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紫冥尊者怒視寒澗天君,“林寒澗,你莫不是真以為老夫怕了你?”
說話間,紫冥尊者周身氣息铿然飛濺開來。
一縷縷氣息,好似一柄柄利刃,接連劈砸砍切在衆人身上。
“轟隆隆……”
要不是夏侯幽白嶽等人早已在運功防備,可能光隻是這道氣息,便能夠将他們重傷。
“啪嗒!”
這時,寒澗天君忽然打了個響指。
旋即便隻聽“啪”的一聲,那股籠罩住夏侯幽等人氣息驟然碎裂開來。
同時,一束束青色光暈,接連籠罩住幾人。
這一刻,夏侯幽幾人終于可以确認——“寒澗天君與晏玄翎師徒,就是在保護他們幾人。”
“轟……!”
這時,伴随着一道炸耳的氣爆之聲,衆人隻感應到寒澗天君周身的氣息波動,就好似那怒海狂瀾一般,驟然将這片天地籠罩。
“砰!!”
巨響聲中寒澗天君與紫冥上尊的氣息重重相撞。
“轟!”
結果隻眨眼間,那紫冥天君的氣息,便被壓制在了他的周身十丈。
不難看出,寒澗天君的修為,遠在紫冥上尊之上。
氣息被壓制的紫冥上尊,當即惱羞成怒道:
“林寒澗,修為并不能代表戰力!”
說話間,便隻聽“轟”的一聲,一團炙熱的火焰驟然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轟隆隆隆……”
火焰出現的瞬間,整片天地為之震顫了起來。
感應到那火焰之中的狂暴殺力後,曲朝辭當即一臉駭然道:
“這,這難道是……先天真火?!”
因為在瑤池聖地之中感受過先天真火的強大,故而一眼便認了出來。
而寒澗天君在看到紫冥上尊祭出先天真火後,當即一臉譏笑道:
“還未開打便祭出先天真火,紫冥老匹夫你這些年的戰力,還真是毫無寸進。”
紫冥上尊冷哼了一聲道:
“這世間神通術法,貴在于精,不在于多!”
說着,便見那紫冥上尊将先天真火覆蓋手掌,然後猛然一掌朝着寒澗天君拍了過去。
“轟——!!”
刹那間,伴随着一道裂耳的氣爆之聲,那紫冥上尊的掌勢陡然化作了一道如同小山般的掌影,眼看着便要砸在寒澗天君身上。
但寒澗天君在面對這一掌時,卻好似壓根沒有看見一般,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原地。
看他那模樣,似是在等待着什麼。
“唰……!”
就在夏侯幽等人一臉擔心之時,伴随着一道刺耳的破空之聲,一塊巨大紅绫從天而降,如同一堵牆壁般擋在了寒澗天君的面前。
“砰——!”
巨響聲中,那紅绫竟是絲毫未損地擋在了紫冥上尊的這團真火掌影。
夏侯幽很是驚訝道:
“這世上能夠擋住先天真火的寶物,可不多啊!這究竟是誰的寶物?”
正當幾人一臉好奇,這紅绫是誰的寶物,又是一件什麼寶物時,一道冰冷的女子聲音忽然從幾人頭頂傳來:
“兩位當我這黑獄無人否?”
說話間,一位身材高大的冷豔女子,腳尖順着那紅绫緩緩滑落到了寒澗天君與紫冥尊者之間。
看清女子相貌後,紫冥上尊當即一臉惶恐道:
“九夫人,怎把您也驚動了。”
紫冥上尊知道會驚動黑獄的人,但全然沒想過,會直接驚動九夫人。
寒澗天君這時也對女子拱手道:
“九夫人,許久不見,别來無恙?”
九夫人橫了寒澗天君一眼,旋即沒好氣地道:
“許久不見,這便是你林寒澗給本夫人的見面禮?”
寒澗天君讪讪一笑。
一旁的晏玄翎和夏侯幽等人,這時也終于反應了過來,當即也都紛紛向九夫人見禮。
那林牧更是癡傻了一般,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九夫人那張冷豔絕倫的臉。
“啪!”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九夫人便面無表情地一巴掌隔空甩在了那林牧臉上。
旋即,瞪了紫冥上尊一眼道:
“你若管教不了,可以由我代勞。”
紫冥上尊嘴角抽動了一下,旋即大袖一振,一道罡風铿然破空而出,重重抽打在了那林牧的兇口。
“砰!”
巨響聲中,林牧被抽打得兇膛開裂,倒飛而起。
做完這一切後,那紫冥上尊向九夫人賠罪道:
“小道管教無方,還望九夫人饒這孽徒一命。”
嘴角溢血的林牧,這時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失态,當即跪拜道:
“夫人饒命!”
九夫人看也沒看那林牧一眼,隻轉頭将目光看向夏侯幽與曲朝辭,然後忽然展顔一笑道:
“兩位小道友,這次是我黑獄招待不周,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夏侯幽當即一臉惶恐道:
“九夫人言重了,”
同樣一臉惶恐的曲朝辭,這時也擺手道:
“這人方才也隻是言語上有些騷擾我們幾句,我等尚未受到什麼傷害。”
九夫人微笑着沖二人點了點頭,旋即轉頭看向紫冥上尊道:
“紫冥老道,帶你那徒兒去你們自己席位上坐着吧,莫要再來驚擾本夫人的貴客。”
紫冥上尊很是詫異道:
“貴客?”
旋即,他隻覺得脊背一涼,當即扭頭看向那林牧道:
“混賬東西,還不随我來!”
說話間,便見其身形“唰”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不止是紫冥上尊,那林牧也在一臉怨毒地掃了眼夏侯幽與曲朝辭等人後,身形“嗖”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在看到二人離去後,夏侯幽終于忍不住開口向九夫人和寒澗天君問道:
“九夫人,寒澗天君,你兩位大人是不是誤會了一些什麼?”
九夫人不解問道:
“誤會?”
夏侯幽趕忙解釋道:
“我與朝辭仙子幾人,不過是前來觀戰的尋常修士,寒澗天君與您,為何會這般照顧我等?”
九夫人有些疑惑地掃看了眼夏侯幽與曲朝辭,随後皺眉道:
“你們都不記得天狩……”
隻是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寒澗天君插話打斷道:
“你們是許太平的朋友吧?”
夏侯幽與曲朝辭齊齊颔首。
寒澗天君當即微笑道:
“天狩大聖與我乃是摯友,在來時他托我照看一下許太平。玄翎聽你幾人聊起許太平,這才會出手給你們解圍。”
一旁的晏玄翎怔愣了一下,但在察覺到寒澗天君那殺人般的目光後,當即點頭道:
“沒錯!”
而寒澗天君在回答夏侯幽幾人的同時,也向九夫人傳音道:
“老丁抹去了與他們一同進入瑤池聖地的記憶,故而她們隻知許太平,不知道老丁。”
九夫人不動聲色地輕輕點了點頭,同時傳音寒澗天君道:
“丁謀到底做什麼去了,居然還特意抹去了這幾人與他瑤池聖地内的記憶。”
寒澗天君岔開話題道:
“九夫人,許太平今日到底來不來啊?再不來的話,您還是想個辦法,暫時推遲這場比試吧。”
九夫人冷冷瞥了寒澗天君一眼,旋即“轟”的一聲,化作了一道紅绫沖霄而起。
直到那紅绫消失時,她才遠遠地向寒澗天君傳音道:
“許太平已經到,馬上便會登台。”
聽到這話的寒澗天君,當即嘴角微微揚起,心中暗暗道:
“丁謀沒看錯人,小家夥終究還是趕到了。”
這時,曲朝辭剛好很是好奇地向一旁晏玄翎問道:
“玄翎道友,你近來可曾,收到過太平道長的消息。”
在她看來,二人即便這麼熟,許太平決定重開擂台接受挑戰時,肯定跟晏玄翎他們有過商量。
晏玄翎脫口而出道:
“在下跟他不熟……”
“咳咳咳……”
晏玄翎本能地想要回答說跟許太平不熟,但還沒完說完,便被一旁寒澗天君的咳嗽聲打斷。
旋即,寒澗天君白了晏玄翎一眼道:
“不是昨日才與你傳訊過嗎?怎麼就不熟了?”
說這話的同時,寒澗天君語氣嚴厲地對晏玄翎傳音道:
“臭小子,不許在他們面前說跟許太平不熟,你們很熟!而且關系很好!”
晏玄翎一臉困惑地看向寒澗天君,同時在心中傳音道:
“師父,為什麼啊?”
寒澗天君厲聲傳音道:
“沒有為什麼,這是為師的命令!從今天起,你與那許太平便是這天底下最好的朋友!你再敢廢話一句,老夫便将你送回不老泉!”
見寒澗天君有動怒的迹象,晏玄翎當即十分識趣地沖夏侯幽幾人笑了笑道:
“夏侯仙子、朝辭仙子,剛剛我不過是跟你們說笑呢。”
他繼續道:
“我與太平道長,的确昨日還在傳訊。”
一聽這話,夏侯幽當即有些激動道:
“太平道長他如何了?”
晏玄翎撓了撓頭,腦筋飛快轉動後,回答道:
“他,他很好,非常好。”
一旁寒澗天君見晏玄翎撒起謊來如此笨拙,心中沒好氣道:
“你平日裡騙老夫時可不是這模樣。”
旋即,他将晏玄翎的話接了過來:
“許太平近來一直在閉關修行,前幾日剛剛出關。”
曲朝辭當即不解道:
“既然如此,他為何還沒到場。”
寒澗天君雙手環兇,神色笃定道:
“放心吧,他馬上便會到場。”
而幾乎在他說完這話的同時,一位黑獄童子自天幕上空飛落在了那仙兵與法寶堆積如山的銅雀台上。
然後,便聽那童子朗聲道:
“今日銅雀台守擂者許太平,押擂之物炁蕈草、陽炎果、金粟紙。”
一聽這話,四周看台坐席上的觀戰修者,驟然沸騰。
因為童子這話,預示着許太平已經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