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朱元璋說不能更改,祖制就一定不能更改了呢?
肯定不是這樣的,朱元璋一死,接他班的建文帝朱允炆就把他制定的祖制成規給破壞了,也就是削藩。
其實祖制不是不可以更改的,關鍵還是在于利益問題,世上的一切都離不開利益兩個字。
另外有需要,也可以更改,例如說搞改革,時代、社會和世界都在變,制度當然也要與時俱進才行,但也不能把祖制完全抛開,因為終究是有可取的東西的。
但改祖制這事不是一個人說了就能算的,皇上說改,朝臣不同意,愣說不能改,那也改不了,反之也一樣,隻有上下形成了統一意見,方才有可能實現。
楊慎自然知道這一點,他對李缙說:“呃…要想改祖制,達成這一目的,光是說服皇上一個人是不夠的,你要說服所有人,包括朝臣,以及一些其他會發出反對聲音的人,但主要還是皇上和朝臣,你隻要說服了皇上和一衆朝臣,多半就能做成這件事情了。”
李缙尋思着,點了點頭:“哦,了解了,那我能不能請楊兄代我說服一下楊首輔呢,其實也不需要楊首輔做什麼,隻要楊首輔不站出來反對改祖制之事就好了?”
“這就你之前說若有可能,想請我幫的那個小忙?”
“對,我想請楊兄幫的忙就是說服楊首輔,不要站出來反對關于解決恩養藩王,及其相關的一些事情。”
“可是就算我說服了我父親,也不代表其他朝臣就不會站出來反對了,你還是要去說服其他人,這個你要曉得。”
“我曉得,我會去說服其他人的。”
“那行,這個忙我幫了,并且我有把握能說服我父親不站出來反對你要做的事情,因為這也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是嗎,那想來也是一些人想要做的事情吧,如此我就不難說服他們了。”
“其實你隻需說服幾個關鍵之人便可以了。”
“楊兄指的是那些有分量,夠資格說話的人吧?”
“正是,有分量的,幾個就夠了,沒分量的,再多也沒用。”
“嗯,确實是這樣,多謝楊兄提點,啊…這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加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他日事情有了眉目,我再來向楊兄請教。”
“好,我送你。”
楊慎說完這話起身把李缙送出了楊府。
李缙離開楊府以後,回了蔣媛依那裡。
在回去的途中,李缙琢磨上了他要不要去見朱厚熜的事情。
李缙原本是不打算去見朱厚熜的,想要直接上疏陳情,把恩養藩王的問題擺到台面上來,因為他要是去探朱厚熜的口風,朱厚熜若是無意解決這個事情,他得知了朱厚熜的心意,就不好上疏陳情了,但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負責任的做法是,他應該去見朱厚熜,朱厚熜若是無意解決恩養藩王的問題,他要說服朱厚熜去解決這個事情,然後他再去說服朝臣,同朝臣們一塊上疏,走個過場,上下串通一氣,把這個事情解決掉,所以他真心想做這件事情,決心要做成這件事情,一定要先去見朱厚熜。
李缙肯定是真心想做這件事情的,但決心就沒有那麼足了,他隻想把這件事情捅出來,至于能不能做成,他指望的是天意,而沒有去努力,因為就算他做不成,還有後來人呢,隻要他提出來了,這件事情早晚都能解決。
可是見過楊慎以後,李缙改變了想法,因為楊慎跟他說,他從陸松處聽來的那個解決恩養藩王的辦法,也就是‘入民籍’,即将藩王的後代,特别是旁支庶出的後代,盡可能的編入民籍,這不是随便說說就能辦到的事情,而是涉及到了改祖制,改祖制那是何等大事啊,他怕他不跟着摻和,别人搞不定這事,當然了,也不是說有他就一定能搞定這事,但總歸能多些希望,所以他又想去見朱厚熜了,并決定事不宜遲,第二天就進宮。
回到蔣宅,也就是蔣媛依買的那處宅子,自不必說,李缙自然是住在了蔣媛依的房中,夜裡在睡在他們二人中間的雪兒睡實以後,他又越過雪兒,去了蔣媛依那邊,玩了把視界侵入,沒有前戲,把蔣媛依的亵褲褪到臀下,立即就進入了,然後抱着蔣媛依柔軟的身子,翻過來調過去的,把蔣媛依折騰了個半死,完事他也沒有從蔣媛依的身體裡退出來,側身摟着背部面向他的蔣媛依,就這麼睡了一夜。
轉天,李缙早上醒來,起身以後,先回了一趟家,到家穿戴好官服,也就是官員進見上官、皇帝必須要穿的正式服飾,不穿即是失儀,不符合禮節儀式,是要受到訓誡或降罪的,而後他才去了皇宮。
李缙去皇宮這天沒有早朝,想見皇帝彙報事情的官員,要到一個地方,将自己的名字,連同要彙報的事情,一塊兒報上去,等待皇帝的召見,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到皇帝,隻有身份重要,或是彙報的事情較為重要的人,才有可能得到皇帝的召見。
李缙到了候召之所,也沒說要彙報什麼事情,隻是讓内侍将他的名字報了上去,跟着他就去了一個角落,等待了起來,期間他也沒有跟任何官員打招呼,攀談聊天。
本來這也沒什麼,李缙跟其他官員不熟絡,自然不好與人家打招呼,生拉硬扯,就算那些官員比他的官階高,他也沒必要過去見禮,不是下官見了上官,就一定要過去見禮的,回避才是正常的禮節,但這是就李缙的情況而言的,也就是大家不相熟的情況下,要是下官認得上官,就必須要過去見禮了,不然就是不拿上官當回事了。
可是有人卻挑上了李缙的理,李缙坐在那裡,忽然聽到有人聲音頗高地說:“衆位大人,那個好長時間沒見到的李缙來了,不過一點規矩都沒有,進門就找個地方坐下了,也不說來給衆位大人見禮,我看他是仗着皇上對他的寵信,已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