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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一枚玉镯

極品包工頭 心跳暢想 3444 2024-01-31 01:07

  第二天,朔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紫萱來接朔銘去童老那赴約的時候看朔銘的表情那叫一個皮笑肉不笑。

  朔銘摸摸自己的臉:“怎麼?我臉上有花?還是我越來越帥你愛的不能自拔了?”

  “行了,别自戀了。”紫萱闆起面孔:“我可提醒你一句,很多事是過猶不及,差不多就行了,不然隻會讓人反感甚至厭惡。得罪了誰都不要緊,要是這一切雞飛蛋打了,我看你在哪哭。”

  朔銘不明就裡,紫萱簡單的介紹一下經過一晚上發酵的事件經過朔銘差點驚掉下巴,有些結巴的說:“不是吧,你們京城圈裡的這些少爺公子得有多閑,吃飽了撐的?這才一晚上啊。”

  紫萱說:“行了,告訴邢璇,别再煽風點火了,再有人問起來一問三不知。”

  朔銘自然知道其中利害,這種造輿論的小把戲豈能瞞過那些大佬的眼睛,用腳丫子想想也知道是朔銘的小聰明。人盡皆知了,童老就是想反悔成本也變得高了,朔銘肩上這杆童老幹孫子的大旗算是扛起來了。以後就是朔銘想否認都不行,童老的話豈是随便說說的?如果沒這麼多人知道也就罷了,現如今滿城風雨了,不知多少人想見見這個朔銘到底有什麼值得童老高看一眼的本錢。

  由于是與朔銘一起,紫萱隻好自己開車。朔銘很想見一見孩子的願望也沒有實現。見童老,紫萱自然不能帶着孩子,那得多麻煩。最為關鍵的是朔銘除了身份變成童老的幹孫子之外依舊是一個逃犯的身份。

  紫萱分析,童老的四合院正有一場鴻門宴等着朔銘。朔銘對此不置可否,成了童老幹孫子的事已成事實,再怎麼說童老也要為自己主持公道,自己沒殺人也沒涉槍,也就是說朔銘這次進京的目的算是達到了,而且還扛回來一杆童老的大旗,不管童老是否願意,消息是傳出去了,童老這邊也不好否認,這個名頭足夠朔銘在豐城乃至明山市招搖撞騙混吃混喝了。

  紫萱分析的沒錯。童老的四合院還真不少人,童衛國就不多說了,作為童老的養子見見朔銘情理之中,更多的是要想盡辦法把朔銘這個臭蟲踢走。哪裡來的癞蛤蟆,竟然跳上廟堂想要成龍成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與童衛國并列坐着的還有兩個重要人物,一個是餘家當代的發言人,四十左右歲的秃頭男子,眼神狠厲,時不時的打量童衛國與童老,童老臉上波瀾不驚,童衛國的小心思可全落在餘家主的眼裡。餘家主心想餘修文這件事還真是要放過朔銘,但也不能那麼輕松,至少要讓童老松松口自己得點便宜。隻要童老是真心實意要收這個幹孫子,想要得點利益不難。但這一切還是要看童老的态度,如果童老的态度強硬,餘家最好什麼也别說,與童老翻臉,這天底下有這本事的還真不多。

  另一個人便是邢家的一個老人,算是邢家家主,但卻是早就不管事的遲暮老人。比童老的年齡小不了太多,此時正與童老攀談,可童老似乎對此并不感興趣,問十句懶洋洋的回幾個字。邢家家主在想童老這是抽了哪門子瘋認了個幹孫子。

  童老始終擺弄着手裡的玉镯,在場的衆人除了童衛國在警衛員嘴裡聽了玉镯的來曆其他人都是一臉蒙圈。童老手邊有不少老物件,很多人願意孝敬,價值連城的倒沒有童老也不收,但總不至于對一個雜色的玉镯這麼感興趣。就這玉镯的成色,不至于淪落成地攤貨也差不多了,放在潘家園很多人都不會看上一眼,品質太次。

  “老邢。”童老終于主動說話了,邢家主立即伸過頭洗耳恭聽,就連一旁坐着的餘家主也把注意力轉移過來。隻聽童老說:“你說這玉镯送你你要嗎?”

  “這……”沒想到童老能問這麼個問題。回答要?好像是自己窮瘋了,這麼個破爛都不嫌棄。回答說不要那就是嫌棄東西不好入不了眼。邢家主也是人老成精的人,更何況這種問題别說這些老狐狸,就是精明一點的人也難不住。略作狐疑與停頓,邢家主就笑了:“童老,我可不要,我看你玩了半天了,君子不奪人所愛啊。”

  “我就問你要不要,扯那些沒用的。”童老翻了翻白眼:“你們這些經商的,就是屁事多,一點有尿性的事都幹不出來。我就問你要不要,你想那麼多幹什麼?”

  “啊?”被無故斥了一頓邢家主老臉有些挂不住,雖然地位差别不小,與童老怎麼說也是多少年的朋友,想當初還是過命的交情。邢家主對童老還是很了解的,嫉惡如仇喜歡直腸子,自己剛才的話的确有些轉彎抹角的意思。邢家主想了下才說:“那我可得問明白了,給我有什麼好處,不要又有什麼壞處?無功不受祿,一分錢也不行。”

  這口氣就對童老的脾氣了,但童老卻不想直白的說,把東西放在桌上:“現在你選,拿還是不拿。”

  “童老,都說你直腸子,可你這事辦的不地道啊。”邢家主與童老是好友,在坐的也隻有他能這麼說話,怪童老不讓别人耍心眼有什麼說什麼,自己卻玩起了貓膩。邢家主說:“你的說明白了,不然這問題沒答案,你這老東西,越活越不像話。你尿性行不行?全天下就剩你一個尿性人了,好了吧?”

  就連童衛國在内,所有人聽了這段對話全都是瞠目結舌。這還是高高在上的兩個人?簡直是村婦吵嘴,就差端個茶杯坐着闆凳指着鼻子對罵了。與以往莊嚴威武的形象背道而馳。

  “不要是吧?那就别後悔。”童老哼了一聲。伸手就要把玉镯收起來。

  但卻晚了一步,邢家主可比童老年輕不少,手腳也利索,當先把玉镯抓在手裡,把玩幾下,皺皺眉,這他麼的的确是個破爛貨,就算這東西對童老有非凡的意義又如何?不對,這其中有貓膩。

  從邢家主進門,童老就在盤這個玉镯,看包漿的程度也算哥老物件了。童老眼神中的迷戀可不是裝出來的。童老既然喜歡那肯定是有原因,童老喜歡的東西,要送給邢家主為什麼不要,八成是個好事,還是大好事。此時的童老早已無官無職,也用不着邢家主大放血。就算童老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邢家主大不了舍了老臉不要反悔就是了。兩個人都活了一大把年紀,這麼多年相處下來誰不了解誰,心性都像個孩子了,反悔又咋了,你咬我啊?

  邢家主說:“童老,這可是你說的,這東西我要了。”

  說完,邢家主就把玉镯扔進兜裡,眼睛卻始終瞅着童老。當看到童老眼神中有一絲不舍,邢家主樂了,這是童老自己送上門的,以後故意在童老面前把玩,童老想要回去,不答應點事是不可能的。童老視金錢如糞土,能讓童老在乎的東西真是不多。

  讓邢家主有些意外的是童老随即就笑了,看着邢家主的布兜:“這镯子你又不能戴……”

  “童老,你這可不好,這就要反悔?”邢家主張口就來。

  “我有什麼好反悔的,你知道這镯子是什麼嗎?”童老意味深長的說:“這是聘禮,娶你邢家丫頭的聘禮。”

  “聘禮?”邢家主趕緊把玉镯拿出來,怕自己眼花沒看清楚一樣仔細端詳玉镯,這東西的确不是什麼好貨,當聘禮是不是太寒酸了,而且……就這一個玉镯?沒有其他東西?聘禮可要六聘,這破玉镯就算一聘?童老這是開玩笑吧?

  等等,邢家主猛然想到,看着童老:“你說的是哪個丫頭?你又是替誰保媒?”

  “你個老東西,我保媒你還不幹?”童老火冒三丈,差點就站起來。餘家主吓了一跳,還是第一次見童老生氣,為這事生氣,是不是有點過了。可童衛國卻沒什麼反應,兩人說髒字的時候少,吵到不歡而散的時候卻經常有,再說,童老也不是真生氣,這兩年童老的脾氣越發像個孩子了,率性而為。童衛國聽童老說起過,童老行伍出身,邢家老爺子也當過兵,後來建國了順應時代潮流開始琢磨着賺錢。價值觀不同的兩個人卻是過命的交情。

  “你這張臉值這麼多錢?”邢家主沒搞清情況,不敢随便答應。

  童老突然不急了,伸手要拿回玉镯。邢家主卻不還,兩個人就開始扯皮。童老手腳不利索,一旁的衛生員急的幹瞪眼。最後童老實在争搶不過,隻好歎口氣說:“這東西是想當年老子我的聘禮,送出去了卻沒娶成,所以我今天就要用這個镯子換一門親事。我就問你邢老頭答不答應。”

  一聽還有這個典故,邢家主不說話了。東西不是好東西,意義非凡啊。童老既然能拿出對自己來說意義非凡的物件保媒以後還怕邢家吃虧?這個被童老保媒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這麼多年,邢家主從沒在童老面前談過利益,隻談交情,這一次可是童老先張的嘴,以後邢家主再有什麼事就方便說話了。這等于開了一個口子,從此以後也不怕銅臭影響了兩人戰友情誼。

  邢家主拍拍衣服下的玉镯:“親事我答應了,你說說那小子是誰能讓你這麼上心。”說到這,邢家主突然想到,看童老的眼睛也散放着精光:“你剛認的幹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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