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劍拔弩張的前任
靳興朗的行徑令得被留在車上的兩人目瞪口呆,翟思思甚至是眼瞅着孩子跑進了酒店,才反應過來。
眨了眨水眸,她轉過頭問:“在車内有别的辦法可以解鎖嗎?”
靳喬衍也真是服了他兒子,無奈地笑了笑:“如果有,會有那麼多小偷被反鎖車内的新聞嗎?”
翟思思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和靳喬衍困在車上,還是被兒子存心鎖起來那種。
思忖片刻,她掏出手機道:“抱歉,朗朗以前從來不這樣頑皮的,我馬上給Simon打電話,讓他下來。”
靳興朗一直都是特别乖特别懂事的小孩,到了韓國之後,怎麼幾次三番玩失蹤,現在還把人給鎖車裡,等她下了車,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
再這麼下去,可了得?
瞥着她通訊錄裡,最頂上的通話記錄就是Simon,靳喬衍心裡一陣不舒服,開口阻止她:“或許,我們可以趁孩子不在好好談談。”
水眸微愣,翟思思停止了撥打電話的動作:“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上次在酒店,他就已經把話說得足夠難聽了不是嗎?她再和他談,恐怕就變成要纏着他複婚了?
她的冷漠疏遠,讓靳喬衍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沉吟片刻,他用着很低的嗓音道歉:“抱歉,上次的話……我無意的。”
說出來她可能不信,在酒店說的那番難聽的話,根本就沒有過腦子就說出來了。
他是被翟思思和Simon以及孩子親昵的畫面給刺激到了,才會如此口不擇言,就是想要為難她,不想讓她好過。
誰讓她和Simon那麼恩愛?
實際上話說出口他就後悔了,可當時他火冒三丈,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怎麼拉得下臉和她道歉?
都說男人在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會變成一個長不大的男孩,他以前覺得那都是笑話,他和翟思思在一起的時候,從來就沒幼稚過。
現在他是信了,這種幼稚,在他身上表現為吃醋。
明明他就不該吃這樣的幹醋,翟思思現在不是他的誰,就算今晚翟思思和Simon卿卿我我,和他也沒有半毛錢關系,他也沒有資格吃這個醋。
可情緒上來的時候,他就是控制不住,像個小孩子一樣,非要将翟思思紮在他身上的刺給紮回去,大家一起千瘡百孔才好。
遲愣的眸子裡浮現輕詫,翟思思不可置信地擡頭望着他。
喲呵?靳大少還的詞典裡還有“抱歉”兩個字?
當然,這話她隻敢放在心裡,到了口頭,她還是改口:“沒必要。”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他都沒必要向她道歉。
自從他和馮淼淼搞在一起,抛棄他們母子的時候,他就無須再向她道歉。
因為他不是她的誰。
她再一次表現出來的冷漠和疏遠,靳喬衍非常明白,她這是在抗拒和他相處、抵觸與他再有任何關系。
壓在方向盤上的左手,不禁深深地摳進真皮套裡。
行,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她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斷絕關系是吧?
要離他遠遠的是吧?
他就偏不讓她如願了!
星眸暗淡,他的下巴微揚:“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朗朗,我是他爸爸?”
話語冰冷,不過數秒,前後就像變了個人。
他的冰冷如同渣滓,紮進了翟思思的兇口,紮出了無數個窟窿,涼飕飕的。
抿了抿唇,她說:“四年前是你不要他的,現在你想認回去?”
話一出,靳喬衍冰冷的視線當即落在她臉上。
望着她四年未變的五官,他的語調帶着些愠怒:“四年前我如果不把他留下,你會怎麼樣?”
四年前她經曆過那麼多的變故,甚至還失去了一個孩子,作為母親,喪失孩子的痛楚,必定比他這個從我感受過胎動的父親要沉痛萬倍。
他之所以不和翟思思争撫養權,是不希望黃玉芬為難她,亦是不希望把翟思思的最後一根稻草給拔了。
沒有靳興朗,她一定會死。
她從來就不懂他。
翟思思的口吻摻雜着嘲諷:“所以你是為了我才不要兒子的?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每每提起四年前,她便會想起那晚無數次撥打靳喬衍電話求救,回應她的卻是冰涼的人工嗓音。
她便會想到他和馮淼淼在床上熱火朝天的畫面,那些,都會讓她惡心。
原本好端端的一家三口氣氛,因為翟思思的冷漠,因為靳喬衍的怒意,霎時變成了劍拔弩張的場面。
靳喬衍從未想過有那麼一天,翟思思會拔出劍,刺着他的脖子。
而翟思思也從未想過有那麼一天,她會用無數把匕首插靳喬衍,好似隻有把他紮死,死透了,四年前的背叛才能煙消雲散。
怒意挂在眉梢,靳喬衍的呼吸變得格外粗重,似是隐忍着怒火,怕一爆發,雙方都活不了。
一捏拳,他扭轉過頭,不去看她充滿挑釁的臉。
沉聲道:“總之,兒子我一定要認,這是我的權利,至于這四年你的付出,我會賠償。”
賠償賠償,又是用錢砸她。
當初他離開的時候,直接把整個博盾砸下來,和馮淼淼遠走高飛。
好似用錢就能彌補他的罪孽,填補她心中的洞。
同樣挪開視線,望着車前:“靳大少财大氣粗,你賠的夠多的了。”
他留下的錢,她一分也沒碰過。
再一次的拔劍相對,直接刺進了靳喬衍的心裡。
原來被喜歡的人用這般陰陽怪氣态度對待,竟是如此之疼。
他不再吭聲,翟思思便重新撥打Simon電話。
通話不過響了一聲,Simon立即接聽:“思思,你回來了嗎?”
來自Simon的關懷和溫暖,與身旁男人的冷漠形成強烈的對比,一時間,翟思思的眼底有些發酸。
吸了口氣,她說:“嗯,朗朗把車門鎖了,他現在在大堂,你能下來一趟,把車鑰匙拿回來替我開門嗎?”
她詢問的方式極為溫柔,和剛才劍拔弩張的态度判若兩人。
每一句話都令靳喬衍感到格外刺耳,牙關咬緊,指甲摳深深地摳着方向盤。
待她挂斷電話,五指已經放松,慣常淡淡地說:“你的方案我看過了,我同意和北山醫院合作,外聘你們為SYAN的醫療團隊,但是,我有一個附加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