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君……”一個圓臉中年人問,“明天……明天一過,隻要報紙一出,全城都會知道建甯村出妖怪的事情,我問你,這件事情一出來,你認為就算我們拿下了那塊地,建起了房子,還有人敢上前來買房子嗎?我想,應該是沒有人敢來買吧,既然這樣,那我們拿下那塊地有什麼意思?”
“三步……”宋慧君一臉認真地說,“我請過去的朋友已經看過了,對于這件事情他有着把握,隻要我們能拿下來,他絕對能将妖怪收拾掉。”
“你确定?”三叔冷笑一聲,“你那個朋友,我們都已經查過了,也是做生意的。我看啊,他之所以跟你這麼接近,也無非就是想貪圖我們宋家的東西而已。”
“三叔,話可不能這麼說!”宋慧君眉毛一挑,“陳長風他跟我所有的來往,幾乎都沒有主動的,全都是我主動邀請他的。上次拿地的事情,要不是他,還沒有這麼順利能解決呢。”
“父親,您認為呢?”三叔不跟她繼續讨論,卻看向了坐在最中間的那個老人。
這人就是宋家的開創者,宋建文。
宋建文年近八十了,但是看着精神頭不錯,擡頭看了一下這些後輩,緩緩地說:“兩件事情,第一,這塊地……不可拿!第二,慧君,你斷絕跟陳長風的任何來往。”
宋慧君駭然地看着爺爺,有些不大相信。
至于她的叔伯們則一個個都臉露微笑。
“我們宋家雖然不是那些老牌的世家大族,但是從我宋建文開始,我們宋家就得做一個傳承千年的家族,要不然我也不用建這麼一棟大宅子在這裡。陳長風我們查過,做生意也還可以,但隻是一個泥腿子出身,跟我們宋家一比,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以後,不許再跟他來往。”
“爺爺!”宋慧君看着爺爺,突然間感覺他有些不認識了,“他幫了我好幾次忙,我們隻是普通朋友,這次……”
“這次,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故意來坑害我們的呢?”宋建文淡淡回答,“他幫了你幾次忙,但我已經算對他仁至義盡了。如果不是看在他幫過你的份上,我早已經教訓他了。”
宋慧君茫然地看着他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自己面前颠倒了。
“那麼……”她苦澀地一笑,對着他們問,“那塊地呢?”
“那塊地,不要了!”宋建文緩緩地說,“我們要拿地,别的地方多得是,沒必要在這裡拿。”
宋慧君苦笑一聲,點點頭,低聲說:“那我知道了。”
宋家的讨論就這麼冷卻了下來,而陳長風對此全然不知道,還在等宋慧君的消息。
到了傍晚時分,宋慧君約了陳長風見面。
當看到宋慧君的臉色起,陳長風就知道沒有什麼好消息了。
“坐吧……”宋慧君看着陳長風苦笑了一聲。
陳長風坐了下來,“談得不成功?”
宋慧君點了點頭,“我們家的人……不想拍下那塊地。”
陳長風哦了一聲,馬上便笑了笑說,“不相信我是吧?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不拍就不拍吧。”
宋慧君認真地說,“長風,我是相信你的,要不然也不會請你去幫我看。隻是我們家的關系有些複雜,雖然說我是天海地産的總裁,但是很多事情也并不是我能拍闆決定的。”
“不用跟我解釋……”陳長風笑着說,“這都是你們宋家的生意,我也就是幫你一個忙而已,要是他們來,我還未必願意出手呢。”
宋慧君心裡有些苦澀,确實是如此,陳長風這麼出手幫自己,但是家裡的人就是不同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吃了點飯,宋慧君的心情不大好,特别是自己家裡人竟然不讓自己跟陳長風靠近,這讓她特别郁悶。
當然了,她也沒有跟陳長風說這事,吃過了飯之後便離開了。
陳長風沒有離開,倒是坐在那裡坐了一會。
餐館裡人不少,但是陳長風卻突然間回頭,對着身後那一桌背對着自己的人影說:“跟了慧君這麼久,聽了我們這麼久談話,來見個面吧。”
那個人影顯然是怔了一下,這才緩緩起身,回頭看着陳長風。
那是一個年約三十的男人,臉上輪廓分明,非常堅毅。
雙眼炯炯有神,看着好像是練家子。
“我叫董承!”男人對着陳長風淡淡開口,“是宋家老太爺的保镖。”
陳長風哦了一聲。
“宋老太爺讓我來告訴你一聲,不要再跟慧君見面,也不要觊觎我們宋家的東西。之所以我們宋家現在還跟你客氣,那是因為我們看在你之前出手幫了慧君的份上,要是再這麼下去,可能這點香火情份就沒有了。到時候,可就别怪我們宋家無情了。”
陳長風失笑,淡淡地看着這個年輕人,緩緩地說:“我說慧君看着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宋家這些老古董還說了這事呢。那麼也麻煩你回家跟你們家老太爺說一聲,我對你們宋家有的東西不感興趣。”
董承冷笑了一聲,“小子,你口氣挺大啊。”
陳長風認真地說,“沒錯,但是我有那個實力。”
董承哼了一聲,站了起來說,“你一個泥腿子,能有什麼實力?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你跟慧君在一起,可就别怪我出手無情了。”
說完董承就要走。
陳長風嘲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一條區區走狗,也有資格在我陳長風面前表現得這麼高傲?說到底,也就是别人家門前一條狗而已。我陳長風哪怕是個泥腿子,做的也是自己的事業,不用搖尾乞憐吧。”
“你!”董承暴怒,蓦然回頭盯着陳長風,全身都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氣勢,看着随時都要出手将陳長風打翻一樣。
但是陳長風卻依舊表現得非常淡然,看着他說,“我說錯了?”
董承壓抑住怒火,森然說,“要不是宋老太爺念你那份情,現在的你,早已經死了。”
陳長風呵呵一笑,認真地說,“錯了,如果你敢出手,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