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立刻擺擺手。

　　「上次幫你，是因為我早就答應了你，不能食言而肥。」

　　「況且，上次隻是做藥丸，是我的專業。」

　　「但你若是想讓我幫你安撫受害者，或者幫你去跟警察說一些你家人的好話，抱歉，這個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

　　作為朋友，可以救急。

　　但不能助紂為虐。

　　江妄之前被江家迫害的沒什麼地位，甚至快沒命了。

　　她講義氣，自然要出手幫忙。

　　江妄成長起來之後，大權在握，現在的心態肯定跟從前不一樣了。

　　林清歡甚至在想。

　　也許他們的三觀也就不一樣了。

　　那就沒必要強融在一起。

　　人跟人之間相處不就是這樣嗎？

　　江妄立刻解釋。

　　「清歡，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他的語氣無奈，可是態度依舊跟從前一樣的溫柔。

　　「我沒要為難你的意思，我就是知道，你的醫術還不錯，若是我跟受害者談判的時候，對方出現問題，我希望你能幫我。」

　　林清歡擺擺手。

　　「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要跟警察申請，那裡是警察局，我不能隨便出手。」

　　江妄的眼底閃過一抹落寞。、

　　「清歡，你會因為我的家族裡面出現了罪犯，就看不起我嗎？」

　　林清歡非常堅定地搖頭。

　　其實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哪有什麼資格來看不起其他人。

　　「我隻是覺得，犯罪就是犯罪了，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想撈人，我不想發表任何言論。」

　　「因為我對這樣的行為理解不了，所以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因為還是朋友。

　　所以她說的這麼含蓄。

　　就是希望對方能明白。

　　不要因為一己之私，就徹底葬送了這好不容易才積累下來的名聲。

　　江妄沉默了。

　　兩個人到了警局。

　　向陽更好在門口接他們。

　　他今天就是陪著林清歡去見林有福的。

　　林有福這個人很奇怪，現在真相基本都被拼湊起來了，可是林有福居然什麼也不說。

　　他們為了讓證據鏈完整，必須要口供。

　　這才需要林清歡來幫個忙。

　　一是讓林清歡能去問問身世，再就是林清歡肯定知道林有福的軟肋。

　　「師兄，你趕緊去忙吧，你之前在車上說的事情，我是真的沒辦法幫你。」

　　林清歡跟向陽打了個招呼，之後便一臉歉意地看向江妄。

　　江妄知道她的想法了，並沒任何埋怨，反而微笑地點點頭，立刻轉身離開。

　　向陽這才帶著林清歡去了看守所那邊。

　　「我的任務是什麼？」

　　林清歡一邊走一邊問。

　　向陽笑了笑。

　　「還是瞞不住你啊。」

　　他本來還糾結不知道怎麼開口呢，現在卻是沒什麼顧慮了。

　　隨後，就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林清歡表示同意。

　　「我會儘力詢問這個，但是，我跟他的關係並不好，我不能跟你保證能得到答案。」

　　「沒關係。」

　　向陽讓她不要緊張，盡量放輕鬆。

　　「你就當做簡單的探視就好。」

　　林清歡深吸了幾口氣。

　　畢竟，看守所這樣的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

　　林有福換上了一身藍色的囚服，頭髮也變成了利索的毛寸。

　　這就顯得他的臉更加黝黑，那雙眼睛看來看去。

　　在看到她之後，不由皺皺眉，甚至不想坐下跟她談。

　　還是獄警將他按住，他這才不情不願地拿起了裡面的聽筒。

　　林清歡的聲音傳過去。

　　「看起來你過的很差啊，三天而已，你得瘦了六斤吧。」

　　林有福聽到這話，反而是不抵觸了，大大咧咧地坐著。

　　「你這個臭丫頭，居然沒抓你，我告訴你，你趕緊將老子弄出去，否則老子打死你！」

　　「你想要打死我？你憑什麼？你連我的養父都算不上，還想要打我？」

　　林有福本來滿不在乎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都知道了？不可能，誰告訴你的？」

　　林清歡看著他的反應，基本能確定，他知道的肯定比養母以及醬嬸多。

　　「村長跟我說的。」

　　林清歡本來是要見村長的，但是村長做的事情太嚴重，如今被單獨關押，暫時不能見人。

　　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不過，這些事情，林有福不知道。

　　他還真的信了。

　　那就……好辦了。

　　「村長全都說了，你就算硬抗，也沒什麼用，該死的還是要死的。」

　　「不過，我就覺得村長比你聰明，人家還舉報了一個人，據說是立功了，可以免除死刑。」

　　「之後等你被槍決的時候，說不定村長還能去送你。」

　　林有福一開始還不信。

　　可聽到最後一句，直接破防了。

　　「你這個賤人！我才不會死！」

　　「我比村長更厲害，虎爺肯定會保護我！」

　　林清歡眯了眯眼，「虎爺？」

　　林有福因為這個稱呼，居然瞬間冷靜下來。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你那個親媽弄死了他弟弟，他也不可能放過你。」

　　林清歡一愣。

　　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所以，在我小時候，你們虐待我，也是這個虎爺的意思？」

　　林有福「呸」了一聲，「誰家女的不是這麼過來的，怎麼就虐待你了？」

　　頓了頓，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吼到。

　　「你可是老子養大的，你就必須要管老子的生活，我不管，你必須救老子出去！」

　　林清歡雖然心中已經地震不斷，但表面上還是盡量保持平靜。

　　「你確定要這麼跟我說話嗎？你不要忘了，林耀祖還在我手裡。」

　　林有福瞬間獃滯。

　　林清歡嘲諷地一笑，「你是不是想斷後呢？」

　　「小時候，你就故意虐待我，我現在是不是要還在林耀祖身上呢？」

　　林有福咬牙切齒，「你敢動我兒子，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林清歡反問，「現在能好好說話了？」

　　林有福：「……」

　　過了十分鐘。

　　這男人終於認命。

　　「你讓我見見耀祖，我確定他沒事，我就什麼也說。」

　　林清歡打開手機，翻開了林耀祖的照片。

　　「人來不了，因為他也不想來，他現在，恨不得跟你撇清關係呢，你就湊活一下，看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