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風湧
司冥吃的相對較少,偶爾會照顧到姜理。
兩人吃到一半,店裡就沒有位子了,外面甚至還等了六七波人,甚至還有人過來詢問,來來走走。
一份貢菜,基本都被姜理給吃了。
聽到她吃的咯吱脆的聲響,司冥的面部表情都柔和很多。
她吃飯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規矩和儀態都沒得挑。
但是瞧著就是讓人覺得舒心。
「這盤肉交給你了。」
她指著腌漬好的牛肉,「這家店牛的產地不提,至少是新鮮的,我吃的差不多了。」
司冥夾起表層泛著調料光澤的牛肉片,放入沸騰的辣鍋裡。
作為一家開在大學城的火鍋店,兩百塊足以讓倆人吃的很飽。
如果是三個女孩子的話,飯量一半的,三個人也足夠。
店裡的水果免費,如果是渠道團購的話,冰淇淋第一份是免費的。
免費的冰淇淋相對要小一點。
姜理點的是大粉冰碗,全部吃下去,基本能吃個半飽。
關鍵一份隻要18塊錢,裡面是綿軟的奶沙和果醬,味道很棒。
「你好,再加一份虎皮雞爪。」姜理擡手招呼不遠處的服務生。
司冥:「……」
他看著已經可以吃的牛肉,微微眯起眼睛。
「你吃的差不多了?」
所以,這雞爪子是什麼東西?
姜理挖了一勺冰淇淋放到口中,「不一樣。」
她很喜歡虎皮鳳爪,所以就算吃撐了,塞塞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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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結束,司冥把姜理送回附近公寓便離開了。
他最近公司很忙,的確是走不開。
不然,依舊會住到姜家。
到底是對姜理動了心思,再加上旁邊還有個年輕的小夥子虎視眈眈,三十歲的成熟男性,也是有壓力的。
至於最終姜理會選擇誰,司冥沒想過。
他從沒把這個女孩子當做私有物看待。
他尊重每一個人,不分男女。
得到了最好,得不到自然也不能丟了風度。
一場雷雨落下,打斷了司冥的工作節奏。
起身,來到落地窗前。
遠處有一大片黑雲,電流在其中不斷的流竄。
海島的地勢不錯,或許是地理位置的原因,這些年的颱風從沒有光顧過這裡,頂多就是從旁邊擦過去,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可謂得天獨厚了。
「家主。」
孫伯敲門,得到允許後進入書房。
眾人面前,孫伯稱呼他先生。私下裡,還是喜歡喊家主。
「漂亮國那邊傳來消息,張灘死了。」
有名有姓的,身份自然是不一般的。
很顯然,張灘在風潮,屬於很有能力的那一撥。
司冥握著簽字筆的手瞬間收緊,「他去年年底,任職紫羅蘭公司吧?」
「對,跟在紫羅蘭繼承人身邊做保鏢,之前這位繼承人被人綁架過一次。」孫伯回答。
公司培養員工,可不是一日兩日的。
這些保鏢,最少都在風潮訓練上幾年,而且還都是高強度的訓練。
不論是肉搏還是器械,隻有達到一定的標準,才能接單。
張灘是他這一批人中,最出類拔萃的。
「屍體呢。」司冥聲音很淡,幾乎感受不到什麼情緒。
可跟在他身邊十幾年的孫伯卻明白,家主生氣了。
「那邊正在準備送過來,聽說已經面目全非了。」
這個結果,並不怎麼意外。
「回來後交給白澤,無誤的話,按照公司的章程處理後續。」司冥低頭看著面前的文件,「派人去調查一下,張灘的死,絕對不簡單。」
孫伯點頭,離開了。
不簡單是肯定的。
張灘的個人能力,在風潮都算是數得著的。
按理說,隻要不是僱主作死,想要保住一個人,絕對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紫羅蘭是一家知名的醫藥公司,其中是否涉及到什麼陰暗面的東西,風潮沒興趣知道。
拿人錢財,護人周全,這才是風潮的目的。
但是,支付了錢,僱主也不能為所欲為。
張灘的死亡賠償金,對紫羅蘭公司來說,九牛一毛。
那邊隻覺得死了一個保鏢,有可能連情緒起伏都不會有。
司冥作為風潮的老闆,必須得給手裡員工一個交代。
若其中有僱主傲慢導緻的死亡,風潮絕對不是軟柿子。
勢必會狠狠地撕掉對方一塊血肉。
想要單純的靠金錢擺平一條人命?
做夢!
海島某處地下建築。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雙手揣著兜,走進一間手術室。
手術台上放著一個……人?
或者說是破碎的人。
白澤上前,從頭到腳掃視兩遍。
「採集他的樣本。」
交代身邊的助手,白澤轉身離開手術室。
這是要確認死者的身份,有沒有被冒名頂替的可能性。
需要採集血液、毛髮、口腔黏膜、組織切面等等。
隻是為了結果的萬無一失。
來到別墅的二樓某個房間。
白澤自顧倒了一杯烈酒,「八九不離十。」
他是醫生,專門服務於風潮的醫生。
作為一個內心有點變態,中途被醫學院開除,後期幾乎靠著自學,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人來說,他看屍體的這雙眼睛,比絕大多數的醫生都要厲害。
說是X光有點誇張,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
通過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的軀體特徵,以及軀體之下的骨骼特徵,基本可以確定那就是張灘。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司冥心裡也明白,百分百了。
仰頭喝光,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
「以張灘的能力,這次的任務目標……按理說不應該啊。」
司冥淡淡的嗯了一聲。
「連你都能看出來,你當那邊不知道?」
白澤知道,那邊指的是紫羅蘭。
聞言,他蹙眉,眼神裡透著凝重。
「你的意思是,張灘的死,是那邊針對咱們風潮的信號?」
「大概有四成的可能性。」司冥道:「足夠了。」
別說四成,哪怕是一成,這個教訓也是必須要給的。
否則,風潮的信用會降低,而他司冥的臉面,絕不容許旁人踐踏。
白澤端著酒杯,眼神落在面前的藝術燈盞上。
「紫羅蘭,這麼做圖什麼?」
司冥沒有回答。
是啊,圖什麼?
一家醫藥公司,和風潮本就不存在行業競爭。
也就不存在利益衝突。
除非這背後有什麼彎彎繞,是風潮暫時還不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