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好幾天。
尤欣都被關在狹小的房間裡,隻有在一日三餐的時候,才會有人給她送飯來。
而其餘的時間,沒有人進來過,她也出不去。
關在這幾平米的小房間裡,尤欣心頭的煩躁感有些不受控制的瘋長。
“這是你今天的午餐,我們采用了上好的牛排,還有意面……”
“抱歉,我想吃中餐。”
尤欣直接打斷了女警的話。
連續吃了幾天的西餐,胃裡像是沒有怎麼進過食一樣,餓的難受。
她想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腦袋裡昏昏脹脹的,像是要感冒了,卻沒辦法給自己醫治。
女警搖了搖頭,直截了當的拒絕道:“我們這裡沒有中餐。”
話說完,她把餐盤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沒有停留一秒鐘。
看着餐盤裡的食物,過了好久,尤欣還是簡單的吃了幾口意面。
這幾天吃的西餐,完全敗壞了她對西餐僅剩的一點點好感。
又是一天過去。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房間的門被打開,有兩個警員走了進來。
尤欣靠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知道又有人送早餐來,她的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
“尤小姐,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
這一次,他們放下早餐并不是直接離開,而是對着她說了話。
擡頭,目光淡淡的看了過去。
這兩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的方向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用餐。
“打架鬥毆案件有着落了?”
“并不是,有人要見你一面。”一個警員回答到。
尤欣頓時打起了精神。
是封厲知道她在這邊的事了?
她快速的解決了早餐,和他們一同出了警局。
在看在外面停着的幾輛警車時,她皺起了眉。
“不是說有人要見我?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些警車一列列整整齊齊的停在路邊,每一輛警車上都有警員,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是去辦什麼大案子。
一個警員給她拉開了車門,說道:“我們送你過去。”
随後,尤欣上了車。
在她這輛車子發動的時候,前面的警車在帶路,後面也依次有警車跟上。
這一刻,尤欣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是誰要見我?”
如果是封厲,絕不會搞這麼大的動靜。
車上的警察沒再回答她。
看他們一個個這麼沉默,尤欣沉着臉,冷冷的道:“你們不說清楚,到時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别怪我不配合。”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們還是不願意提前說出來。
看了前後的警車,尤欣坐在車後座,大腦裡快速的想起了,這幾天以來所發生的事。
她雖是被關了起來,但并沒有苛待她,也沒有人來找麻煩。
按照那情況來說,今天要見的人,也絕不會是找她麻煩的人。
而她在M國,有的隻是仇人。
不用想,那天晚上前進别墅裡的人絕對是為了她而來,至于後面又出了些什麼事,她并不知情。
想着這些事,尤欣胃裡又有些翻湧。
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飯,胃裡實在有些不太舒坦。
一個多小時後。
車子停了下來。
這是一處私人的宅院。
這一片院落比較豪華,周圍的安全設施做得非常齊全,裡裡外外都能看見保镖,而在這附近,更是沒看見有人在活動。
沒有人能擅自接觸到這一片豪宅。
看到這裡,尤欣心頭隐隐的有了猜測。
警車在大門口停了下來。
尤欣走下車,一眼就看到了五六輛警車,大門口的保镖也為他們打開了門。
這些警察們都守在大門外,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和尤欣在同一個車上的警員從車上下來,帶着她往裡面走。
穿過長長的庭院,他們終于抵達了豪宅的客廳。
院落很大,但人很少,沒什麼人說話,顯得安靜又壓抑。
有傭人站在門口迎接。
這個警察在客廳門口就停了下來,沒再往裡走。
“尤醫生,裡面請。”
傭人客客氣氣的把她帶了進去。
這是一間非常華麗的客廳,牆壁上挂着珍貴已經絕版了的壁畫,還有各種稀有難得一見的裝飾品。
但尤欣卻一眼見到了沙發上坐着的身影。
看見那打理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男人,她眉頭一皺喊道:“費裡先生?”
男人緩緩的擡起頭,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她對上了一張慘白沒有血色,看起來很是虛弱的臉。
這的确是費裡。
尤欣眼裡有着明顯的驚異。
她從未想過這些事情的背後,竟然和費裡有關。
要知道,她是M國的領導人。
上次他們見面,已經是在三年前了。
而那一次,還是封厲帶着一支小隊前往這個國家支援,卻被困住了,那次的畫面她依稀記得。
那天夜裡,巡邏的人禁止有人靠近湖邊,還是她遊泳越過了那片湖,才能見上封厲一面。
在事情完了之後,他們原本離開,就被這費裡攔下了。
當天,他們見識了M國上流社會的聚會。
也正是那天,費力提出讓她幫忙看看他的身體狀況。
想到這裡,尤欣心神一凝。
忽的,她像是猜到了什麼,眼裡的驚疑漸濃。
她終于知道了。
原來,早在三年前,她就被盯上了。
“尤醫生,我們好久不見,你現在長得是越來越漂亮了。”
費力笑了笑,朝她伸出了手。
傭人們站在旁邊低着頭,像是沒有什麼存在感。
尤欣看了一眼他伸出來的手掌,沒有握上去。
她的态度冷的可怕。
即便眼前這一位是M國的領導人,走出去備受擁戴,她也沒有一絲反應。
“過獎了,不知道費裡先生找我來有什麼事?”
“尤醫生比起上次見面還要冷淡,和封先生倒是很像。”
面對她不客氣的态度,費裡也不生氣,反而還紳士的笑了笑。
尤欣隻是皺着眉,盯着他。
這個男人看起來溫和和善,但從他的手段來看,恐怕并不是如此。
非得要把她在警局關上三天才帶過來。
目的是什麼?
不過就是想趁她在惶恐不安的時候,再給她一個甜棗。
但他要失望了。
除了煩躁之外,她并不害怕。
“我的态度是什麼樣,得看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