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紅玉白了嚴陽陽一眼,低聲罵:你乾脆把正準備往資本家方向奮鬥的寧寧一起抓去槍斃算了!」
寧媛純潔地微笑:「不要誤會,諸位舍友,我隻是想先富帶動後富,為建設美好和諧社會貢獻自己微小的力量!!」
說完,她指了指正在看夏阿婆打氣泡水的寧秉宇——
「所以,我要釣一下來自港府的資本家,讓他跟我合作,為建設四個現代化,發光發亮!」
嚴陽陽一本正經點頭,塞了一塊奶油水果夾心餅進嘴裡:「原來是這樣!」
榮昭南站在她身後,聽著寧媛在那滿嘴跑火車。
他到底沒忍住低笑了起來:「行,那我陪你一起去剝削一下資本家?」
寧媛沒料到他站在自己背後偷聽,沖他翻個小白眼——
「你下次有啥事打算前,能跟我通個氣就很好了,可不指望你幫忙呢!」
她還沒確定自己百分百是寧家人,他又今天突然把寧秉宇帶過來,還沒打招呼。
不是她機靈,怕要露餡!
看著寧媛轉身出了咖啡店們,榮昭南輕笑一聲,跟了上去。
嚴陽陽打算跟過去看熱鬧,卻被楚紅玉拉了一把。
楚紅玉往她手裡塞了一塊點心:「你幹嘛去,吃你的東西!」
……
走到咖啡店門口,榮昭南小聲低笑,拉住寧媛的手:「我今天給你送個驚喜過來,你不謝我,還生氣?」
寧媛腳步站了一下,瞪他一眼:「是驚喜還是驚嚇?」
榮昭南挑眉:「你不是想要找人跟你一起投資這個氣泡水嗎?我把現成的肥魚送到你面前,不感謝我?」
寧媛氣笑了,忽然假裝腳下一歪路,趁著榮昭南下意識扶著她的時候。
她伸出兩隻手指悄咪咪地捏住他腰上的肉一扭——
「你信不信,就算不是寧秉宇,就憑著紀元之心,我也遲早能撈著合作夥伴?」
紀元之心以後有唐老坐鎮,以後會成為類似當年文化沙龍一樣的地方。
接待的都是復大每個月一批批的參觀訪問學者、富有的華人華僑,為她未來拉投資搭建橋樑。
這也是她要在學校搞咖啡館的原因!
榮昭南聽著寧媛的話,輕「嘶」了一聲,握住她扭自己的小爪子——
「嗯,我忘了,你是個小奸商,大費周章花那麼大的代價搞這咖啡館,能一箭三雕,絕不好事成雙。」
她捨得把夏阿婆給的那隻價值不菲的鐲子一分錢不要。
拿去方阿叔那裡換了搞咖啡館的物資,甚至包括香精類的化工原料。
所圖的肯定不隻是一間咖啡館賺的錢!
「昭南、寧寧,我可以試試這個水果氣泡水嗎?」寧秉宇的聲音忽然響起。
寧媛和榮昭南這才發現他站在不遠處的夏阿婆攤位前,正淡淡地朝他們倆看了過來。
寧媛下意識地就要推開榮昭南——完了,她和榮昭南湊一塊,好像有點太黏糊了!
但是下一刻,榮昭南卻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朝著寧秉宇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淡定的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誰說兄妹不可以粘糊?別做賊心虛!」
上回,她當誘餌抓捕唐鈞脫險,他就是心裡有鬼,才束手束腳。
反倒是外人自自然然地想攬肩膀就攬她的肩膀,想抱她就抱她!
寧媛就這麼被他半夾半摟著肩膀到了寧秉宇面前,微笑著說:「當然可以,寧少不必客氣,寧寧請客。」
說著,他看向夏阿婆:「阿婆,能先給我們幾位客人各打一個口味的水果氣泡水嗎?」
夏阿婆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葯,看見他帶人插隊,瞪了他一眼。
但還是和勤工儉學的學生一起麻溜地打了好幾杯不同口味的氣泡水放在櫃檯上。
寧秉宇的秘書操著生澀的普通話說了句「多謝阿嬤」,然後把幾杯氣泡水先遞給寧秉宇。
等他選了一杯之後,其他幾個人分了剩下的幾杯。
寧秉宇選的是檸檬口味的,他看著榮昭南和寧媛,微微一笑:「你們兄妹感情真好。」
在那雙和自己很相似的眼睛注視下,寧媛莫名其妙地生出幾分心虛。
但是榮昭南卻神色自若:「就這麼一個妹妹,不疼她疼誰?」
寧秉宇似想起了什麼,眼神有些複雜,輕嘆:「是啊……」
寧媛看著寧秉宇的樣子,彷彿隨口不經意地問:「阿宇哥家裡有幾個妹妹啊?」
寧秉宇頓了頓,隨意地道:「我沒有親妹妹,我們兄弟五個,但我有一個堂姐、一個堂妹。」
寧媛垂下眸子:「哦,是這樣啊。」
他沒有承認寧家大房和二房有孩子走失。
不過這也不奇怪,沒有人會隨便透露家裡情況給第一次見面陌生的人。
寧秉宇看著面前嬌小的姑娘,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有些黯然。
但下一刻,寧媛擡起眼來,卻是一派從容淡然的樣子,換了話題——
「不知道寧大少覺得這個氣泡水味道怎麼樣?」
寧秉宇已經喝過了,若有所思地道:「這東西其實就是汽水,不過你們賣得很便宜,八分錢一杯。」
而且裡面添加了新鮮的水果和薄荷,口感比單純的汽水要層次豐富得多。
寧媛笑了笑:「是的,這就是我家做的進階版汽水,不知道寧少有沒有興趣投資我,在內地一起投資建立水果氣泡水店?」
寧秉宇挑眉:「汽泡水店?我隻聽過汽水廠。」
寧媛笑了笑,邀請他進店裡坐一坐:「一起聊聊?」
寧秉宇看著面前小姑娘落落大方的樣子,點頭跟了她進去。
找了一張周圍沒有人的桌子坐下,寧媛點了點他們面前的咖啡杯——
「咖啡目前接受的人不多,但是汽水便宜又香甜,我們內地人接受度很高,市場夠大。」
寧秉宇淡淡地道:「我知道內地已經有了冰洋、冰峰、正廣……等等一系列本土大品牌汽水。」
他頓了頓,微笑:「而且可樂去年底回到國內,在京城建了廠,寧寧,你打算拿什麼跟他們競爭,你有什麼渠道值得我去合作?」
他說話雖然溫和,但內容卻很尖銳,完全商人本色——
說這麼多就一句話——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