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即便是他自己也十分明白,這征兵又哪裡是那般好征的,即便是征到了兵,在這短短的時間内沒有經過系統的軍事訓練,毫無戰鬥力可言,說穿了不過是一些拿起武器的民夫罷了。
隻是有這樣一群不會打仗的民夫,能夠起到一些威懾力卻也總是好的。
如此,他一路前行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總算是到達了墜落之地,熒惑之石便在前方不遠處,如流火般的岩漿順着熒惑隕石的四周向下流淌,足有幾十丈的地方全部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在深坑的周圍全部用玮布遮擋,在每一處便有專人看守。
楚南下馬早有軍士上前替他牽住馬匹引往一旁。
楚南拉開布在軍士的帶領下向着深坑走去,彎彎曲曲的道路向着裡面一直延伸直到天外之石的下方,在裡面的溫度更高楚南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穿着在外的盔甲上傳出來的熱量,即便是他也感覺到有些不适。
天外隕石比他想象中的要更為巨大一些,更準确的來說像是鹹陽的城牆一般足有幾十丈,隕石的表面凹溝壑縱橫凹凸不平,不少的地方因為巨大的高溫冒出了縷縷的煙塵。
“大人鐘将軍來了。”
身着一身銀色盔甲的鐘離昧面色冷峻的上前。
“你小子一身不吭的就不見了人影害的我們替你收拾這麼大的一個爛攤子。”鐘離昧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眼中卻是露出對于朋友的關切之意。
楚南心中一暖。
“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沒事。”
楚南故作輕松的說道,他并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再多說些什麼?就如同他不想讓别人知道他與陰陽家有過多的關系,以前的他或許沒有什麼?但是現在不行,一位朝廷大員若是與陰陽家走的太近難免不會引人猜忌尤其是對于嬴政來說。
“我走之後有什麼事情發生!”
“說起來倒是有件事情。”
鐘離昧引着楚南來到一側,隻見在巨石之上用秦文寫着四個大字“****!”
“我也知道這件事情看上去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但是他卻是這樣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了我們的眼前。”鐘離昧正色說道,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自天外而來的隕石居然會刻着這樣的文字,這不僅僅是某種奇迹更像是某種預兆尤其是對于像他這樣的秦軍将領來說雖然他對于帝國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是這樣的事情卻是這般的玄之又玄。”
在另一面的石壁上更是有着始皇帝死而地分這樣的誅心之語,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必将會引起天下大亂,尤其是對于現在的秦國來說,國内的諸多勢力還未完全鏟除,六國的餘孽正在暗中潛伏伺機給帝國最為緻命的一擊,無論是内外都面臨着嚴重的威脅,秦國現金今如同是一面紙糊的牆壁一樣一觸及潰。
不同于鐘離昧楚南當然不會相信什麼天授神權之類的說法,然而這些事情卻又是他不能夠左右的這些觀念在百姓的心中根深蒂固這便是所謂的正統。
這些镌刻在石壁上的秦文當然不可能是一直都刻在上面的,除非是人為刻上去的,問題是那人必定是率先能夠知道這天外隕石所落的位置,并且能夠在大軍趕來之前将這些文字镌刻上去,問題是在這短短時間内誰有能夠準确的判斷并且做了這些事情。
在楚南的心中東皇太一當然算是其中的一個,東皇太一與他見面恰逢隕石墜落之際,無論如何也沒有這般巧合的事情,他另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是從未見過面的鬼谷子,鬼谷縱橫,他雖然從未在世間出現過但是,縱橫的蓋聶與衛莊二人卻是所有人都不能夠忽視的力量,無論是東皇太一亦或是鬼谷都不是他能夠撼動的,至少現在不行。
他已經處在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各方力量的搏弈若是一個不小心他便會有粉身碎骨的下場
楚南思慮良久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不要讓這件事情在外面傳播,為了不必要的麻煩。
“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村莊?”
鐘離昧上前行了一禮他們雖然是朋友,但是明面上卻是上下級之間的關系。
“距此十裡之外倒是有一個村莊村中不下百戶人家,但是也不必過多的擔心,這些人已經派人看護相信傳不出什麼消息。”
“不行這些人必須馬上遷出這裡。”
“什麼?這是不是有點太大題小做了。”這次即便是鐘離昧也有點不理解楚南的做法,讓村人遷出實在是一個不小的任務。
“是不是應該再考慮一下,這些人畢竟在這生活頗久。”
“沒有什麼可考慮的。”楚南面色堅毅,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他本來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隻是讓他們遷走而已而不是将他們滅口這樣看起來似乎相比于嬴政要仁慈的太多。
鐘離昧看着自己的這個昔日好友不知道他的反應為何會這般大,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有一點蠻不講理。
楚南此時卻是不能夠言明,難道他會明明白白的給鐘離昧說他敬愛的皇帝陛下會因此将整個村莊的百姓盡數殺死,一切隻有等到陛下的旨意傳達到此才能夠再下定論。
“傳令下去,這件事情若是有人擅自傳播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