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盤曲的石道,數十人一人跟着一人緩緩地向上行走。【零↑九△小↓說△網】
黝黑的山洞内隻剩下了衆人淅淅瀝瀝的步伐聲以及偶有不知哪處傳來的水滴聲。
洞内雖黑但是配合着星星點點的火把大緻還是能夠看清眼前的場景的,楚南注意的看着四周一邊把四周的一切暗暗地記在腦中,地勢越來越高比以往也消耗了更多的氣力,他們這是在山腹中行走,換句話說他們将整座山都給掏空了,整座山都已經成為了墨家可以利用的戰争機器。
楚南心中帶着極度的震驚,他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墨家機關術的厲害。
每過一道門便有一道由青銅鑄成的閘門沒有專門的口令是絕對進入不到機關城内部的。
在這座山腹的頂上如同星光一樣閃爍着無數的鋒芒那是一排排墨家組成的箭陣這些箭矢數以千記,即便是面對秦國的大軍也能夠将他們永遠留在這座處處充滿着死意的山腹中。
“怎麼樣還能走嗎?”身邊響起問候的聲音。
“陳...陳管事。”
楚南不知道這位管事是如何到的所以說話有些結巴,他的左手臂上經過簡單的包紮行動有些不便。
“還有多久?”他問道。
“就快到了!”陳管事回答。
如此又約莫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這才穿越過了最後一道閘門。
點點光亮經過那道閘門透了出來。
楚南伸出手掌遮住了光亮微眯着眼過了一會這才适應了外面的環境。
山中與山外完全是兩個世界,機關城内到處都是豎立警戒的角樓,一排排的走廊完全是建造在懸崖峭壁之上,不時有墨家弟子四處巡視,一片祥和之景。
“終于到了,還是家裡好呀!”陳管事舒展了一下身姿高聲道。
大鐵錘将雷神錘負在自己身後附和道:“那當然。”
盜跖轉了過來,“怎麼樣為了慶賀老陳回來,我們幾人是不是去慶祝一下大醉一場。”
大鐵錘道,“這麼久了你還惦記着我那幾壇好酒,也罷我今天就痛心一回。”
“夠義氣。”盜跖拍了拍大鐵錘。
“喝酒,你們整天就知道喝酒巨子的任務有沒有完成,若是巨子回來了可要你們好看。”
一道清冽的女音傳了過來。
“哪能呀!這不是把老陳給安全的帶回來了嗎?”盜跖笑佻說道。
“原來是雪女姑娘幾日不見可又變漂亮了。”陳管事笑道。
身穿一身藍色衣裙的雪女款款而來。
“既然你們都回來了那我就放心了。”
“怎麼樣任務還順利嗎?”說話的是高漸離他與雪女兩人一向是形影不離,他望着陳管事身後慘淡的墨家等視線落在楚南幾人受傷的地方人眉頭一皺。
“發生什麼了?”他緊接着問。
陳管事神色一暗,“路上遇到了秦軍的伏擊損失了一些弟兄,要不是大鐵錘與盜跖的趕到怕是就見不到你們了。”
“這件事我們一會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送這些墨家弟兄去療傷,蓉姑娘還沒有回到機關城嗎?”他轉身看着一旁的雪女。
“蓉姐姐與月兒現在還在鏡湖醫莊,一時半會還趕不回機關城。”
高漸離擔心道:“現在秦國正在大肆搜捕墨家弟子,鏡湖醫莊那個地方位置雖然隐蔽但是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的還是盡快回來的好。”
盜跖快速的回答道:“這件事就交由我去辦。”
“你呀!對于蓉姐姐的事情最關心了。”
楚南等這些從鹹陽回來的弟子很快的就被安排到了新的住所傷口也被很快的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一路上他如同其他的墨家弟子一般眼裡并沒有帶着好奇而是平靜,盡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如此便算是經過了最為艱險的一關,剩下的就隻有靜觀其變了。
此時在墨家的一處堂内。
剛回來的陳管事,盜跖,大鐵錘,雪女,高漸離等圍坐在在一處堂内商量着事情。
高漸離看着旁邊的空位詢問道:“徐夫子呢?”
雪女答道:“徐夫子還在劍池裡鑄劍呢?”
高漸離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看向了一旁的陳管事。
“這次鹹陽準備破壞嬴政祭天大典的計劃。”
聽到高漸離這樣一說在座的墨家首領神情都是一陣黯淡,這次的計劃準備的十分周密,然而還是被秦國發現,更是失去了不下數十名的墨家弟子可謂是損失摻重。
陳管事站起身來,“這次的計劃是由我設計的所以這次失敗責任全部在我。”
“現在不是責任在誰的問題,隻是如此精密的計劃為什麼會失敗?”
陳管事道:“當時隊伍本來已經突破了外圍秦國部隊的防守不料到了最後的時候卻出現了纰漏,一名秦國的少卿看破了我們的僞裝。”
“少卿!”雪女疑惑道,“據我們的資料顯示秦國什麼時候多了一位少卿。”
“雖然不知道這位少卿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們已經将他的簡易畫像繪制了出來。”
他自懷中掏出了一張畫像雖然隻有寥寥數筆但是卻将楚南的面像繪制的十分清楚,若是他本人在這裡怕是也要感歎此人的繪畫功底了。
“看來此事應當記錄在案的。”
“我們不僅要将外面的人看清也要防止自己内部的混亂。”
“怎麼你是擔心我帶來的弟兄手低不幹淨。”陳管事面色鐵青,“這些都是跟着我出身入死的兄弟若是有誰懷疑他們我第一個不放過。”
陳管事丢下這句話轉身憤然走了出去。
會議不歡而散。
盜跖與大鐵錘趕忙出去安慰,堂内隻剩下雪女與高漸離兩人。
雪女看着面色不改的高漸離,“方才是不是做的太過了些。”
“為了墨家機關城的百年大業我也迫不得已,老陳才從鹹陽回來,死了那麼多的弟兄心情自然是會不好有脾氣也正常,待過幾日怕是會想明白了。”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