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錄口供
警察很快就封鎖了現場,周圍鄰居聽見警笛,紛紛打開門走出來圍觀。
有的人議論秦風這個渣滓總算死了,否則不知道要禍害殷桃這個好姑娘多久。
有的人議論現在的年輕人思想太極端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就這麼沒了,當父母的多心疼。
有的人議論殷桃真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怎麼會被這樣的魔鬼給欺騙了。
有的人則議論難怪最近總聞到什麼臭味,還以為是誰家下水道死了耗子,畢竟弄堂的排水系統太老了,總會死那麼幾隻耗子,經常會有難聞的味道,沒想到居然是出了人命。
但更多的是吃瓜群衆,對秦風隻有過片面之緣,不了解事情的緣由,就站在警戒線外伸長了脖子圍觀。
在警方的保護下,四人從屋内走了出來,蔣丁林摟着殷桃往外走,殷桃的臉色好了許多,隻是驚魂未定的她臉色還很蒼白。
翟思思和靳喬衍走在後面,步步緊跟殷桃,陪着她回警局接受調查。
剛跨出門,警戒線外沖進來一個中年婦女,女人揪着殷桃的雙臂就一頓哀嚎:“魔鬼!你們都是魔鬼!把我女兒還給我!把我女兒還給我!你丈夫不是人,他死有餘辜,他們一家都不是好人,死不足惜!可憐我女兒,這麼正直這麼好的一個女孩……被你丈夫給害死了!你把我女兒還給我……”
說着說着中年婦女就哭了起來,聲聲啜泣着,身體發軟欲往地上栽去。
正在詢問警察狀況的一位中年男人見狀,立刻撲過來攙扶着她的肩頭,摟着她對殷桃說:“對不起,我妻子太傷心了……我知道你和秦風已經離婚了,艾琳是受害者,你何嘗不是……姑娘,往後要好好過,記得帶眼識人。”
女人靠在中年男人肩頭,哭得傷痛欲絕:“當初就讓艾琳不要摻和秦家的事不要去管,你這當爸爸的非但沒有攔着,還鼓勵她……什麼狗屁真相是需要揭露的,現在女兒沒了,我還要什麼狗屁真相!”
中年男人顯然也沒想到支持女兒做她想做的事會落得如此下場,得知女兒離世的消息後,一時間他仿佛蒼老了十歲。
攬着僅剩的妻子,他臉上也是悲恸萬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女兒深入調查!
殷桃呆呆地看着他們,拉着肩頭上蔣丁林的手,紅着眼九十度鞠躬,誠心誠意地道歉:“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更是讓中年婦女哭得幾近暈厥過去。
警方以手臂拉開了一條通道給他們下樓,靳大少在,不得松懈。
下樓走出弄堂,警察早已在路邊等候,見四人出來,立刻打開門,恭敬地讓他們上車。
四人到了警局,格外帶到了接待室錄口供。
靳大少要尊重,口供也得錄,畢竟在殷桃家躺着的是兩條人命,不帶到局裡來錄個口供錄段音,對省裡不好交代。
實習生給四人倒了杯茶後退出接待室,殷桃凝視着一次性水杯,良久,兩手抱起茶杯,汲取溫暖。
明明不過是初秋,她卻好冷。
噙了口溫熱的濃茶,适才的不安和害怕漸漸平緩下來,望着茶杯内的一片葉子出神。
“咔嚓”。
接待室門被推開,警長拿着資料走了進來,順手把門關上,脫掉警帽放在桌面,以表尊重。
眼神未敢有半點不恭,尊敬地看着靳喬衍道:“靳大少,勞煩你們走一趟了。”
靳喬衍隻是稍稍颔首,并未說任何話。
警長也不敢耽誤靳大少的時間,拿着資料坐在殷桃對面,攤開本子,捏着簽字筆問道:“殷小姐,你不用害怕,把你是什麼時候到現場、怎麼到的現場以及到了現場看見了什麼,全部如實告訴我就可以了。”
殷桃仍處于後怕之中,被他這麼一問,抱着水杯的手晃了一下,杯中的茶險些潑出來。
她沒敢擡頭看着警長,久久地凝視着那片葉子,想要張嘴卻害怕說錯話,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她生性膽小,這會兒看見兩具屍體,換做是尋常人早就瘋了,要不是她是醫生,恐怕也沒法安安靜靜地坐在這錄口供。
隻是死的,是她的前夫,對她的打擊太大,一時半會說不上話來也是正常。
見她閉嘴不談,一副不願意配合的樣子,警長為難地看向翟思思。
翟思思還沒想好怎麼撫慰殷桃,接待室的門從外面敲響了,警長喊了聲“進”,門便被打開。
一個小警員站在門外,隻敢看着警長:“警長,殷小姐的代表律師來了。”
代表律師?
翟思思疑惑地看向靳喬衍。
是他找來的律師?
靳喬衍淡淡地瞥了警長一眼,後者立刻讓小警員把律師給帶進來。
律師是一個身着幹練西裝的女人,戴着黑框眼鏡,坐在殷桃旁邊,問:“殷小姐,你剛剛沒說什麼吧?”
不知為什麼,看着眼前的律師,翟思思會想起馮淼淼的臉來。
聽是自己的律師,殷桃惶恐不安的心總算平穩了下來,怯懦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律師扶了扶眼鏡,安慰她:“沒說就好,你放心,你是這件事的目擊者,警方不會将你列為嫌疑人,有我在,我會幫你,你隻要把你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說出來就可以了。”
律師的話無異于給她打了一陣鎮定劑,她看了眼律師,壯着膽子回過身,正面對着警長。
蔣丁林就坐在她的身旁,光明正大地牽起了她的手,給予她力量,告訴她别害怕。
翟思思瞥着十指相扣的手若有所思。
桃子對蔣丁林的依賴,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女人總是擅長用感情去思考問題,就好比在面對秦風的時候,殷桃愛着秦風,在她眼中看來,秦風怎麼着都是好的,别人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一個勁地往坑裡跳。
在她和秦風感情決裂,最為脆弱的時候,蔣丁林出現了,屢屢将她從深淵中拉出來,并給予她一縷又一縷的曙光,讓她越來越依賴這根稻草。
倘若這根稻草不屬于她一人,她會潰不成軍,陷入更深的絕望中。
桃子是一根筋的姑娘,可蔣丁林卻是流浪在花叢中的浪子,雖沒有秦風惡劣,但在感情上不見得會是比秦風更好的選擇。
翟思思不禁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