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悄悄問了下嚴珍。

　　嚴珍告訴她，黃義學被傳騷擾女同志，現在女同志都不敢靠近他。

　　下課的時候，黃義學走到了沈清歡桌前，「沈醫生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沈清歡沒動，「什麼事你在這裡說。」

　　黃義學臉色很不好看，像是咬了咬牙，「你是不是在外面傳我壞話？」

　　今天莫名其妙的流言，他想了又想，就懷疑是沈清歡。

　　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得罪人，唯一可能得罪的就是沈清歡。

　　說她跟霍城走得近的就是他。

　　這兩天有人在宿舍偷偷聊沈清歡，打聽她有沒有結婚，要是沒有結婚的話，看能不能追求她之類的。

　　然後再在課堂上看到沈清歡作業寫得好，還受其他男醫生的歡迎。

　　他就討厭這樣的女同志，認為她走了捷徑，就是靠著長得好看，又是女同志的原因，才有了進修的機會，才受到大家的優待。

　　而且他也不明白那些男同胞，熱臉貼那個冷屁股做什麼，人家又不會看得上他們。

　　他可太明白了，像沈清歡這樣長得好看又穿著講究的女人，不會看上普通男人的。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偏見時，他的一行為都會自動放大的。

　　所以在黃義學看到沈清歡和那愛用錢砸人的霍城站一塊後，就覺得他們之間有問題，關係不純潔。

　　對了，他也不喜歡霍城。

　　這種靠著出身好就高高在上的，特別討厭。

　　沈清歡自然不會承認，「黃醫生，我為什麼要說你壞話？我和你無冤無仇的。」

　　黃義學肯定道：「因為你覺得我說了你和霍同志的事。」

　　「原來我外面那些流言是你傳的。」沈清歡臉色一下冷了下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一個堂堂大男人，竟然像個小人一樣在後面造謠嚼舌根，你跟我去領導那裡說清楚。」

　　黃義學急了，「你和霍同志站一塊說話，我又沒有說錯。」

　　這會兒全課室的人都朝他們看過來。

　　沈清歡不依不饒的，黃義學臉色都漲紅了。

　　有醫生讓黃義學跟沈清歡道歉。

　　黃義學覺得自己沒有錯，轉身回了座位。

　　沈清歡就道：「黃義學你不給我道歉和澄清，這事沒完。」

　　有幾個男醫生趕緊去拉黃義學，讓他道歉。

　　因為沈清歡這個樣子真的要去鬧到領導那裡去。

　　再有就是，沈清歡是海教授的學生，要是她去海教授那裡哭訴，那麼海教授肯定不會不管的。

　　沈清歡是海教授學生這事，大家都很驚訝。

　　最後，黃義學被勸著跟沈清歡道歉了。

　　沈清歡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不是真心認錯的，隻是形勢所逼而已。

　　她這一通發作，讓嚼過她舌根的醫生都震懾了下。

　　覺得她不太好惹。

　　看著是個軟性子的，沒想到脾氣這麼厲害。

　　中午沈清歡跟著海教授，由她帶著開小竈。

　　黃義學準備去打飯，卻被自家醫院的主任叫走了，然後問他怎麼回事，外面為什麼傳他耍流氓。

　　黃義學臉上一片鐵青，「我也不知道，主任，你相信我，不是那樣的人。」

　　「現在省醫院的張主任找了我，讓我找你問，你想想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人誤會了，要是有，就趕緊把這個誤會解開。」

　　「我沒有，我一直就是上課回宿舍，和女醫生都沒說兩句話。」

　　「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的，再加上李主任的事，省醫院的領導很生氣，要是你這兒沒有辦法澄清這事，你就先回家。」

　　黃義學臉色一白，「主任我還沒上完課，我不能回去。」

　　「那你就想辦法把這些謠言壓下去。」

　　黃義學張了張嘴，沒法辯駁。

　　他走出醫院大樓，就有個男人朝他走過來。

　　「黃醫生是吧？」

　　黃義學不認識他，「你是？」

　　「我知道誰造你的謠。」

　　*

　　沈清歡從海教授辦公室出來，看到有人背著個女同志跑進大廳，嘴裡喊著，「有沒有醫生幫幫忙，我媳婦喝農藥了……」

　　沈清歡這會兒看到了那婦女嘴角發紫，臉色也是青的，趕緊往一病房指了指，道：「快你把人放裡面。」

　　然後她跟上去，拿了針盒出來，顧不上別的，掀開女人的衣服，在她胃的位置紮了幾針。

　　沒一會兒，女人喉嚨就有了反應，她趕緊喊男人把人側過來，讓她吐。

　　女人連葯跟飯都吐了出來。

　　這會兒進來了急救醫生幫忙，把女人帶去洗胃。

　　情況總算是穩了下來。

　　其他病床的家屬就問那男人怎麼回事，好好的他媳婦為什麼要喝葯。

　　男人還有些驚魂未定，「我也不知道，我們剛生了個兒子，全家都很開心，她要吃啥，我們都給她做，也不知道她咋突然想不開。」

　　這會兒海教授聽到情況也過了來，剛好聽到男人的話，她就道：「可能是產後抑鬱。」

　　沈清歡第一次聽這個詞。

　　出了病房，她就問起海教授這個病來。

　　海教授道：「這是我們之前和國外醫生開交流會得知的病例，產後抑鬱顧名思義就是，生產後的婦女產生的抑鬱病，往往是產婦的情緒得不到排解，就容易患上這個病。」

　　沈清歡回到宿舍時已經很晚了，她趕緊洗漱完回到床上。

　　她有些睡不著，不知道怎麼的，腦子裡回想著海教授說那產後抑鬱可能產生的癥狀和反應。

　　好不容易睡著了，她就做起了夢來。

　　這夢斷斷續續的。

　　一會兒是她抱著繽繽哭，一會兒是馮熾的那張冷臉。

　　她掙紮著醒了過來。

　　心跳跳得厲害。

　　她突然想到，她之前會是產後抑鬱嗎？

　　在她扔下孩子離家的情況來看，很像海教授說的癥狀。

　　但她又覺得自己不會是那樣內耗的人。

　　她仔細想了想，依然是沒有想起她生繽繽的情景來。

　　在她想來想去沒多久，這天亮了，隻好起來上課。

　　想著，今天去郵局給馮熾打個電話。

　　可等回到課室時，聽到有人說，黃義學昨晚一晚沒有回宿舍。

　　今天也沒有看到他過來課室。

　　「他去哪兒了？你們誰知道黃醫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