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既然中了**,怎麼還能站在這兒是吧?”韓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走過去想看一下楚顔的情況,可他的手才剛剛碰到楚顔,那丫頭便睜開了雙眼,靜靜的坐在那,哪兒裡還有半點中了毒的模樣?
愣了一下,韓雨收回了手,心神大定!剛剛酒一入口的時候,他就知道裡面摻雜了**,能夠讓人昏睡。若非如此,他也不敢讓楚顔冒險。
“你以為,就你們那點小伎倆,真的能夠瞞得過人嗎?”韓雨眯着眼睛,嘴角帶着淺淺的笑容,可是目光卻充滿了凍人心魂的寒意。
萊遮罩酬這兒才發現,自己因為楚顔的美麗,因為心中蠢蠢欲動的欲念,結果犯下了一個緻命的錯誤,他太小瞧支那人了。因為小瞧了倪梓琳,小瞧了趙尅,進而小瞧了楚顔,小瞧了韓雨。
眼前的這個男人,這種讓人幾乎喘不上氣來的氣勢,又怎麼會是一個普通人能擁有的?還有他身上的這身衣服,他想起來了,這是他逛帝國大廈的時候,曾經在最為高檔的那個店裡見到的那種款式。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要債的人!”韓雨慢慢的朝前走了兩步!
“你,你要債你找别人,今天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站住,你,你聽見沒有,我讓你站住!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萊遮罩酬又驚又怕,忙帶着趙尅向後退了兩步,手中的碟子,已經割破了他的喉嚨,鮮血順着碟子流了下來。
韓雨笑笑,望着萊遮罩酬道:“好啊,你殺吧,我正愁着等會還得動手呢,你殺了他,剛好省了我的事!”
說則,他又向前狠狠的踏了一步,來到了桌子前面。
“你……”萊遮罩酬崩潰了,他根本無法承受韓雨給他帶來的壓力,大叫一聲,猛的将趙尅向前一推,人身子一晃便想撲向倪梓琳。他沒有掉頭就跑,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夠跑的過對方的可能性不大,唯一能依仗的便是人質。
既然趙尅不行,那跟楚顔是同學的倪梓琳,應該會更好些!
别看萊遮罩酬一伸手就制住了趙尅,可他對自己的身手卻一點兒也不會盲目的自信,也不會迷信。他見到韓雨明明喝了那麼多的帶**的酒,卻又輕松的站了起來,這兒已經在他的心裡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陰影。
他别的本事沒有,可是那雙眼力在理智回來之後,還是有幾分獨到的。
隻可惜,他的這所謂的份獨到和計劃,也不過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就在他一推趙尅,身子一動想要将倪梓琳抓住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腳影突然出現在他的瞳孔中,然後,他便感覺到兇口像是被時速一百二十公裡的大錘給砸中了似得,不由自主的向後抛飛了出去。
人在半空,便噴灑出一大口的鮮血。然後,重重的砸在了後面的窗戶上,在一地的碎玻璃中,摔了下來,發出一聲重重的悶哼。
越過了桌子,一腳便将他踹飛的韓雨,就像是早就知道會是這副結果似得,看都沒看他一眼,捏着趙尅的脖子便将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的他摁在了旁邊的海鮮碟子裡,嘴裡還柔聲道:“還有你,不是喜歡吃海鮮嗎?吃吧,吃個夠……”
“不,不要……”愣了半晌的倪梓琳中關于反應了過來,而此時,趙尅的鼻子已經被韓雨生生的給摁斷了,他兩手向上張着,發出嗚嗚的聲音,盤子裡滿是鮮血。
“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殺他,你,你放了他吧,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倪梓琳臉色蒼白的一下跪在了韓雨的面前,眼淚,弄花了臉上的妝,弄的一绺一道的,像個女鬼一般。
趙尅兩眼頓時瞪圓,緩慢而強硬的朝她望去,隻見她眼圈通紅,目光中滿是恐懼的望着他,似乎,在害怕。
他的喉嚨動了動,想要說話,可此時被韓雨捏的他壓根就透不過氣來,哪兒裡能發的出聲音?
韓雨靜靜的低下頭,嘴角一勾,笑了:“如果,現在是楚顔落在你們的手中,告訴我,你們會放過她嗎?”
倪梓琳的身子一顫,她緩緩的擡起頭,入目的眼神讓她心中一片荒涼。這兒是一種什麼樣的目光?
淡漠,冰冷,強硬,充斥着一種平靜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寒意,就好像是淩空撲擊的蒼鷹,讓人害怕,讓人窒息。
再剛剛見到韓雨的時候,她直以為這是一個有些溫柔,甚至是羞澀的男人,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的骨子裡是一種多麼強大的冷酷。
她能夠确信,從韓雨的位置,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她裸露出的兇部,可他的目光卻依然平靜,平靜如水,平靜的像是看見了兩團豬肉,平靜的讓人害怕!
倪梓琳絕望了,她嘴唇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韓雨眉頭一擰,一絲不忍快速的一閃而過。這個女人為了什麼狗屁簽證,為了什麼錢,就可以如此随意的出賣自己身體,算是腦殘也好,自作自受也罷,好歹那還是她的自由。
尼瑪的你腦殘,你想哈你去哈去,你便是去他們的廁所裡吃屎,老子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可你,萬萬不該打楚顔的主意。不該打我韓雨的女人的主意!
韓雨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救世主,這世間的不公,這人間的不平和委屈,他想管也沒那個實力,也管不過來。可是至少,他能夠保證自己身邊的人,保證自己的兄弟,家人,女人不會遇到不公,更不會受到委屈!
“如果,不是我不喜歡殺女人的話,你此時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你覺得,你有資格替别人求情嗎?”
韓雨的聲音靜靜的落了下來,像是無數的落石,砸在了倪梓琳的身上。
她的嘴唇呈現出一種慘淡的白,沒有一點血色。她一屁股坐了下去,微微低下了頭,甚至不敢去看韓雨那雙平靜的眼睛,她心中的後悔此時已經像是洶湧的海水一樣淹沒了她的内心。
為了一己之私,便去陷害楚顔,如今的這個墳墓,正是她自己挖了個坑,然後又一步步的跳進去的!
自作自受,怪的誰來?
“我癞蛤蟆想,想吃天鵝肉,我死有餘辜,可這,這娘們是被我逼着才這麼做的,你别,别為難她……”趙尅突然使勁掙紮着胳膊,歪着頭斜斜的望着韓雨,說出了這句話。
“後悔了是嗎?既然後悔,那你當初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每問一句,韓雨便抓起趙尅的頭發,微微向上一揚,然後猛的照着碟子便磕了下去。然後,又抓起,又落下!韓雨也不管那下面是筷子,是碟子,是叉子還是碗,反正就這兒麼拍了下去,非要将上面的東西給砸平不可!
當啷,喀嚓的聲音不斷的重複,轉眼間,桌子上已經變的一片狼藉,鮮血四濺,可韓雨卻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他的嘴角,冷漠而殘忍的向上彎着,像個冷厲的殺神一樣,從容自若的做着這一切。
剛剛他所說的每一句侮辱楚顔的話,韓雨都給他記着呢!
“不,楚顔,楚顔,我們錯了,你讓那個他住手吧,我求求你,趙尅他是鬼迷心竅,他這是魔症了,我求求你,你放他一條生路吧,看在我們多年同學的份上,我求求你了!”
倪梓琳一開始還拉着楚顔的褲腿,後來直接在地上磕起了頭。大理石的地面和額頭碰的咚咚作響,額頭上很快便紅腫一片,帶上了殷殷血漬!
楚顔歎息了一聲:“早知道現在,你剛剛又何必非讓我喝那碗酒呢?”
倪梓琳頓時僵住了,她這才知道自己的算計,全都落在了自己這位看上去有些樸素,漂亮而安靜的甚至有些可欺的同學眼中。人家,根本就是想要再給她一次機會,才會在喝酒的時候有那一問。
“是,是我該死!我當時滿腦子都是出國,是離開這,為此,我連自己都可以出賣!我根本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我就像個牲口一樣,為了一口吃的什麼都可以出賣!”倪梓琳跪直了身子,望着臉上已經全都是血的趙尅,眼中竟然閃過一抹溫柔的神色:“我,死有餘辜!我隻希望,你能看在咱們同學一場的份上,讓我用自己的命來換他一命!”
說着,她瞄了趙尅一眼,直接抄起了桌子上的叉子,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喉嚨插了下去。
都說,每個人在臨死前都是可以成佛的,因為他已經頓悟了這個世界的真谛,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活着。
此時,倪梓琳便是如此,她忽然好後悔,自己一步步的貪婪,一步步的虛榮,讓她走到了今天!如此活着,她還能剩下什麼?
什麼都沒有了!
她已經看出來了,無論是楚顔還是韓雨,都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是什麼普通人。如果不能夠讓他們息怒的話,趙尅是必死無疑的!
如果,自己的死,可以救回那個讓自己恨,讓自己怨,甚至讓自己以為已經沒有了一點感覺,隻剩下了交易的那個男人的話,也是值得的!
倪梓琳心中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想不到她竟然也會有為了趙柯而赴死的一天!
若是再這之前有人這麼告訴她,隻怕她會笑掉大牙!然而現在,她卻做的義無反顧,無怨無悔!
可是,為什麼死亡來臨的這麼慢呢?
倪梓琳有些疑惑的睜開了眼,頓時呆住了。隻見一雙白皙細長的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即便用了全部的力量,也依然難以掙脫,她緩緩的擡起頭,便看見了楚顔!
“為什麼?”倪梓琳張開嘴,有些艱難的問了一句。
楚顔靜靜的望了她一眼,緩緩的将她的叉子拿了下來:“雖然,從那一碗酒後咱們便已經沒什麼交情了,可我也不希望一個陌生人,跪着死在我面前!”
韓雨也早就停下了撞擊,隻是拎着趙尅的頭發,他看似狠辣,可下手的時候,卻扔控制着力道,不然怕是用不了一下,便能将趙尅的腦袋給撞成西瓜!
而此時,雖然趙尅看着滿頭滿臉的鮮血很是恐怖,卻并沒有真的傷及到他的筋骨。大概也就鼻子嚴重點,按照他的力道來看,粉碎性骨折怕是免不了的了!
“如果,你最後沒有試着去阻止那個萊遮罩稠的話,此時,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韓雨輕輕的将他丢到一邊,扭過頭,見到萊遮罩酬正扶着牆朝門口挪去,韓雨冷冷一笑:“跑,你覺得自己還能跑的了嗎?”
說着話,他慢條斯理的拿起了那個被萊遮罩酬橋下的隻剩下了一半的瓷碟,在手裡掂了掂,然後猛的砸了出去!
撲哧!
鮮血迸出!
半截瓷碗插在了萊遮罩酬的大腿上,竟然隻剩下了一半露在外面!
馬上就進入秋天了,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