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兩色火焰形成的火海,懸浮在空中,當真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那方圓五十裡左右的火海,将受血色光紋影響,正在厮殺的六谷弟子,悉數籠罩其中。
“這小子......”秦克山等一衆六谷強者臉上,皆是極度的震驚之色,行羽制造出的火海,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單從規模上看,這絕不是半步升靈的武者能夠做到的。
不僅是他們,在場的所有人皆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就連原本還在戰鬥的斬命和月邢兩人,也忍不住停了下來,駐足望向籠罩住天空的火海。
特别是楊益濤,那看向行羽的眼神,如同财迷看到寶藏一般,以他的眼力一眼便看出,那燃燒在行羽體表的火焰,正是火靈體之力,也就是說,行羽竟然還身具靈體。
“當初就應該把這小子招進青風軍,放在下級勢力真是埋沒了,可惜卓域的三個雲霄大會名額人選都已經确定下來了,不然以卓域的名義邀請他參加雲霄大會,說不定便可順勢将他招進來了。”
想到這裡,楊益濤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起來,卓域的三個名額人選雖然已經确定下來,卻并非不可更改,這其中就有一個人,楊益濤打心眼裡就不想讓他拿到名額,不過人選的事隻能由卓不群親自做決定,他想的再多也于事無補。
“看來這次回去是要和域主好好說說了。”
滔天的火焰直接是将鬼月盤釋放出的血色光紋吞沒,并且因為火海的存在,後面的光紋剛一逼近,立刻便被白紫兩色火焰或是吞沒,或同化,根本無法再對下面的弟子造成影響。
火海一成,行羽的臉上終于是抹過一絲笑意,然而沒有人知道,對于這火海的規模,就連他自己都驚詫不已。
秦克山等人的想法并沒有錯,以行羽半步升靈的境界,确實無法制造出如此規模的火海,然而他動用了火焰法則之力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火焰法則乃是天地間所有火焰皆要遵守的根本法則,可以說沒有火焰法則,這片天地間甚至都不會誕生出任何火焰,任何一種火焰隻要燃燒,必然要遵從火焰法則的約束。
掌握了火焰法則,便是掌握了天地萬火,有些極其強大的武者,比如炎帝,他在領悟了火焰法則之後,翻手間便可讓一片大陸燃燒起來,直至化為灰燼,因此行羽借助法則之力制造出這一片火海,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行羽另外的火焰法則畢竟隻是冰山一角,在這樣的情況下制造出如此規模的火海,已是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負荷,現在的他依靠的,完全是頑強的意志力。
随着行羽的意念操控,從火海中分出無數縷拳頭大小的火苗,那些火苗或是白色,或是紫色,紛紛飛向正在相互厮殺的六谷弟子中,火苗甫一接觸到皮膚,立刻便隐沒進人們體内。
片刻過後,那些還在厮殺的弟子們動手變得越來越遲緩,最後終于是徹底停了下來,就這樣呆立在原地,而他們眼中的血色,也是在這個時候逐漸消退,直到徹底恢複正常。
“那小子,竟然能消除鬼月盤的影響,他的火焰有古怪!”月血先是流露出震驚之色,随後便是突然一喜,雖然他不知道那白紫兩色火焰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從那滔天的威勢以及能夠淨化鬼月盤的神奇效果來看,必然不是凡品。
這證明,他一直以來的猜測是對的,行羽身上的秘密,很有可能就是那一紫一白兩色火焰。
“這小子身上的火焰如果讓我得到,實力定然更上一層樓。”月血眼中閃爍着貪婪的目光,然而這一切卻是被楊益濤看得分明,對于經常與之打交道的楊益濤,月血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老賊,你心裡想的什麼當我不知道嗎,我再說最後一遍,立刻離開這裡,否則你即便想走也走不掉了!”
話音剛落,楊益濤身上的靈力陡然爆發開來,強烈的氣旋逼迫的秦克山等人都是微微後退,地元境中期強者的實力,可不是這些初入地元境,甚至還停留在升靈境巅峰層次的人所能比的。
看到楊益濤渾身翻滾的靈力,月血面龐微微抽動,真要動起手來,他還真不是楊益濤的對手,另外他手底下那兩百名青風軍,也不是吃素的,論起戰力,即便是跟随他前來的那些拜月宗弟子,也不是對手。
看到月血仍在猶豫,楊益濤冷哼一聲,帶着如洪水般澎湃的威壓朝月血逼近,隻是他的速度并不快,隻是淩空一步步的踏出,緩緩前進,然而越是如此,卻越是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感受到逐漸籠罩住自己的威壓,月血也是陡然緊張起來,一番天人交戰之後,這才無奈的說道:“我可以離開,不過你莫要為今天的事後悔!”
楊益濤聞言不禁大笑道:“後不後悔還輪不到你來說,能說這句話的,你們拜月宗也隻有月魔崖一人,你還不夠資格。”
“你!”月血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旋即雙手結個印記,将鬼月盤收回空間戒内。
鬼月盤一消失,天空中的血色光紋立刻散去,秦克山等人的壓力也是驟減,終于不用在分心抵抗那翻湧的嗜殺情緒,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
“走!”月血袖袍一揮,冷着一張老臉轉身便要離去,他身後的拜月宗強者及高遜宣等人,也是随他一同離去。
高遜宣轉身之時,偷偷瞥了楊益濤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惡毒和恨意,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場大戲,竟然就因為一個楊益濤的到來,在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功虧一篑,原本屬于他的一切就這樣溜走,他如何不恨。
然而他卻不知,他這一個小小的動作,竟然還是被楊益濤捕捉到了。
“等一下,我隻說讓你們拜月宗的人走,可沒說讓這幫人也離開。”楊益濤說着還特地指了指高遜宣。
“什麼!”一衆金谷強者大驚失色,楊益濤竟然要将他們留下,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自己一幫人留下會是什麼下場,對待叛徒,他們可不相信秦克山等人會心慈手軟。
“月長老......”情急之下,高遜宣也是急忙向月血求助,他不是楊益濤的對手,這裡唯一能替他說上話的,也隻有月血了。
“楊益濤,你是不是太過了,他們這些人已經是我拜月宗的人了,你有何權力處置他們。”
高遜宣等人是他手底下重要的棋子,一名地元境強者的投靠,可以極大的增加他在宗内的話語權,他願意就此離開,放棄飛雲谷,已是做出了極大的讓步,畢竟隻要高遜宣等人跟他一起走,實力也算是保留了,可如今楊益濤竟然向他要人,這無異于挖了他一塊肉啊。
不過楊益濤卻并不在乎這些,見到月血發怒,他也是毫不退讓,當即冷喝道:“你一把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了,高遜宣作為金谷谷主,将飛雲谷投靠到你拜月宗名下,等于是背叛了卓域,我卓域清理叛徒,還需你來說三道四,真是不知死活!”
看到楊益濤如此強硬的态度,月血再次沉默了,他也不想挑起雙方勢力的大戰,這件事一旦處理不好,回去且不說月魔崖會不會降罪于他,單是月天霄那裡,就要被他抓住把柄了。
“月長老,我可是一心一意忠于您啊!”高遜宣慌不疊的說道,他深怕月血就此抛下他們,沒了月血的支持,他們面對楊益濤,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看到月血仍是猶豫不決,楊益濤臉色一沉,他也是明白過來,若是動點真格的,月血絕對不會就犯。
衆人看到楊益濤的表情,也以為他即将動手,然而後者接下來的動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楊益濤冷笑一聲,右手在空間戒上一抹,一塊橢圓形的玉牌便是出現在他手上。那玉牌看起來非常普通,但從裡面隐隐透出的火焰氣息,卻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心驚。
此時已經累得癱坐在地上的行羽,同樣感受到了玉牌的氣息,他隻是輕輕的擡頭看了一眼,随即便是渾身一震,楊益濤手中的玉牌,竟然和當初沈河留給自己的一模一樣。
難道說,這塊玉牌,也是沈河交給楊益濤的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