中虛無飄渺的某人,正盯着一枚銅鏡,氣得一張俏臉黑沉沉的,身邊還有某個同樣虛無存在的魔獸,吐出嘲笑聲。
龍飛煙吃完了半個烤雞,優雅地将剩下半隻烤雞收好,再放回了儲物袋裡,拿出水袋洗了洗手,一番整潔之後,步履輕快地往前走了,沒走幾步。
眼前的房間就出現了燭火和一條長達十數米的長桌。昏黃色的燭光下,餐桌上出現了無數的食物,還冒着不同的香氣。幸虧已經吃過了,不然她還真不能保證自己能撐得過這一關。
龍飛煙暗自點了點頭,腳步沉穩地走過那一長桌,對于桌上的誘惑視而不見,直到走到了最終頭頂的餐桌前,此時那排頭的座位上,正坐着一個奇怪的雪人,渾身雪白,卻散發出悠悠的食物氣息,比餐桌上的食物氣味更誘人。
但龍飛煙想,這個雪人應該就是“野靈之冬。”
隻見他渾身透着冷冽之氣,安詳的臉上隻有一隻眼睛,雙手交叉浮于兇前,看起來就如一個十分虔誠的信仰着。
龍飛煙好奇上心頭,伸手在他面前,揮了一揮,卻見他根本無視。
“你之前說,拿了他的食物,他就會醒來,追殺你?”
天才先祖心下不好,不安的看着此時正一臉若有所思的龍飛煙。“怎麼了?你想幹什麼?”語氣中是滿滿的忌憚。
龍飛煙微妙地一笑:“不要緊張。”
她反手取出了食用的那半隻烤雞。
“就是想知道,布置這個陣的,你那故人,見此會不會氣活過來?”
她輕笑了一聲,笑意不曾到達眼底。
能被精才絕豔的天才先祖放在眼中的故人,定然也是難得的天才,可龍飛煙對這位難得的天才真心的沒有太多的好感。
真以為自己的傳承多稀罕,弄出這麼多花樣來,若是因此牽累了她背上的南宮問天,她絕對……會毀掉這一切。
取了他的食物,會追殺到底,那如果給了他食物呢?
她很想知道,如果給野靈之冬食物,會是什麼結果?
天才先祖一愣,還來不及阻止,龍飛煙就已經将她手上那半隻烤雞放在了野靈之冬面前的空盤子上,然後伸出手指捏住野靈之冬鼻子,當指尖的肌膚接觸那冰冷的雪膚時,手指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下一秒,野靈之冬像是有感應一般,頓時睜開了眼。
那隻眼看着有些恐怖,空洞而巨大,占了他臉的一半。
但龍飛煙對上了那一隻眼,卻絲毫不為所動,隻靜靜地看着他,指着他面前的烤雞,“給你!”
說完,她淡淡的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反應。
天才先祖不懂龍飛煙這樣的态度,野靈之冬一向是沒有神智的,隻有掠奪與血腥的本能,哪會理會她這什麼……“怎麼可能!?”
天才先祖驚呼了一聲,看着野靈之冬站了起來,拉了拉身邊的位子,并且替龍飛煙擺好了餐具,随即,像是侍者一樣站在龍飛煙身後,而龍飛煙則将南宮問天置身在一旁的椅子上,此時野靈之冬已經手快地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葡萄。
天才先祖目瞪口呆,轉頭去看野靈之冬,卻發現他還乖乖的站在龍飛煙身後,沒有絲毫沒有憤怒的意思,仿佛是最忠誠的仆人。
“你怎麼做到的?”
天才先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難道真是因為那半隻烤雞,就将兇橫的魔獸給哄成了忠誠的仆人?
同一時間驚呼起來的,還有另一個房間中漂浮虛無的一人一獸。
“這女娃娃好厲害啊!”天才先祖的故人看着龍飛煙震驚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地上了。
“竟然真有人能吃了野靈之冬的食物之後還不被追殺?而且這食物還是他親手奉上,太不可思議了!”
想當初它也是因為好奇,所以不怕死地去“拔過毛”,接着就被追殺了數十年,最後把東西又原模原樣地還了回去才算解決――事後它還慶幸,幸好野靈之冬的食物是不會腐爛的。
“我看好運氣的不是這個小姑娘,而是傲風這混蛋!”
天才先祖不願意相信龍飛煙輕易的就讓野靈之冬臣服,就将矛頭轉向了天才先祖,語氣透着一絲幽怨,更多的卻是複雜難辨的味道。
本以為再不會相見之人,卻隔了二三百年,以這樣别具一格的方式見面,她這心裡又怎麼會平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