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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遊說

寒門首輔貴女妻 有貝 2499 2025-06-28 00:10

  「這是塔姆亞的骨笛。」

  塔達將骨笛遞給索卡後,索卡便從一臉不信變得動搖。

  「你知道,這是塔姆亞母親的指骨所制,若不是情形急迫,塔姆亞絕對不會讓此物離身。」

  雖然索卡心中,對金戈亞部族以及金決本人,都十分有好感。

  但事關自家少主的安危,他將此前的感激之情瞬間拋之腦後,變得無比憤慨。

  「一路上,金決還一直寬慰著我,說一切都是澧朝的錯,我還信以為真。」

  索卡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滿心都是被欺騙後的惱羞成怒,沖著首領抱了抱拳。

  「首領,我現在就去把金決那小崽子提過來,給少主報仇!」

  「站住。」

  塔達開口叫住索卡,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索卡和乞羅兩人,可謂文武之極,若能互相融合一點,便更好了。

  「此事沒那麼簡單。有塔姆亞的提醒,至少我們對金戈亞有了防備,之後還要看他們如何行事才好再做打算。」

  「您的意思是要將金決他們放走?」

  想起險些害死少主的罪魁禍首,如今還好端端地在自己部族中吃香喝辣,索卡便覺得吞了蒼蠅一般。

  「可這,豈不是放虎歸山。」

  塔達點點頭,眼神深邃,「不錯,便是放虎歸山。」

  ......

  另一頭,由乞羅陪著,金決等人受到了熱情的款待。

  席間,不少塔塔洛的貴族向金決敬酒,問詢聖母的近況,親切的態度宛若金決是自家子侄一般。

  金決也一直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態度,遊刃有餘地應對著形形色色的人。

  絲毫不見奔波逃亡後的疲倦。

  乞羅坐在金決的一側作陪,暗中一直打量著金決。

  僅憑金決在澧朝經歷了生死之事還能坐在這裡談笑風生,便絕非庸碌之輩。

  而更讓乞羅齒寒的,還是席間,看見了自己部族最有權勢之人,對金決的熱忱。

  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有生老病死。

  便是暫且沒有被金戈亞聖母醫治過的,對金決也存了一份交好的態度,以備不時之需。

  知道宴飲結束,塔塔洛的首領以及索卡都沒有露面。

  有乞羅在一旁陪著,金決也暫時沒提在澧朝發生的一切。

  待乞羅領著金決等人到帳篷休息時,金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

  「乞,乞羅大人,母皇思念心切,恐金決不能久留,明,明日可否拜見首領一面?」

  「唉,我們首領一到入冬身上的舊傷便容易複發,真不是時候。」

  乞羅一副遺憾至極的模樣,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

  「金少主請先休息,明日我會再替金少主通傳。」

  金決也沒堅持,在宴席上他被敬了不少酒,此時還被兩個下屬扶著,「那就有勞了。」

  下屬攙扶著金決進入帳篷後,金決歪歪扭扭地倒在了炕上。

  不多時,帳篷內的油燈便被熄滅,隱約還傳來了打呼嚕的聲音。

  過了約半個時辰,黑暗中,金決輕巧地翻身坐了起來。

  除了面色有些酡紅,目光清澈,絲毫不見半分醉意。

  「少主,可需屬下去主帳查探一番虛實?」下屬跪在炕邊問詢道。

  金決搖了搖頭,「遊說諸部之事,還需穩妥,不可妄動以免節外生枝。」

  他低垂著頭,回憶著抵達塔塔洛後發生的一切,喃喃自語,「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次日,乞羅帶著奴僕來給金決等人送早膳。

  並帶來了一個消息,用過早膳後,首領會接見他們一個時辰。

  金決沒有多耽擱,簡單用了幾口墊了墊肚子後,便領著下屬往首領所在的主帳走去。

  「還請二位留步,我家首領想和金少主單獨談談。」

  金決的兩位下屬聞言,一起看向了金決,待金決點頭後,才留守在了帳篷外。

  進入帳篷後,金決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擋在他面前的還有一扇獸骨拼接皮毛的巨大屏風。

  「金少主,我身子不便,隻能如此相見,失禮了。」

  聽塔達的聲音,確實有些虛弱。

  金決停步在屏風之外,依舊行了大禮,「晚輩不敢當,叨擾首領了。」

  「金少主客氣了,你可是我們塔塔洛的大恩人。」塔達的聲音有些激動,似乎還有些哽咽。

  「若不是金少主大義,隻怕索卡他們也難返回,如塔姆亞他......」

  說到傷心處,塔達痛苦地咳嗽起來。

  「首領節哀,人死不能復生,您一定要珍重自身,才能給塔姆亞報仇雪恨。」

  金決語氣也帶上一份憤慨,還有懊悔,「是晚輩無能,沒能將塔姆亞帶回來......」

  「當時情況危急,塔姆亞主動跳下馬替我阻擋追兵,不然我也難逃一死。看著塔姆亞倒下,我心裡便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帶著大家回到北域,替塔姆亞還有死去的北域同胞們報仇!」

  稚氣未脫的少年,口口聲聲報仇雪恨,很是符合金決以往示外的氣質。

  若沒有收到塔姆亞的信,塔達當真會被金決這番肺腑之言感動。

  可惜,現在隻有滿腹的戒備和冷笑。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兒的仇,我一定會報,隻是......唉。」

  塔達壓住心頭對金決的惡意,深深嘆了一口氣。

  金決聞言,十分機靈道,「首領是擔心澧朝勢盛,僅憑塔塔洛一族難討回公道?」

  「不錯,當初澧朝大軍大敗北域,至今北域將士都心有餘悸。此仇難報啊。」塔達附和其言道。

  「首領之慮自然有道理,但此番澧朝來勢洶洶,並非我們退讓便可息事寧人。」金決循循善誘,有理有據地分析著,並沒有全是意氣之言。

  「在澧朝時,他們便想將內部發生的罪行扣在我們北域使臣頭上。不僅僅是塔塔洛,其餘三個部族對澧朝也怨懟頗深。」

  金決的未盡之言,便是想要告訴塔達。

  澧朝挑事在先,而且對北域圖謀不小。

  若要反抗澧朝,塔塔洛也不會孤軍奮戰,還會有別的部族齊心協力,向澧朝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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