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警察朔銘肯定不做理會,無奈的轉過身問:“有什麼事?”
一回頭,朔銘才知道這世界是多麼小,眼前的女警不就是上次在洗浴中心栽贓自己飄的那個姓郝的警察嗎?王成義說那些警察不是豐城的,這姓郝的女警為什麼又出現在豐城,難道又要對洗浴中心進行清洗?
朔銘琢磨着最近不要到外面洗澡,免得再有什麼誤會。特别是别撞到小郝的槍口下,不然會死的很難看。這時從車上又下來三個男警察,一個個虎背熊腰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個個目光冰冷的瞧着朔銘。
朔銘心下冷笑,幹嘛這麼盯着老子,好像欠你們幾百萬似的,該不會這三個都是小郝的追求者吧,深更半夜的在一輛車上亂搞?
“你是……”小郝也認出朔銘了,把手放在腰上向朔銘走過來:“上次那個人是你吧?還真是不老實啊。”
“天地良心,我哪有不老實。”朔銘無奈的攤攤手:“你到底有什麼事?”
朔銘很緊張,其他三個警察都裝作漫不經心的走向朔銘。朔銘是當過兵的,從三個人的站位以及走勢上能判斷出這是要包圍他的節奏。可朔銘又不能跑,現在跑還不被追半座城?沒事也有事了。
“我也沒說你有事啊。”小郝突然大笑一聲,把朔銘吓了一跳:“最近發生幾個案子,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了解到什麼信息。”
朔銘知道小郝在撒謊,就說:“别說那些沒用的,你不就是想報複我嗎?我可告訴你,這是豐城,不是你們的轄區。”
“這跟轄區沒什麼關系,而且我已經調到豐城工作了。”小郝說:“你到這邊來,我做個筆錄就好,隻耽誤你一分鐘弄時間,好麼?”
小郝用的是商量的口吻,這個女人會和顔悅色的跟自己說話?朔銘信鬼也不信小郝,站在原地說:“你問吧,我知道什麼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朔銘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幾個警察将自己包圍,一個男警察伸手揪住朔銘的胳膊說:“你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朔銘想要甩開警察,這要去了局子裡不吃點虧那還好意思說進去過?朔銘太了解了,以前就有一個朋友進去了半天,出來的時候就像被一萬隻棒槌捅了菊花,挨揍了還看不出傷痕。
兩個警察覺得已經控制了朔銘,從身上拿出手铐:“我們能帶你去吃飯?”
朔銘把手擋在身前:“你們抓我最少應該給個理由吧。”
“你以為自己出國了?”小郝嗤笑:“我是不是應該說你有權保持沉默?”
朔銘無語,既然小郝有心整自己他也不能隻講道理,想給善固本打個電話,可一摸布兜才想起來出來的急除了一點錢什麼也沒帶。
朔銘說:“我想給我一個朋友打個電話,能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還是跟我們走吧。”小郝盯着朔銘:“如果你要找律師也不是現在。”
兩個警察強行抓住朔銘的胳膊,朔銘立即反抗想要掙紮。小郝說:“你襲警上瘾?這一次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郝警官,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聊聊。”朔銘說:“行,我跟你們走,但手铐是不是就不用了?我什麼身份,犯了什麼罪就要戴手铐?”
小郝想了想對一個青年警察說:“師兄,你去店裡做個筆錄,我們先打他回局裡。”
青年點點頭去了藥店,另外兩名警察打開警車門讓朔銘進去坐到後排中間。
看着青年進了藥店,朔銘猛然想起藥店裡的小姑娘找小雨衣的時間有些長,肯定是她打電話讓小郝來的。難道小郝非要報複自己查到自己的住址?雖然這對一個警察來說并不是什麼難事,可這也太無聊了。
朔銘一拍腦門,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小姑娘一定是誤會自己了,心急火燎的買小雨衣肯定是辦那事。而自己給錢的時候卻甩出半隻手铐,誰沒事戴着手铐上街,還去買讓人腦洞大開的套子。
小姑娘是好心,以為朔銘是逃犯報警,但好心也會辦壞事,朔銘被帶走不知算不算失蹤,床上那個浪警察還等着自己買了工具回去共赴雲雨,看來這一宿鳳舞珍就在那望穿秋水吧。
小郝開着車,時不時的從後視鏡看朔銘兩眼。朔銘知道進了警局肯定不會有好處,幹脆過嘴瘾,說:“郝警察,郝姑娘。我發現你這個姓真的挺好,什麼都好哈哈。不知你叫什麼名?郝漂亮還是郝高興,又或者郝幸福。”
“老實點。”身旁的兩名警察一直抓着朔銘的胳膊,朔銘也就是不能動手,就這兩個外強中幹的貨還真留不住自己。
一個警察說:“能讓我看看你的手腕嗎?”
朔銘已經猜到肯定是手铐惹的禍,幹脆把手伸出來說:“這是玩具好不好,我女朋友給我戴的。我想你們是誤會了。”
“誤會?”小郝說:“是不是誤會那也要回去做個筆錄問清楚才知道。”
“那你現在就問呗。”朔銘幹脆擺出一副死豬不怕熱水湯的樣子。
這就是朔銘不懂了,必要的時候警察會在外面做筆錄,但有些時候還是會把人帶回警局,做筆錄不僅要全程記錄還會留下影像資料。
到了警局,朔銘被帶進一個沒窗戶的小房間。沒過幾分鐘,小郝拿着一個本子進來,裝模作樣的要給朔銘做筆錄,另一個警察就懶洋洋的撐着下巴看着小郝。
其實小郝已經查過了,朔銘沒什麼犯罪記錄,這讓她很失望,朔銘這種人竟然是幹淨的,還有沒有天理了。但随即她就想,隻要朔銘幹了什麼違法的事一定要套出來,坐實了朔銘犯罪違反的證據,也好收拾朔銘上次對自己動手動腳。
“姓名。”一成不變的問話。似乎警察找人談人生總是從這兩個字開始。
“朔銘。”朔銘倒是老實,雖然有監控拍着,但在這出點什麼狀況吃虧的可是自己。
“性别。”
“男的。”朔銘無奈的搖搖頭:“郝警察想問什麼直接問吧,你們上班也挺辛苦,我也急着回去,就别耽誤大家時間了行嗎?”
“嚴肅點,别嬉皮笑臉。”小郝一拍桌子:“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問題。”
朔銘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什麼時候嬉皮笑臉了,就我這張臉笑也是哭相,誰看到我笑了。”
“趕緊交代問題,你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很多了,不然也不會把你帶回來。”小郝畢竟受過轉業的刑偵訓練,問話滴水不漏。
警察帶人回來可以分成兩種情況,一種是證據确鑿的嫌疑犯,目的性很強,就是為了破獲某起案子,嫌疑犯也知道抓自己為了什麼,問話以及回答都圍繞着一件事進行。可朔銘這個卻屬于另一種情況,查清朔銘的背景,已經很清晰的知道戴着手铐滿街竄是個鬧劇,小郝就不能說因為什麼事抓朔銘回來,而且在車上她也一直不提這件事。問話的時候不點明因為什麼抓朔銘,讓朔銘心裡瞎猜自己都犯了什麼事。這樣會有極大的可能有意外收獲,朔銘一個不小心狐疑的交代了自己一些違反證據。
“我有什麼問題還想問問郝警察。”朔銘說:“我是一個守法公民,我還想知道為什麼非要帶我回警局。”
朔銘不等小郝說話,搶着伸出手腕說:“不就是因為這個手铐嗎?這是玩具,雖然逼真了一些就是玩具,晚上随便一搜有的是賣的。你們就因為這個抓我回來是不是有點武斷了。”
“我說的不止這件事,還有别的,你最好老實交代,看看你身後寫着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小郝嘴角勾起,就算朔銘回答的滴水不漏他也要拖到第二天早上。自己值夜班閑着也是閑着,坐警車溜街還不如在審訊室暖和。
朔銘也聽明白了,小郝這是鐵了心要收納自己二十四小時。幹脆脖子一橫說:“我隻聽說過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如果你這個态度恐怕就不能回家過年了。”小郝故意吓唬朔銘。但朔銘學沒多上社會經驗豈是小郝可比的。小郝想套朔銘的話成功率基本為零。
朔銘就算有什麼違法行為也一定是在工程上做了手腳偷工減料了,但這似乎不在警察的調查範圍之内,而且小郝也不知道朔銘是個包工頭。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小郝之前的問話被朔銘打斷了,此時才想起來對朔銘了解太少。
“我是為人民服務的。”朔銘陰測測的笑笑,細說起來誰不為人民服務。
“你最好正視我的問題,不然我有權懷疑你,也有可能拘禁你超過二十四小時。”小郝說的是實情,一個警察想要多留你兩天那還不是鬧着玩一樣。
“好,郝警察,你真是好警察。”朔銘擺出投降的姿勢:“我是做工程的。”
“包工頭呗?”小郝說:“說說你的問題吧。”
“我沒問題。”朔銘說:“你們有什麼證據就全拿出來,不用在這詐我的話,我是包工頭,做這個違法還是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