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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受傷不影響睡我

重生七零再高嫁 星月相隨 5675 2025-04-24 22:57

  「咕嚕……」她喉嚨間發出痛苦的氣聲,卻笑得開心到猙獰。

  話才說完,她兩眼一閉,那死挺著的氣洩了,眼前黑暗來襲。

  老天發現她多了一條命,大概是想要收回去。

  才叫她隻要想往前生不曾到達的高處,每走近一步,都得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

  可哪怕遇到那些破爛事兒,她都還活著!活著!!!

  寧媛直接放任自己暈在他懷裡。

  榮昭南雙臂小心地抱穩了懷裡一頭一臉血,暈過去還死死捏著砍刀,虎口都裂開的姑娘。

  他顫抖著手臂,閉了閉眼,將所有翻湧的情緒都狠狠壓回心裡:「嗯……你很厲害。」

  如果不是他要求她每天都必須電話他住處前台,給他留消息報平安。

  如果不是他半夜結束裝備測試任務回來,習慣每天去內部招待所前台查她給自己的口信。

  然後衣服都沒換,連人帶設備地直接翻了牆用最近的距離從軍區趕過來……

  她會怎麼樣?會怎麼樣?!

  「隊長,收拾得差不多了。」陳辰的聲音在榮昭南身後沉沉地響起。

  他們的加入,直接迅速地、碾壓式地將所有歹徒制服和清除。

  餘下幾個活口送警方審查,如此喪心病狂,想來也是速審和槍斃的命。

  聽著響起的消防車的警笛聲音,榮昭南冷靜地下達指令——

  「跟最近的醫院聯繫上,先把所有受傷民眾都送醫院去,留人配合警方做筆錄和救火。」

  他低頭看著懷裡昏迷過去的姑娘。

  不……

  榮昭南心情窒悶又酸澀,但同樣震撼於她的拚命。

  他就算沒有出現,他的小妻子也會拚命和努力地活下來。

  榮昭南深深地看著懷裡的人,抱著她往外走。

  寧家的小姑娘,像石頭縫裡的小草一樣,會為自己掙出條命來,也會兔子蹬鷹,絕地反擊。

  他該為她驕傲的,這是他榮昭南的妻子。

  ……

  寧媛做夢了,又覺得自己沒有做夢。

  她隻是從床上迷迷糊糊起來,邊穿衣服邊看了眼牆壁上的鐘——六點十五分。

  寧南的冬天和滬上一樣,濕濕冷冷地凍到骨子裡。

  她胡亂地刷牙洗臉,開火,去給丈夫和養母、女兒準備早點。

  她牢記了一輩子——丈夫隻吃鹹的,不吃甜點。

  但養母寧錦雲上了年紀,講究養生,卻喜歡吃甜,早點最少三樣以上清淡微甜的早餐。

  還得要有補鈣的牛奶和雞蛋。

  吃不舒心,老太太就會指著她鼻子罵她不孝的賤骨頭,當初就不該養大她。。

  丈夫倒是從不多嘴,囫圇吃完了,上了司機的車揚長而去,當他的李處長去了。

  他口味重,喜吃辣,其實很嫌棄她做的菜清淡,但每天中午和晚上李處長幾乎都有推杯換盞的應酬。

  她送了孩子上學,然後下班回來,擼袖子開始買菜、做飯,然後洗碗、擦竈台、拖地、洗衣服、曬衣服、整理家裡……

  李延躺在沙發上看報紙和電視,偶爾冷漠地指責一下她家務做得不怎麼樣。

  讓他幫忙洗衣服,他能紅的、黑的、白的混一起,洗壞一堆。

  拖地做家務,她習慣「你能幫我倒一下垃圾」之類的請求語。

  丈夫稍微伸手,便是天大的幫忙,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偶爾得了丈夫朋友領導同事一聲「好女人」的誇讚,就能高興很久。

  日子這樣流水一樣過去,幾十年。

  其實……說不上特別壞。

  不就是自己養老送終孝順一輩子的養母不喜歡自己嗎?

  不就是丈夫嫌棄自己,又有個十幾二十年的紅顏知己嗎?

  不就是流產多了身體特別差,經常生病吃藥錢不夠嗎?

  這人間的事情最怕比慘。

  養母嘲諷她,比起那些被賣到山裡的女人,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又沒本事賺錢,你那點工資養不起女兒,靠著老公的工資活著,不忍想怎樣?

  人,要知足才能常樂!別當賤骨頭!

  夜裡,她會看著書裡那些溫暖孤寂的文字,悄悄寫上一點心得。

  詩歌裡說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與遠方。

  她沒有見過什麼叫詩與遠方,周圍的人都說那些都是不安分的賤骨頭女人才去多想的地方。

  連曾經支持她讀書的大姨都冷酷地念叨——

  嫁了人,孩子都生了,考什麼學校、不顧家的女人都是賤骨頭!

  也別老想著調單位給大公無私的丈夫添麻煩。

  平靜地為養母、丈夫、女兒活著,不好嗎?幹嘛當賤骨頭?

  就好像這世上有一隻無形的手把她一點點強硬地塞進那個叫「賢妻良母」模具裡。

  可她每次從「賢妻良母」的殼子裡,擡頭看向天空,都覺得有一種壓抑而窒息的感覺。

  或許,自己就像養母寧錦雲罵的一樣。

  血液裡就是個不安分的……不安分的賤骨頭。

  她是沒學歷沒有本事賺錢……可她不是不想讀書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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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不能,沒有人給她這個機會啊,也沒有人告訴過她讀書是女孩能改變命運的路……

  這念頭一閃,忽然——「砰!」

  那平靜到壓抑的前世生活瞬間被一把獵槍的彈子擊了個粉碎!

  火焰四起,她喉嚨瞬間就被一個滿臉血的猙獰匪徒兇狠地掐住了!

  「你個賤骨頭,女人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還想來闖社會?吶,看到沒,這就是代價!」

  賤骨頭……賤骨頭……

  喉嚨要被生生掐斷的痛苦,讓她死命掙紮。

  眼珠子裡滿是血絲,面容都扭曲猙獰。

  她就當賤骨頭怎麼了!

  這輩子她不但要當賤骨頭,她還要砍死他!砍死他!!

  「呼啊——!」寧媛忽然猛地像個彈簧一樣坐起來。

  她渾身發顫,眼神迷離發直地到處摸索:「刀!我的刀呢!」

  一隻手輕按在她肩膀上。

  寧媛渾身一緊,下意識就抓過桌邊的一把熱水壺朝著對方砸過去!

  保溫水銀膽熱水壺——居家旅行殺人行兇必備好物,你值得擁有!

  但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人擒住了,熱水壺也落在了對方手裡!

  她這才愣愣地看清楚面前站著的不是匪徒,而是一個嚇得半死的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

  那中年醫生差點被醒來的病人開瓢,瑟瑟發抖——

  「得,醒來就沒事兒了,她身上都是皮外傷,還有就是脫力和受了大驚嚇!」

  太可怕了,他就上門復個診,差點被病人砸死,這姑娘也太兇狠了!

  「她咽喉……」邊上有清冷的聲音問。

  「被捏傷了,得好好養著,喉骨差點捏碎,吊水三天,今天最後一天,剛才已經打完。

  「剩下就是服藥了,記得一周內少說話。」中年大夫倒是細心叮囑。

  寧媛循聲看向一邊站著的高挑人影,就是他捏住她拿水壺砸人的手。

  他穿著一身不該出現在八零年代內地的沙漠迷彩服,顯得高挑又冷硬。

  寧媛精神都有些恍惚,艱難地開口:「榮……昭……南?」

  她的喉嚨像被鋸子鋸開了一樣,每說一個字都痛得很,嗓音也啞得厲害。

  「是我。」榮昭南鬆開捏著手腕的手。

  他送走了大夫,又折返她身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喝點水,放了潤喉葯的。」

  寧媛喝了水,火燒一樣的喉嚨舒服了點。

  她環顧四周,想開口:「這……」

  「這裡不是醫院,你脫力和應激暈了兩天,這是我住的軍區內部招待所。」他坐在她身邊,摸了摸她額頭試體溫。

  寧媛忍不住又想問什麼,喉嚨傳來像被砂紙摩擦的痛:「……」

  榮昭南說:「歐明朗、滿花和華子都和你一樣出院了,現在都住在這裡。」

  似乎她眼神一動,他就能知道她想問什麼。

  寧媛鬆了一口氣,他們沒事就好。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包裹著紗布,身上也換了乾淨的全新睡衣。

  榮昭南的聲音淡然到理所當然:「我幫你擦洗和換的衣服,還有洗漱和處理便溺,你很乾凈。」

  寧媛瞬間臉色漲紅,難怪她周身清爽,嘴裡甚至一股子薄荷涼香味道。

  那是他最喜歡薄荷葉的味道,牙膏或者平時他都有習慣捏點薄荷葉子放在嘴裡。

  她嘗過,他嘴裡常常都是那清洌爽氣。

  榮昭南看著在火場裡兇狠的捲毛兔變成自己面前羞澀的耷拉耳兔,心裡癢癢的。

  寧媛忽然擡起泛紅的小臉,先是看了下窗外,冬天黑得早,窗口時針指向了六點半。

  她眼神有瞬間的恍惚,好像又回到那個火光暴烈、砍殺聲四起的夜晚。

  她忽然渾身都抖了一下。

  榮昭高眉心一擰,沒有錯過她臉色的變化,再次去探她額頭溫度:「怎麼了?」

  寧媛似乎被他的聲音驚了下,轉頭定定盯著他俊美清冷的臉,然後朝他伸手:「你……」

  她聲音太啞,又發不出聲來,手上、額頭上還貼著紗布,一副慘兮兮又可憐的樣子。

  他這次沒有猜出她想要做什麼,試探著彎腰伸手去抱她起來:「想上廁所麼?」

  可下一刻,那「慘兮兮又可憐」的姑娘用左手拉住了他的迷彩服的領口,仰頭一口咬住他的薄唇:「想吃……」

  榮昭南頓了一下,她的手指拉著他的衣領,就這麼幼獸一樣半親半咬著他。

  他神經一綳,幾乎下意識摟住她的腰肢要回吻。

  終究還是忍耐住了。

  男人輕輕地撫摸著她背後,像哄小孩兒,聲音被她堵了一半——

  「餓了麼?不著急,一會我給你打飯,你嗓子疼,要吃清淡的稀粥。」

  他一向不是話多的人,此刻溫言細語,格外溫和,任由她胡亂親著他薄唇放肆。

  可寧媛沒鬆手,但鬆了嘴,擡起大大的眼,定定地盯著他:「你……洗澡……」

  她聞見他身上很乾凈清新的肥皂味。

  榮昭南不知道她為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點頭:「下午折騰設備出了汗,來之前洗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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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他身上硬朗的沙漠迷彩,又指了指外頭:「還要……」

  「嗯,八點半要試驗比較其他裝備,這套迷彩是E國的沙地新裝,也有配套設備。」榮昭南低聲道。

  他們現在弄到這些國外的東西格外不容易,想要知道自己與世界的差距,必須要抓緊時間記錄下裝備的體驗感。

  寧媛好像鬆了口氣,努力地說:「……一個半小時。」

  榮昭南以為她說空出來一個半小時可以吃飯,他點頭:「嗯,我有一個半小時能陪你吃飯。」

  可寧媛左手沒鬆開他的領子,卻用那隻掌心包紮著紗布的右手,向下摸在他腰間的武裝帶上。

  他身上的英制沙漠迷彩灰白暗黃交織成掩護色,領口扣得很緊,把喉結都護住。

  冷色調的迷彩服是讓人聯想起鋼鐵、血與沙漠烈陽下的硝煙。

  他腰間粗粗的編製武裝帶黃銅鐵扣上印著英文字母,粗獷冷酷,卻把他修腰勒得緊窄。

  顯出一種勾人的禁慾範兒,還有那張高冷俊美又鋒利的臉,此刻卻溫情地看她。

  像鋒利的刀刃入了刀鞘,想讓人把他拔出來!

  「……吃……你。」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榮昭南頓住了,看著跪在床上,趴在自己懷裡的姑娘。

  這才發現,她眼裡的光,不太正常。

  有點像和匪徒搏鬥那天晚上,明亮到一股子兇狠氣。

  榮昭南眉心擰了擰,按住她放肆的手:「你身上還有傷,我沒那麼禽獸。」

  寧媛眼睛亮得嚇人,像跳著那天晚上的火焰:「傷……在脖子,在手……不影響……睡覺。」

  她不放棄地去解他的武裝帶,無聲地開口用氣音告訴他,她想要什麼。

  榮昭南眼底閃過暗流,捲毛兔是真的不太正常,怕是創傷應激了。

  他眉心擰得更緊,卻不敢太用力地去拉她受傷的右手,隻能喑啞地低聲道:「寧媛……唔!」

  寧媛那隻完好的左手突然探入他迷彩服下擺,毫不留情地隔著褲子。

  一把準確握住了那把專屬於他的軍刀。

  就像那天她握住那把砍死了高大匪徒的長砍刀一樣,用力拿捏住專屬於他,沉甸甸的危險的軍刀。

  榮昭南渾身猛地一僵,阻止的話變成了悶哼,向她的方向斜了身體。

  她頭上脖子上包著紗布,笑起來時烏黑明亮的大眼彎彎,看起來純真得像個未成年少女——

  「好刀……這刀……快不快?」

  撩得榮昭南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的焰火兇光,但片刻後,又生生壓回清冷幽暗的眼底。

  他一把清冷的聲音都壓抑得溫和,輕輕拍她尾椎:「別鬧,放手,你病了。」

  寧媛卻湊在他敏感的耳邊,用氣聲在他耳邊親昵又老氣橫秋地邊笑邊無聲問——

  "榮隊,教材都看完那麼久,床上打仗還是不行?"

  他是細緻的人,但他的細緻都用在對付敵人上,從不是真禮貌斯文的人物。

  太歲這張淡漠漂亮麵皮下是一頭野獸,一把淬鍊見過血的刀。

  現在,她要他這把太歲刀,捅穿附著在她靈魂身體深處的焦躁和不安。

  榮昭南頓住了,低頭看她,慢慢地笑了:「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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