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七零,最野軍官被外科大佬拿捏了

第1383章 一切從簡

  葛國昌看到陸北宴走過來,把一張紙遞過來。

  他看了一眼,確認名字沒寫錯,還用了繁體字,眼皮掀起,看陸北宴一眼。

  陸北宴:「您的兒子女兒明天早上才能趕過來,要不要等他們來再去殯儀館?」

  「不用,手續沒問題現在送過去,聽說還要排隊?」葛國昌擺手。

  「不想排隊也行……」陸北宴眸光一閃。

  葛國昌:「行,那你幫忙插個隊,咱們這些人送她過去就行,一切從簡,告別會免了,她家裡沒人過來。」

  他說的家人是娘家,而不是葛家這邊的家人。

  「師父,真不等你們的孩子過來?」蘇白芷怕葛家幾個孩子過來會鬧開。

  「活著的時候幾乎不回來看,死了也沒必要表演孝順,老婆子不稀罕。」葛國昌擺手,心裡不失望是假的。

  這些年,來得最多的是幾個徒弟,因蘇白芷在深城,

  隔三差五就過來,他們也常去找老蘇,而自己幾個兒女,最近這幾年過年過節都找借口不回來,

  今年過年,還是蘇安來家裡接他們過去跟老蘇過節的。

  葛國昌不願意替兒女走後門,時間長了,被記恨了,他心裡明白,裝糊塗當不知道。

  老婆子知道他的性格,一直順著,她自己其實早就失望透了。

  兩人相互扶持走到現在,看淡人情冷暖,日子總比以前逃難,居無定所時好過太多。

  蘇白芷跟葛國昌坐在後座,陸北宴坐前面開車。

  「你師兄他們趕回來,到墓園拜祭就行。」葛國昌收斂情緒,眼底滿是疲憊。

  幸好有蘇白芷在,也幸好老蘇他們都陪著他,不然他撐不住。

  老婆子知道他膽子小,才撐到現在的。

  蘇白芷沒感覺師母離開了,而是覺得她出趟遠門,很久都回不來。

  今晚的夜如墜入了墨中,像一切都走進灰暗。

  罐子上的黑白照,是師母年輕時候的,笑容滿面。

  陸北宴和蘇白芷守在客廳,

  蘇爺爺,蘇奶奶和葛國昌正圍在茶桌前,聊起以前的往事。

  他們特意倒了一杯茶,放在師母平常坐的位置上。

  大師兄陳俊東和三師兄塗鵬趕到時,走進客廳,不自覺放慢腳步。

  他們看到茶桌前圍坐的三人,眼底閃過一絲驚愕。

  現在已經淩晨兩點多了,他們三人像平常一樣喝茶聊天。

  葛國昌看他們一眼,什麼也沒說。

  塗鵬快步往裡走,找到蘇白芷:「怎麼回事?突然就……」

  蘇白芷:「肺癌,應該很長時間了。」

  「不可能,我上個月見她時還好好的,沒有一點病態。」塗鵬立刻否定道。

  陳俊東沒看到香爐,也沒有祭拜品,乾脆坐下:

  「別不可能了,咱們師母不是一般人。」

  能讓他吃硃砂治好抽搐病症的,會是普通醫生嗎?

  份量拿捏不好,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蘇白芷看向大師兄,他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自己周圍都是「神醫」?

  塗鵬撇嘴:「連香爐都不擺,老葛也太吝嗇了。」

  「師父說了,師母不喜歡燒香的味道,以前聞太多了,他不想師母死後還得聞討厭的味道。」蘇白芷解釋,啥也沒有,隻把罐子放八仙桌上,門打開著。

  塗鵬也坐下,轉頭瞥了茶桌一眼。

  三個老人看著精神抖擻,不像來守靈的,更像在聚會?

  「師兄,師父不會傷心過度,強作堅強吧?」塗鵬壓低聲音,

  蘇白芷給兩人倒水,沒說什麼。

  陸北宴從屋裡拿出一個香爐,放在桌前,一股淡淡的沉香飄起來,夾雜著桂花的香味。

  「不像,」陳俊東剛才進來就不動聲色打量了,確實沒太過傷心。

  「你別看我,幾個老人從戰亂中走到現在,生死見太多了,也隨時做好準備身邊的人會離開。」陸北宴擡眸看塗鵬,神色嚴肅。

  他上過戰場,見過橫屍遍野,最能理解幾個老人的感受。

  塗鵬看著罐子上陌生的老人照片,鼻子發酸,來得匆忙,他都來不及帶師母喜歡的海城糕點。

  蘇白芷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在她心裡,師母隻是出遠門。

  「師父的兒子女兒們呢?怎麼沒一個到的?」塗鵬雙手握拳,從廣城到深城坐剛火車最慢才兩個小時,早上接到消息,怎麼也該趕過來了。

  蘇白芷:「他們明天早上到,師父的意思是一切從簡,不用等他們。」

  這方面她不予置評,畢竟是師父的家事。

  子女與父母間,也分緣分深淺的。

  陳俊東緊抿唇,什麼也沒說,他已經給二師弟留口信了,他看到會趕過來的。

  茶桌前,

  「老蘇,你選好時辰了沒?」

  「天擦亮就過去,買的墓地跑不掉。」蘇爺爺沒好氣地道。

  蘇奶奶:「老了,熬不了夜,早點過去,早點回家好好睡一覺。」

  「想當年,我們從海城逃命,日夜趕路,碰到霧蒙蒙的天氣,一刻不敢停歇,就怕飛機在頭頂扔炸彈。」葛國昌說起以前的事,連連搖頭。

  蘇白芷和陸北宴過來茶桌前坐下,另外一邊有陳俊東和塗鵬守著。

  「誰逃命不連滾帶爬,一刻不停?」蘇爺爺懟了一句,也不喝茶了,乾脆擺圍棋。

  葛國昌輕點頭:「我跟愛華就是在那時遇上的,

  她手裡有一個窩窩頭,我隻有一壺水,兩人商量著,我給她喝半壺水,她給我吃半個窩窩頭。」

  他們默契地不提這些事,就怕想起死去的同伴。

  蘇白芷撐著下巴聽故事,眼睛有點打架了,趕緊喝一杯茶。

  「最後呢?」她忍不住追問。

  葛國昌淡笑:「最後她喝了我半壺水,耍賴不給我吃窩窩頭,自己全吃了。」

  蘇白芷:「……」

  師母還有這麼「調皮」的時候?

  「我們沒來得及吵架,轟炸機就在頭頂,

  原來跟我們一起的人倒下,成了血淋淋的肉……」葛國昌打了一個冷顫,又繼續:

  「你師母有福氣,遇上我後,累的時候我背她走,餓了我給她找吃的。」

  蘇爺爺撇撇嘴:「一群人就剩你們兩個,確實有福氣。」

  蘇白芷聽完,全身汗毛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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