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可能聽懂了徐玉山的意思,搖了搖頭說:“我要為天皇陛下效勞,我死了要進靖國神社.隻是我的妻子呀,兒子呀……希望你們能好好地活下去……”
小千這時候,心裡還是很糾結的,他想到了自己升天後進入了靖國神社,受到了後世人的祭奠,這是幸福的,隻是自己的妻子,還有自己的兒子,他們卻不知道怎樣生活,這又叫自己難以安心地離去……在這種糾結中,他覺得自己的靈魂慢慢地離開了自己的軀體,然後和天上的星星融和在一起。
徐玉山領着三團三營殲滅了敵人的這兩個小隊援兵後,又和孫賽花的直屬一營合兵一處,共同對守衛停機坪的鬼子展開了進攻,也把這股鬼子完全殲滅。這個時候,鬼子營房那邊了停止了槍聲,負責掩護的那一小隊鬼子,已被冀振國的二團全部消滅了。
負責進攻飛機場指揮中心的是直屬二營,也就是孫三民的部隊。南征軍總司令部也随着孫三民的直屬二營來到來到了飛機場指揮中心的跟前。
這個指揮中心是座三層小樓,磚混結構的,外面再糊上了一層水泥,當時來說,還算是一座比較現代化的建築。再加上密密麻麻的電線,通往各處,還有居高臨下的位置,正好指揮着飛機的起落,樓頂上還有一架探照燈,照得周圍五百米内如同白晝一般。
指揮中心的室内,主要是指揮機場的空軍指揮人員和地勤人員,還有機場上的各種通訊設施和各種資料、檔案,還有重要的設備,像發電機組,這是飛機場的重要能源,要是沒有了電,一切機器都運轉不起來了。
守衛機場指揮中心的正是太名聯隊的大海中隊長,他也怕把這些寶貴的設備打壞,所以第一道防禦工事主要是設在大樓外,圍着大樓的一圈,建立了防禦工事。
所謂的防禦工事,因為地上都是水泥的,不好挖,所以也是采用的慣用的土包工事,也就是麻袋上裝上了土,算是一道屏障。第二道屏障,就是樓上了,把所有的窗戶都放上了土包,必要的時候,就和大樓一塊兒共存亡。
孫三民就和趙發榮商量:“趙營長啊,你看這個仗怎麼打呀?”
趙發榮也有些為難,要是不要這個樓的話,那也好說,可是又要保證這個樓的設備安全,又要拿下這個樓,這就有些難度了。他搔了搔頭皮說:“不管怎麼樣,拿下指揮中心的外圍工事再說吧!隻能是走一步說一步了。”
直屬二營還有個迫擊炮排,趙發榮對炮排排長達正說:“達正啊,你把樓頂上那個探照燈能幹掉嗎?”。
孫三民的隊伍歸屬範築先後,達正的迫擊炮排也沒有回歸劉緻遠部,也算是支援了孫三民的隊伍。這回南征軍成立後,每個營都建一個迫擊炮排,達正的這個炮排又正式歸屬到了孫三民的直屬二營裡。
達正不好意思地說:“趙營長啊,炸掉這個探照燈是不成問題,可是探照燈炸毀了,弄不好三樓就塌了頂,三樓要是塌了,弄不好三樓的這些設備可就完蛋了。”
趙發榮一想也是,于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那就先别打樓頂上的探照燈了,待一會兒,進攻敵人的外圍工事,你就狠狠地打就是。”
達正敬了一個禮說:“是!”
趙發榮對眼前的一連長和二連長說:“二位看看,誰拔頭彩呀?”
向前說:“向前向前嗎,當然是我了,我們一連不向前誰向前呀!”
二連連長劉大榮不樂意了:“向前隻是你的名字,不能好事兒都是你的呀,我們二連還是大榮呢,有榮譽都是我們的是不是,依着名字說那就沒完了。我看,還是由我們二連打這些小鬼子吧!?”
趙發榮看着二人争奪攻打的任務,心裡倒是高興,說:“你二人說說,怎麼打算的,這個仗應該怎麼打?”
一連長向前搶着說:“我看,還是先打下他的探照燈,有這個探照燈,這個仗沒法打。”
趙發榮問:“這個探照燈,你怎麼對付?”
向前說:“要是從前,我沒有辦法,可是現在有重機槍啊,我就不信了,組織起我們全連的3挺89式12.7毫米重機槍,我就不信幹不挺它,幹挺了它,再說進攻的事情。”
趙發榮又問劉大榮:“劉連長,你看這個仗應該怎麼打法?”
劉大榮笑了笑說:“前面我和向連長想的一樣,沒想到,都叫向連長說了。後面嗎,當然是炮彈開路,先轟它個亂七八糟,然後是重機槍、輕機槍火力壓制,打得他們沒了脾氣,然後就沖上去消滅他。”
趙發榮感到由衷地高興,他倆的戰術思想和自己的戰術思想非常地接近,鼓勵他倆說:“我看你們都應該當營長了,想法不錯。可是你倆想過沒有,樓上鬼子的火力怎樣對付?”
向前說:“當我們進攻敵人前,由輕重機槍火力掩護,當攻到鬼子的大樓前,迫擊炮又不能打,就隻有讓重機槍再對敵人進行火力壓制了。”
如果真的進行到那一步,也沒有别的辦法了,隻能是這樣了,趙發榮點了點頭說:“好,就按你倆說的辦!”
戰術思想已經相當明确,下一步就是開始行動了。向前首先組織了一個排的兵力,在遠處造成了進攻的假象,樓上的探照燈“刷”地一下亮起來了,敵人的輕重機槍一塊兒“突突突……”“哒哒哒……”地響起來了,在封鎖着進攻部隊前進的道路。
要不怎麼說向前是個有心人呢,為了夜戰,他早就在重機槍的子彈裡,每隔四五發子彈就裝一發曳光彈,這些曳光彈是由兵工廠提供的。
什麼是曳光彈呢,曳光彈主要用于顯示彈道,修正射擊偏差,穿入易燃物時也可以引起燃燒的子彈。曳光劑由鎂粉,鎂鋁合金粉,硝酸锶和酚醛樹脂組成。子彈發射時,火藥氣體點燃引燃劑,出槍口100米左右點燃曳光劑曳出紅光(或其他顔色),白天夜晚都可看到。當然,兵工廠的技術人員還沒有這樣的水平,技術資料都是由韓行提供的。
向前一聲令下,三挺重機槍開始發力。這時候,雙方的戰鬥人員和非戰鬥人員都在看着天空中一道奇異的景象,那就是一條條發光的子彈線劃出了一道優美的曲線,然後穿過了天空,在天空中又狠狠地往下砸下來,砸到了指揮中心的小樓上,經過了幾次的矯正,終于落在了探照燈上,一下子把探照燈打得稀爛,就連操作探照燈的士兵,連哼也沒哼,就倒在了一堆廢鐵一般的探照燈前。
韓行原來還有些顧慮,這個子彈彈道,原來應該是直線的,稍微有些彎曲,也不至于彎曲得這麼厲害,能不能打到角度極刁的探照燈,那還真是個謎?看了這些曳光彈走過的軌迹,韓行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範築先在微微地笑着,觀察着這些發光的子彈,感歎地說:“這不是在打仗,簡直就象在放禮花彈。誰發明的曳光彈,不能便宜了他,怎麼着也得砸他幾個獎牌。”
張維翰笑着說:“有了這些曳光彈,不但是打探照燈,就是打飛機,打坦克,那也是命中率大多了。還問誰發明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要是發獎牌的話,光埋也把他埋進去了。”
韓行心裡卻是十分的心虛,科學技術呀,剽竊呀,要是法院一開庭,自己早就進去了,就是關上100年,那也是便宜了自己。但是為了抗日的事業,為了國家的存亡,我也就豁上犯法了!
鬼子的探照燈一完蛋,瞬間鬼子的面前漆黑一片,雙方又恢複到視線平衡的階段。過一了會兒,向前看到戰士們的眼睛也恢複着差不多了,就對炮排的排長達正說:“達排長啊,就看你的了,隻要你把大樓跟前的工事給它炸爛了,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達正大叫了一聲:“沒問題。”
不一會兒,十幾發炮彈向着大樓前的工事就飛了過去,連矯正也不用矯正,直接就打在了工事裡,直炸得小鬼子一個個被強烈的沖擊氣lang飛上了空中,沒死的也是抱頭鼠竄,驚慌逃命。
又是十幾發炮彈,又是十幾發炮彈,這些炮彈打得很有特點,就和追着鬼子打一樣,先是中間開花,鬼子往東西方向逃竄,炮彈先是追到了東邊,炸了一陣子,鬼子跑到西邊的,也沒有逃脫出死亡的命運,炮彈又和長了眼睛一樣,追到了西邊。
範築先笑咪咪地看着這一切,對韓行說:“過去都說是鬼子的炮彈如何如何厲害,我們的傷亡主要是敵人的炮彈炸的,這下子,也讓鬼子們嘗嘗我們的炮彈,看看我們的炮彈,吃不吃他們的肉。我看,光這頓炮彈也夠小鬼子喝一壺的,我們還沒有沖鋒,這一仗勝負已經定了。”
張維翰總結道:“要不怎麼說,打仗打得是後勤,打得是科技,打得是裝備啊!要是沒有兵工廠給我們提供的這麼些好的槍炮子彈,我們還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啊!”
範築先說:“要說這些事,還是韓行的功勞啊,沒有這些工業,沒有這些财源,沒有這些科學技術,這個仗真是不好打呀!”
韓行趕緊接話巴說:“要說,還是範司令指揮有方,要是沒有你這麼英明,哪裡來得這麼好的裝備呀!”
範築先聽了這些話,也是心裡樂得恣悠悠的,拍了韓行一巴掌說:“瞧你這張嘴,别的沒有學會,學會了拍馬屁了,你這個馬屁拍得,小心别拍錯了地方。”
韓行又趕緊說:“我這是實話實說,要不是你範司令,聊城能有這麼好的抗日局面,不是你的功勞又是誰的功勞!?”
張維翰聽了他二人的對話,也是光想笑,範築先問:“你笑什麼?”
張維翰說:“我笑韓參謀長,真是太會拍馬屁了,範司令,你中招了。别忘了現在仗還沒有打完,嚴酷的考驗還在等待着我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