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碰上海教授回來了。

　　「針灸完了？說什麼呢？」

　　胡景華開口：「說了下病人的注意事項，對了海教授，我過來是找你有點事的。」

　　沈清歡聽他這樣說，也不好再待在這裡，「老師，我先去課室了。」

　　海教授點了點頭。

　　海教授和病人開了藥方，讓他去拿葯了。

　　然後才問起胡景華事情來。

　　胡景華道：「我在這邊還要待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和海教授剛才的想法一樣，想給我們國家多培養幾個人才，我打算每天抽一小時出來，開個針灸班，有興趣且打算走這條路的醫生都可以過來學習。」

　　海教授很高興，「景華有這個想法，我非常支持。」

　　胡景華又是道：「到時候海教授也幫我掌掌眼，還有，這課室這裡，不知道能不能安排得到？」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跟院長提一下。」

　　*

　　沈清歡下午下課後按時去了胡景華的辦公室。

　　他正給昨天急救的病人開藥。

　　那病人還是有癥狀，連坐都坐不起來，現在在胡景華這兒開藥的是病人家屬。

　　沈清歡聽了下，胡景華和那家屬說，腦震蕩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要多點耐心，也相信醫院的醫生。

　　沈清歡沒有說話，等人走了之後，她才問：「胡醫生，腦震蕩癥狀要開什麼葯呢？」

　　胡景華看了她一眼：「小沈不知道？你都會怎麼給腦震蕩針灸了，怎麼會不知道開藥？」

　　沈清歡心裡的那種感覺又起來了，就是這胡景華說話很喜歡話中有話，語中帶刺。

　　不知道是不是要別人捧著他才行。

　　她隻好不問了，「胡醫生，是我多嘴了。請問您這邊有什麼吩咐。」

　　胡景華笑了笑，「你跟我過來吧，有幾個問題先問問你。」

　　沈清歡和他隔著桌子面對面坐了下來，胡景華先問她現在知道多少個穴位，會多少個病症的針灸。

　　沈清歡一一說了，胡景華在她說全部穴位都知道時不太相信，病症這裡也是。

　　「小沈，我們都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剛開始入行時，都要謙虛，虛心一點。」

　　沈清歡就道：「胡醫生我不會說謊，您問什麼我就回什麼，您這邊可以考我。」

　　胡景華沒在糾結這個問題，找了個病症出來，問她怎麼針灸。

　　沈清歡說了，胡景華就讓她示範。

　　沈清歡頓了下，「胡醫生讓我在自己手上示範嗎？」

　　胡景華點頭，「你下個我看看，我覺得有幾個地方要改進。」

　　沈清歡平常在家就有拿自己身體做練習，露手臂倒也無所謂，她把左手袖子挽到胳膊上，把手臂露出來。

　　胡景華看著她，「開始吧。」

　　沈清歡點了下頭，拿過消毒過的針，往手臂上的幾個穴位下針。

　　第一針，胡景華沒有說話。

　　第二針，他就道：「力度不夠。」

　　沈清歡就加大了一些力度，那穴位頓時麻麻的。

　　第三針時，他說不對，歪了。

　　沈清歡一時沒感覺出來這針歪了，她動作就頓住，不敢再動了。

　　胡景華伸手過來，抓過她手，往左邊一點的位置按下去。

　　沈清歡忽略他靠過來的不自在，專心緻志地看著這針的下法。

　　突然一道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在做什麼？」

　　因為這聲音，胡景華這針就歪了下，刺到了別的位置，沈清歡感到一陣刺疼。

　　胡景華把歪了的針收了起來，沉下臉看向來人，「胡鬧什麼？我們正做著針灸，不知道穴位錯了會死人？」

　　沈清歡按著生疼的地方，也轉了頭，跑進來的是個年輕女同志，穿著件紅色的呢子外套，這會兒被胡景華訓斥了，呈現出一臉的心虛。

　　他們在辦公室做這個針灸，是沒有關門的，也算是為了避嫌。

　　沒想到這也能有人跑進來懷疑他們有什麼事。

　　「景華你別生氣，我看你們靠得這麼近……」

　　女人邊說邊往沈清歡臉上看，這一看，剛消下去的懷疑又冒了起來。

　　「景華這是你病人嗎？她找你看什麼病？」

　　沈清歡心裡有股火冒了上來，但看這個女的跟胡景華關係匪淺的樣子，暫時把這火壓著，畢竟她現在跟胡景華學習，把人得罪了，她在他身上就學不到東西了。

　　「小沈不好意思，這是我愛人羅小眉，小眉你跟沈醫生道歉，她是海教授的學生，過來請教我問題，剛才我給她做針灸示範。」

　　胡小眉沒什麼誠心地跟沈清歡道了聲歉，「不好意思了，我剛才沒看清楚，不過你們剛才靠得也太近了，很難不引起人誤會。」

　　「小眉別胡說，沈醫生已經結婚了，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人，讓人聽了去就不好了。」

　　羅小眉又打量了沈清歡一眼，「真的？沈醫生是吧，你真結婚了？」

　　沈清歡忍著火氣，「胡太太，這結婚還有假的嗎？我亂說對我有什麼好處？」

　　羅小眉點了點頭，「這倒是，平常都是結婚了說自己沒結婚的，沒聽過沒結婚說已經結婚了的。你愛人也在這醫院上班嗎？」

　　沈清歡站了起來，跟胡景華道：「胡醫生我看你們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胡景華：「那你明天再過來，我跟醫院申請了個針灸班，有興趣的都可以過來上課。」

　　沈清歡點了點頭，拿過自己的布包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後面羅小眉和胡景華抱怨道：「她為什麼不說她愛人在哪裡上班？她愛人是沒有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