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毫不在意
房間裡,暖黃的燈光寂寥地灑落。
襯托著她午夜藍色禮服裙,像極了暗夜璀璨的星空。
她這才留意到,她的左手臂上,的確有一道血痕,不算深,也不算淺,血跡已經乾涸凝結。肯定是剛才打鬥的時候,被那些小混混劃傷了。
她記得其中有一個小混混,手指上帶著利爪一樣的東西,肯定是那時候沒錯了。
當時隻顧打鬥,根本沒感覺到疼。
「一點小傷而已。」她不以為意。
可是,突然,她驚呼一聲,「天啊,我的衣服破了!」
她瞥見自己的胳膊袖子上,被撕開一道口子,昂貴的布料被劃開了!她趕緊又檢查了衣服其他地方,竟然不止一處地方劃破,肯定修復不了,之前她完全沒有注意到。.
這件衣服,她花了好多錢買的,才穿一次就給廢了!
太心疼了,這頓飯吃的太昂貴了。
左辰夜見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口,反倒關心起自己被劃破的衣服,不免覺得好笑。
「衣服重要,還是人重要?」他挑眉問她,她坐在他懷裡,隻惦記著她的衣服,也沒有反抗,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很好。
抱著她的感覺,像是回到了從前,他沒有失憶,沒有再次傷害她的時候。
她此刻的神態,說話的語氣,在乎的事情。
他越來越確定,她就是喬然,錯不了。
「當然是衣服重要!」喬然想也沒想就回答,「很貴的好不好!」
自己創業才知道賺錢很不容易,更何況她還要養育安安。
左辰夜低頭笑了笑,「來,我幫你的傷口處理一下。一件衣服而已,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送你很多。」
「不需要。」喬然終於意識到自己還坐在他懷裡,趕緊從他身上站起來。
「傷口我自己處理就好。」她站到一邊,拿起棉簽準備給自己清理。
不過,確實有些憋手。
左辰夜從她手裡搶過棉簽,「逞能。我來。」
他的語氣強硬,動作更強硬,用力固定著她的手臂,他用棉簽仔細擦拭她的傷口,「別動,傷口並不淺,不好好處理會留疤。」
隨後,他又給她塗上消炎粉。
「這支消炎膏給你,等洗了澡以後再用,有祛疤的作用。」
處理好了傷口,喬然抽回自己的手臂,「左少真是應有盡有,連傷葯這些東西平常都準備好了。」
「有備無患。」左辰夜淡淡地笑了笑。
「你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你自己用冰敷一下,這樣不會腫起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喬然剛要轉身離開。
他斜躺在沙發上,伸手拽住她。
「我幫你打架,還受了傷,隻有這點回報?」他的語氣很無辜,聽起來很委屈。
「那你還想要怎樣?給你錢?」她明知道他最不缺的就是錢,更不可能要她的錢,這麼說,是表示自己的不滿。
「呵呵。至少,給我倒杯水,削個蘋果什麼的。這點要求不過分?」
他好整以暇地望著她,眼眸晶亮無辜。
喬然吸了口氣,罷了,畢竟幫助了她。提這點要求的確不過分。
她走向餐桌,打開他房間中的特製的小分子負離子飲水機,燒了一杯開水,然後端到沙發前,放在茶幾上。
「水燙,過會兒再喝。蘋果在哪?你晚上沒有吃飽飯嗎?還要吃蘋果?」她皺著眉頭,一臉不爽。
「晚上我隻喝了點香檳酒,沒吃什麼東西。蘋果在冰箱裡。」他乾脆將雙腿都擱到沙發上面,悠閑地斜躺著,修長的手指指向冰箱。
喬然沒好氣地走向冰箱。
打開冰箱以後,發現裡面有許多吃的和水果,可謂應有盡有。
這個男人,不管到哪,都過著奢侈浮誇的生活。
她拿出一隻蘋果,又順手從西餐料理台上拿了一把水果刀。
走回沙發前,她乾脆坐在茶幾上,開始削蘋果。
鋒利的刀尖,劃開紅色的蘋果皮,露出裡面晶瑩的果肉。
「今晚襲擊你的人,應該是大包總安排的。」左辰夜一邊在旁邊看著她,一邊說道。
「嗯。極有可能。我看到大包總走到拐角的地方打電話,應該是他臨時安排的。」喬然回道。
「叫來一些社會上的混混,不入流的做法。需不需要,我替你解決。」他問道。
喬然正好削好了蘋果,她將蘋果切成一片一片,蘋果核丟掉。
隨後,她用鋒利的刀尖,紮中一塊蘋果,伸手遞給他。
「我的事,不勞煩你操心。」
她的語氣很冷,更有疏離的意味。
這兩天,她跟他走得太近。剛才她削蘋果的時候,冷靜地思考了一下,雖然免不了項目上的合作,但是頻繁地跟他接觸不是她的初衷。
她應該遠離他才對。
左辰夜望著她遞過來的蘋果,鋒利的刀尖雖然紮著蘋果,確是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她突如其來的冰冷語氣,讓他感受到了恨意。
他心中一痛,呼吸凝滯。
突然,他伸手握住水果刀銀色的鋒刃,冰涼的觸感,令他心中直顫。
喬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做出這樣誇張的舉動,一時間不敢動。生怕手一滑,銳利的刀鋒會劃開他的手掌,鮮血四溢。
「你……」她疑問。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性感的薄唇也微微顫抖。
「喬小姐似乎對我,有很大的不滿?」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說給她聽,「其實,如果你心裡有怨恨,手裡又有刀,我就在你面前。不如痛快地刺向我,解除你的怨恨。好不好?」
他問著面前的她,其實是在問他心中的喬然。
惱他,恨他,怨他,氣他,即便此刻她殺了他,他都無怨無悔。
喬然被他認真的神情震動了,內心微顫,他還是懷疑她的身份,他的話顯然是說給「喬然」聽的。
她小心地鬆開握住刀柄的手。
唇邊冷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左少具體指什麼?我對左少沒有不滿。」
「而且,隻有不恨了,才是真的不在意。」
她意指明顯,冷然地站起來,在他的錯愕和失落之中,轉身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