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平復後，程安寧到了樓下，王薇還是有氣的，發生這麼多事，母女間的隔閡越來越大，如果不是親生的母女關係，早就不來往了。

　　李青咳了咳，說：「那個，我們先出發吧？」

　　得回趟樺市。

　　卓岸蹭李青的車跟著一塊過去，母女倆坐後座，心思各異，誰都沒有說話。

　　車裡安靜了一路，幾個小時候到樺市，已經是深夜，卓岸幫忙打下手，連夜收拾東西，看程安寧心情還是不好，卓岸開玩笑說：「放心，這次絕對沒事，你們先過去，我過幾天去找你，陪你和阿姨在那邊玩幾天。」

　　「不用了，你一來一回的多折騰。」

　　「沒事，當出去旅遊吧，去個幾天，又沒什麼。」

　　程安寧沉默收拾行李箱，其實心裡總有股不安，收拾著就有點心不在焉的，她沒準備帶太多，但不知道要待多久，什麼時候回來，這的房子是張賀年的，出去這麼一趟，帶不走的東西得收納整齊，暫時放在這裡。

　　卓岸幫忙打掃衛生，他閑著也是閑著，搞到淩晨一點多才結束，程安寧讓他去酒店休息，他說沒事，到客廳沙發隨便將就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李青準時到來，這次出去火急火燎的，趕時間，多少是有點突然。

　　母女倆已經收拾妥當，王薇有自己的想法，她原本是不相信周靳聲的，昨天的電話裡，周靳聲說他已經是個廢人，不能耽誤程安寧的下半輩子，所以，他會放手。

　　周靳聲清楚王薇不信他，他找了孟劭騫當說客，才說服王薇。

　　當了十幾年的『一家人』，他在王薇那的人品，還不如認識沒多久、還沒見過幾次的孟邵騫。

　　王薇相信誰都不信他。

　　去機場的路上，卓岸和程安寧坐後座，王薇坐的副駕，卓岸做那層緩衝地帶，不斷活躍氣氛，這母女倆總不能以後住一塊都不說話吧，卓岸嚼勁腦汁，好說歹說，王薇表情緩和下來，沒說話，但表情也沒那麼緊繃了。

　　到了機場，所有手續是李青-幫忙辦，因為李青跟著一塊過去哦，把人送過去安頓好了，再回來。

　　卓岸沒法跟著去，事先不知道周靳聲要安排程安寧出國，簽證都來不及辦，隻能送他們上飛機，他再把李青的車開回桉城。

　　卓岸突然湊近程安寧耳邊小聲嘀嘀咕咕，程安寧皺眉頭，「你來真的？」

　　「當然，酒吧真的開不成了，環境真不好，沒幾個錢賺，收收心，做點正經買賣，你現在不是無業遊民嗎，我之前可是跟你說過的要開公司。」

　　程安寧垂頭喪氣，「現在開公司多難啊，還是做廣告，你不怕褲衩賠光。」

　　「你當我做事很衝動啊，要不是有資源，我哪會想自己單幹，放心，喝點小湯小水還是有的，自己給自己打工，比給人打工舒坦，我有渠道，你儘管給我幹活就行了。」

　　「說來說去我還是個牛馬。」

　　「給誰做牛馬不是做，大數據都殺熟，別說我，好寧寧要加油，我能不能買遊艇全靠你了。」

　　卓岸揉她的臉頰，笑眯眯的，一副資本家的嘴臉。

　　程安寧的精神比昨天好了點，「我沒失業前你就打上我主意了。」

　　「那可不，我開公司，我當老大，你是二把手，拉項目找客戶，我來，你來把控內容質量投流，其他不用你操心。」

　　「你當我傻，內容和投流是兩個部門，乾的活都不一樣。」

　　「好好好，我找人幹投流，你做你的內容。」

　　程安寧漸漸露出笑容，「那試試吧。」

　　「就等你這句話。」

　　程安寧反正想著還是得找工作，卓岸盛情邀請了，那就試試吧，反正有人兜底，給誰打工都一樣，無非賺的多少問題，要是有狗屎運，說不準能做起來。

　　「晚點到了地方，給我電話，我好跟棠棠說一聲。」

　　「好。」程安寧用力點頭。

　　「熊貓眼，唉，我有時候巴不得你喜歡我算了，我這人沒其他有點，最容易心軟，看不得漂亮女孩哭。」卓岸沒皮沒臉開起玩笑。

　　「你大我七八歲再說。」

　　「媽的，人家都喜歡小奶狗，要男的舔，你倒好，反著來。」

　　程安寧又被戳到痛處，「我也不想。」

　　卓岸無奈嘆氣，鄭重提醒，「寧寧，你得答應我，傷心歸傷心，不該做的事絕對不能做，我不想在熱搜上看到一女子因失戀什麼什麼，我朋友其實沒幾個，棠棠是已婚人士，和她沒共同話題，隻有你了，寧寧。」

　　「好啊，你說她壞話。」

　　卓岸嬉皮笑臉，「說實話嘛，單身狗出來玩，結婚的屋企湊仔。」

　　聊著聊著快到時間過安檢了，卓岸催她去過安檢，「去吧，到了給我信息。」

　　「嗯。」

　　卓岸目送程安寧進安檢，打給張賀年，「賀哥，寧寧和她媽媽登機去了，你給我透個底，怎麼回事？」

　　「能怎麼回事。」

　　「寧寧啊，為什麼非得送寧寧出國？」

　　「旅遊。」

　　「當我寧寧啊，我不好騙的。」

　　「周靳聲安排的，要不你去問他？」

　　卓岸砸吧咂嘴，偃旗息鼓。

　　從張賀年嘴裡撬出什麼都撬不出來，更別說周靳聲了，何況他對周靳聲有偏見，要不是周靳聲，程安寧何必遭那麼多罪。

　　他還覺得眼下節骨眼周靳聲讓程安寧離得遠遠的，應該有什麼問題，聽張賀年這意思，他更覺得有鬼。

　　卓岸其實不是很想讓程安寧跟她媽待一塊，李青要是走了，她和她媽兩個人天天大眼瞪小眼，又吵架怎麼辦，沒人勸架。

　　在桉城，他時不時能去看一眼，去那麼遠，真出什麼事，天高皇帝遠，不好搞哦。

　　卓岸馬不停蹄開車回桉城找秦棠商量。

　　從周靳聲那想撬出什麼算了，張賀年這裡還有點法子能入手，能治張賀年的隻有秦棠了，他找到秦棠商量，秦棠不帶一點猶豫說等張賀年回來，當面問個清楚，不然電話裡他可以各種敷衍找借口，還是當面問的比較好。

　　結果張賀年一周沒回來，電話聯繫不上，微信裡跟秦棠說有事，外出一段時間。

　　卓岸在秦園住了一周，可把他急壞了，跟程安寧聯繫過，有李青安排，她在國外穩定下來了，是她以前待過幾個月的城市，環境還算熟悉，沒那麼陌生。

　　是周靳聲有意安排的。

　　因為程安寧第一次出國去的國家就是德國。

　　卓岸坐不住，打電話找方維打聽張賀年的行蹤，方維也不清楚，問幾遍都是不清楚。

　　轉眼兩個月後，臨近年關。

　　周家房產的雷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