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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母子擂台

寒門首輔貴女妻 有貝 2472 2025-06-28 00:10

  待容沁玉知道消息匆匆趕來時,蕭姨娘跌坐在地上,已經不知哭了多久。

  「母親,地上涼,先起來吧。」容沁玉見了到底不忍心,伸手去攙扶蕭姨娘。

  蕭姨娘像提線木偶一般被她扶了起來,苦笑幾聲,說出了剛剛容束大發雷霆之事。

  容沁玉皺眉道:「母親糊塗,銀子是小,父親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蕭姨娘捂住臉,抽動著肩膀,「還有什麼心?他不過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罷了。如今是眼巴巴等著娶新主母,眼裡哪裡還有我。」

  容束若真續弦,便是斷了蕭姨娘扶正,容沁玉成為嫡女的可能。

  容沁玉這些天也並非沒有動作,一直在老太太面前盡孝,將老太太哄得心滿意足。

  她握住蕭姨娘的手,篤定道:「母親,你還記得你跟我說,祖母曾答應過你,如有可能,便會扶你為正妻嗎?」

  蕭姨娘愣愣擡起頭,先點頭後又搖頭,「你祖母,不過也是看人下菜碟,若真有情義,當初怎會勸我自甘為妾,讓表哥娶了鍾宜湘為妻。」

  「鍾宜湘,是當初的侯府嫡女。可如今的永寧侯府,不過是一個空架子。」容沁玉嗤笑一聲,越發有信心。

  「我和祖母說了不少如今京中的情形,她隻要知曉侯府給容家帶不來什麼好處,便會更在乎自己在老家的名聲,應你當年的承諾。」

  容束不知蕭氏母女二人的籌謀,從碧草院出來後,直接去往松鶴院。

  這些天他一直沒敢和母親提及續弦一事,怕的是母親反對,又惹出後患無窮。

  可如今蕭姨娘越發讓他明白,府中有一位賢良的主母的重要性,加上對鍾宜沛確實動心,便再也不想耽擱了。

  見他來了松鶴院,祖母還十分高興,可聽了他的請求,臉一下便黑了起來。

  見母親眼神不善,容束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續弦一事,兒子已和侯府商定,婚期就在開春後三月九。既母親如今留在京中,便幫著兒子操持迎親之事吧。」

  「荒唐!」祖母重重拍桌,指著容束唾沫橫飛,「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你丟開老母定下,還用得著老娘替你操持?怕是盼著老娘早日歸西,不擋著你納新人吧!」

  「母親。」容束膝蓋一軟,跪在了祖母面前,「兒子痛失湘娘,如今和沛兒難得有情,還望母親成全。」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何況,沛兒雖為庶出,卻從小養在嶽母名下,如今侯府隻她一個女兒,更是悉心照養。我們兩家再結秦晉之好,實是一樁美談。」

  「你以為你娘老了,便什麼也不知道了?」祖母哼了一聲,並無動容。

  「當初,你無根基,侯府勢大,為娘答應你娶侯府嫡女,那是權宜之計。如今你是當朝三品官員,那永寧侯府不過空有一個爵位,甚至淪落成商戶,結個屁的好。」

  貶低完親家,祖母緩和顏色,親手將容束扶了起來,「為娘並非不為你打算。如今你年歲還輕,不若再娶一位家世好,對你有助力的續弦。還有你表妹,當初許諾,也該應承,到時候一併擡為平妻便是。」

  容沁玉這些天不停向祖母暗示侯府落魄,祖母確實聽了進去,可是她也並沒有扶正蕭姨娘的意思。

  自己兒子如今有大出息,讓一個醫者之女為正妻實在不配,擡為平妻,一是全了當年自己的許諾,二則回鄉之後,兄長一家也隻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可謂是兩全其美。

  容束一直以為,自己母親會要求自己應承當年兩家的婚約,扶正蕭姨娘,卻不料,母親的算盤比自己打得更響。

  想起鍾宜沛那和湘娘如出一轍的言行氣度,容束推開了母親的手,站得筆直。

  「當年,兒子應母親之言,娶了表妹,傷了湘娘的心。如今更不敢重蹈覆轍。侯府的婚事,已是敲定,母親若願意,便留下觀禮,若不願,兒子便送母親回鄉,眼不見為凈。」

  祖母見容束軟硬不吃,也生了氣,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容束,氣得直喘大氣。

  最後竟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容束一驚,忙上前攙扶,「母親,母親!快去請大夫!」

  等大夫來了,看過了病,面露猶豫,還是開了方子,不過單獨將容束請到屋外說話。

  「老夫觀老太太脈象平穩有力,不像是身子不適,恐還是心結所緻。」

  這話說得委婉,直白點就是,你娘沒病,裝的。

  容束先是鬆了一口氣,爾後也擰了氣性,來了個以毒攻毒。

  「大夫您一會兒,就說我也病了,病得很重,下不來床的那種。」

  說完容束就噶一下倒在了馬管家的懷裡。

  馬管家十分上道,立刻扶住容束,吊起嗓子大喊,「老爺!老爺你怎麼了!別嚇小的啊!」

  屋內,裝睡的祖母聽見了,卻隻是動了動眼皮子,沒起身。

  倒是一旁的嬤嬤開口,「老夫人,要不,老奴去瞧瞧?」

  「瞧什麼瞧?他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裝什麼蒜老娘能不知道?」祖母朝裡翻了個身,「不過是現在跟我下不來台,扯謊裝病罷了。別理他。」

  大夫看看屋外這個,再看看屋內那個,頗為無語,開了兩副健胃消脾的湯劑,算給這對活寶母子消消食,免得他們吃飽了撐的。

  這消息傳到侯府,容晚玉隻能馬不停蹄地帶著容思行和遲不歸趕了回來。

  回府後,她先帶著容思行去瞧了祖母。

  祖母從容沁玉那裡知曉了容晚玉的醫術,不肯讓她進屋,隔著屏風哼唧了一聲,便算見過了。

  沒瞧出苗頭的容晚玉隻好又去找容束。

  容束見到她倒是高興得很,病也不裝了,扔開頭上的帕子,一骨碌坐了起來。

  「晚丫頭回來了,沛兒可知道我病了?」

  容晚玉看著面色紅潤,生龍活虎的父親一時無語,還是上前給他把了把脈。

  容束見女兒關心自己,也樂呵呵的,「為父無事,不過是跟你祖母打擂台罷了。」

  容晚玉嘆了口氣,拿出了小姨托自己帶給父親的信。

  上面隻有簡單的幾句關心問候,甚至是當著容晚玉的面,敷衍地趕出來的,卻讓容束感動不已。

  「沛兒心裡果然也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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