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幽這時也寒聲道:
“林牧,我玉衡山可不懼你青靈閣!”
林牧一臉無辜地攤手道:
“兩位仙子真是冤枉在下了,在下不過是想與兩位仙子親近親近絕無惡意!”
說話間,他又向一旁那六七名青靈閣子弟使了個眼色。
旋即便見七人一把将白嶽和墨青竹圍在中間。
同時,齊齊釋放出了七人身上的可怕氣息。
從這七人的氣息來看,他們幾乎全都合道一階的修為。
顯然,他這是在拿白嶽和墨青竹來威脅曲朝辭與夏侯幽。
夏侯幽當即眸光一凜道:
“林牧,你到底要什麼?”
林牧眯眼笑道:
“仙子,在下已在酒樓中備了酒宴,還望兩位仙子賞光。”
夏侯幽冷聲道:
“我們還要留在此地觀戰,酒宴便免了。”
林牧拿出一面靈鏡,笑道:
“我們可以一面把酒言歡,一面用這靈鏡觀戰。”
說話間,隻見那七名青靈閣子弟身上的氣息波動,驟然間又增加了幾分。
夏侯幽見狀,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看來今日這場比試,是沒辦法好好看了。”
這般想着,她沖一旁曲朝辭使了個眼色。
她準備與曲朝辭,一同出手。
但就在這時,一道吟誦聲從後方傳來:
“一劍霜寒十九州,本君自能立鳌頭!”
“天劫劈我三千道,劈出玉骨自風流!”
還未等衆人回過神來,便見一位身形修長,一頭長發束成高馬尾的白衣年輕修士,輕搖羽扇緩緩走來。
在怔愣了一下後,夏侯幽很是驚訝道:
“不老泉,晏玄翎!”
沒錯,來人正是寒澗天君弟子,天驕榜排行十六的晏玄翎。
見夏侯幽認出了自己,那晏玄翎頓時歡喜道:
“夏侯仙子真是好眼力!”
說着,他徑直從林牧身側走過,快步走向夏侯幽與曲朝辭。
“等等!”
隻是他還未走到夏侯幽身前,便被那青靈閣林牧伸手攔住。
晏玄翎對林牧翻了個白眼道:
“姓林的,若不是小爺今日心情不錯,剛剛便将你剁了!”
說話間,晏玄翎周身氣息波動,驟然如那驚濤駭浪般洶湧拍打而出,直接将那林牧的氣息壓下。
面對晏玄翎身上這可怕氣息與威壓,那林牧依舊不懼,隻冷笑了一聲道:
“晏玄翎,你區區天驕榜十六席,也敢在我這個曾經的第十席搶女人?”
晏玄翎白了林牧一眼道:
“誰跟你搶女人,這兩位姑娘是我朋友的朋友,你這髒東西最好離她們遠點!”
聽到這話的夏侯幽與曲朝辭,皆是一臉困惑。
那林牧則是冷笑道:
“說我是髒東西?你找死!”
說着,就見他“轟”的一聲,一掌重重朝晏玄翎拍砸了過去。
擡掌拍出的瞬間。
幾道神意散發出的金色光暈,随之将晏玄翎籠罩其中,同時那可怕的掌勢也化作了一道巨大黑狼虛影,猛然朝着晏玄翎撲殺了過去。
不過晏玄翎面對林牧這一拳,卻隻是淡淡一笑,然後朗聲道:
“散珠碎璧。”
在這幾個字說出口的刹那間,那林牧的拳勢虛像陡然炸碎開來,他那拍砸向晏玄翎的手掌同樣罡氣碎裂,便籠罩住晏玄翎的幾道神意,也一同炸裂開來。
“轟……!”
巨響聲中,林牧手掌炸裂開數道血痕,手臂更好似被利刃切割過一般,血肉模糊。
而晏玄翎臉上那溫和笑容這時驟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帶着幾分瘋狂之意的面孔。
他盯看着林牧,寒聲道:
“再警告你一次,離的我那兩位朋友遠點,不然就算九夫人來了,也攔不住我殺你!”
看到這一幕的夏侯幽,一臉愕然道:
“言出法随!”
曲朝辭則是很是困惑地向夏侯幽傳音道:
“夏侯姐姐,我們與這晏玄翎好像并不熟啊,他為何不惜得罪青靈閣也要來為我們解圍?”
對于這個問題,夏侯幽同樣一臉困惑。
“呼……”
這時,林牧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之中帶着一絲畏懼神色地看向晏玄翎道:
“晏玄翎,你當真不怕不老泉與我青靈閣交惡?”
眼神之中滿是瘋狂之意的晏玄翎冷笑了一聲:
“就憑你這個廢物,也配讓青靈閣與我不老泉交惡?”
“你……噗……!”
林牧怒極攻心,口吐鮮血。
而也就在這時,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
“晏玄翎,林牧不配的話,你看老夫配不配?”
說話間,隻聽“轟”的一聲,一道身影攜着一股極為剛猛的氣息從天而降。
“砰……!”
巨響聲中,晏玄翎被這道氣息猛地向後推開。
接着,便見一道身着紫袍的高大老者身形,重重砸落在地。
“轟……!”
與此同時,一道宛若洪流一般的氣息波動,驟然在這片區域席卷開來。
感應到這股可怕氣息後,曲朝辭顫聲道:
“這……這莫非是通天境強者?!”
夏侯幽此時也同樣是面色慘白。
而那林牧,則是狂喜道:
“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聽到這話,夏侯幽眉頭一擰,喃喃道:
“林牧的師父?那不正是青靈閣的首席供奉紫冥尊者!”
她沒想到,幾人這小小的沖突,竟将這種強大存在都牽扯了出來。
這時,隻聽紫冥尊者很是心疼地看着林牧的那條手臂道:
“牧兒,傷勢如何了?”
林牧搖頭道:
“師父,徒兒無礙!”
說着,他忽然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晏玄翎,然後一臉憤怒道:
“師父,那晏玄翎隻因見弟子與這兩位仙子親近了些,便心生妒忌,上來挑釁弟子。”
“弟子數次忍讓,但他還是不肯罷休,甚至還偷襲弟子!”
一聽這話,夏侯幽與曲朝辭頓時面色一變,滿臉驚訝。
顯然她們都沒料到,這林牧竟如此無恥。
于是曲朝辭當即上前解釋道:
“紫冥尊者,晏道友,是……”
“這裡沒你們說話的份。”
不等曲朝辭解釋完,那紫冥尊者便冷聲将她打斷,之後更是釋放出身上的強大氣息,将曲朝辭和夏侯幽籠罩,令二人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
“轟隆隆……”
震顫聲中,這股可怕氣息與威壓,也同樣壓在了晏玄翎和白嶽幾人身上。
旋即,就聽那紫冥尊者冷聲喝問道:
“晏玄翎,傷我弟子,你可知罪?”
晏玄翎硬扛着紫冥尊者這股威壓站直身子,用力抹了一把嘴角鮮血,旋即不卑不亢地與紫冥尊者對視道:
“老匹夫,有種你就殺了我!”
說着,晏玄翎雙眸血紅,眼神滿是瘋狂之意地繼續道:
“殺不死我,我定會弄死你那廢物弟子!”
紫冥尊者聞言怒喝道:
“混賬東西!”
說話間,便見一道巨大的戒尺虛像從天而降,筆直地抽打向了那晏玄翎。
“砰!”
巨響聲中,晏玄翎的身軀被抽打得血霧飛濺。
可即便如此,晏玄翎也連眼皮也沒眨一下,依舊眸光滿是瘋狂之意地注視着那紫冥尊者。
紫冥尊者冷哼了一聲道:
“你莫不是覺得本尊不敢殺你?”
說話間,就見他豎起一指,猛然朝着晏玄翎所在方位一指。
“轟……!”
一瞬間,一道黑芒陡然如同一根黑色箭矢般,朝着晏玄翎兇口飛射而去。
眼看着,這黑芒便要洞穿晏玄翎兇口。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光陡然從天而降,擋在了晏玄翎的身前。
“砰……!”
巨響聲中,那黑芒在與青光相撞的瞬間,驟然碎裂開來。
接着,那青光散去,一名身形高大的青衫修者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正當夏侯幽等人好奇着這青衫修者的來曆時,被青衫修者擋在後方的晏玄翎,忽然語氣帶着幾分畏懼道:
“師父……您……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聽到這話,夏侯幽先是一怔,繼而長籲了一口氣道:
“是寒澗天君!”
作為玉衡山夏侯氏親傳子弟的夏侯幽,對于上界這些宗門與世家,早已了解得滾瓜爛熟。
自然知曉晏玄翎與寒澗天君的師徒身份。
這時,隻見寒澗天君頭也不回地對晏玄翎道:
“誰傷的你?”
晏玄翎咧嘴一笑道:
“正是師父你面前那老匹夫!”
寒澗天君聞言,扭頭白了晏玄翎一眼道:
“老匹夫也是你叫得的?”
正當衆人以為,寒澗天君這是在向那紫冥尊者示好時。
隻見那寒澗天君重新轉頭看向那紫冥尊者道:
“老匹夫,給本君一個解釋吧?”
一夏侯幽與曲朝辭對視了一眼,齊齊沉默。
隻覺得這對師徒,好似都有些不太正常。
紫冥尊者冷哼了一聲道:
“林寒澗,是你弟子傷我弟子在先,今日我就算是殺了他,也是我紫冥尊者占理,是我青靈閣占理!”
寒澗天君冷冷一笑道:
“你那弟子什麼德行,别人不清楚,老匹夫你還不清楚嗎?”
說着他擡頭看了眼夏侯幽與曲朝辭,然後才繼續看向紫冥尊者道:
“老匹夫,今日你們師父,不給我一個交代,不給這兩位姑娘一個交代。”
“誰也别想離開此地。”
夏侯幽聽到這話,當即很是詫異道:
“我怎麼覺得,這寒澗天君與晏玄翎,皆是為維護我幾人而來。”
曲朝辭這時也低聲道:
“不可能吧,寒澗天君這等大人物,怎可能專程前來維護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