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風細跟羅婆婆進了許府,沒以客人的身份見許府眾人。隻是讓羅婆婆幫忙通知一下大廚房,隻說是送李元素親自訂的點心。
沒等一會,就來了一個打扮華麗的丫環。她一來就急問道:「點心呢?公子訂的點心呢?」羅婆婆立即告訴風細,這是李元素身邊的大丫環。
風細趕緊笑道:「在這裡呢姐姐。」
那丫環接過,也沒打開看看,隻居高臨下地看了看風細道:「你是之前做腐乳的那個柳姑娘?」
「是啊,不過現在我在東街賣馬糕。這生辰點心,就是李公子買馬糕的時候跟我訂的。」
丫環哼了一聲:「我竟不知道,我們公子會喜歡吃馬糕!」
風細隻得裝傻一笑,又提醒道:「對了姐姐,這個點心一定要今天吃完了。若是過夜就很容易壞掉。」
「行了!今天公子生辰,不光府上,城裡各大點心行都有送點心來。你這點心吃不吃得上還不一定呢!」說完扭著腰就走了。
風細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的背影問羅婆婆道:「李公子身邊的丫環都這麼高傲嗎?上次那個姐姐也是,這個姐姐還是這樣。」
羅婆婆笑道:「內院的大丫環大多都是如此,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來,坐下喝杯茶吧。」
風細看著忙碌的大廚房和許府下人,笑道:「東西我已經送到,就不打擾婆婆做事了。我先走了。」
就在這時,一個滿頭大汗的小廝跑過來道:「柳姑娘走了嗎?」
風細趕緊走過去,一看這小廝挺面熟的,不就是常跟在李元素身邊的小廝嗎!
他一看風細趕緊道:「太好了你還沒走,公子請你過去。」
風細一愣,擺擺手道:「請我過去做什麼?我隻是來送點心的,這府上今天來的都是尊貴的客人,我不好進去吧!」
小廝急道:「沒事沒事!你直接到公子的院中就行了!公子還等著呢,快跟我走吧!」
風細無法,隻得跟著小廝進了許府二門,東邊拐了兩道門,小廝道:「這就是我們公子的院子,你進去就行了。我還要去迎別的客人,先走了。」
風細「哎,哎」叫了兩聲,他人就跑沒影了。風細站在這所叫「快翠閣」的院子門口,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進去。那個小廝太不負責任!竟然就這樣把自己丟在門口!再一想,也許人家是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突然裡面出來一個丫環,她一看風細上下打量了一下試探地問道:「柳姑娘?」
風細點點頭:「我是。」
這丫環到比之前那個和藹一些,笑著拉過風細:「快請進來,公子正等著你了。」
進了院子,就看了李元素癱在廊下的一個貴妃椅上,跟旁邊的幾個丫環說:「過個生辰也這麼麻煩!就不能讓我安靜一天算了嗎!一大早這家來賀那家來祝壽的,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來,夏語,幫公子我的捶捶腿,一個上午光回禮了,腿都站痛了!」
幾個丫環七嘴八舌地說著,公子辛苦了,之類的話。一個丫環笑嘻嘻地拿過一個美人捶,真給他捶上了!另外一個丫頭,不時剝個葡萄喂他。
風細無語地看著眼前的這情景,這簡直就是賈寶玉嘛!想不到富貴公子的生活真是這樣的,更想不到的是李元素在家中,竟然是這樣一個模樣!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牽著風細的那個丫環笑道:「公子,柳姑娘來了。」
李元素明顯一愣,直直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捶腿的那個丫環一個不防差點跌了。嬌嗔地叫了聲「公子!」有些氣惱地看向風細,在看到來人是個小姑娘的時候,表情又變成了不屑。
李元素三兩下走到風細跟前,責怪地說:「怎麼現在才來!不是讓你早過來嗎!」再看風細兩手空空,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禮物呢?」
風細心道,我隻是來送點心的好不好?你別說的跟我是來做客一樣!不過對於這個貴賓級客戶,風細的態度表現的十分好。「公子見諒,因為特製的生辰點心比較耗時,我忙活了一上午才做好。所以就送來晚了。
至於點心,已經被你的婢女取走了啊!」
李元素想了一下:「對了!我是吩咐春曉注意一下你送點心。不過,你真的就隻拿了點心來?我特意跟你說我生辰,你就沒給我備個禮物?」
風細笑的眼睛彎彎:「公子年不過二八,又不是七老八十了,送什麼禮物啊!
再說,那個點心真的很難做!」
李元素一噎,半晌才氣道:「點心我是提前付了銀子的!」
風細嘿嘿一笑:「所以你享受送貨上門的服務啊!」
李元素又敲了她一下,不耐煩地對丫環道:「春曉取個點心取到哪了?去找找!送點心的柳姑娘人都到了,她點心還沒到。」
正說著,突然一群嘰嘰喳喳女孩子的吵鬧聲傳來。院門被推開,春曉提著蛋糕,一群小姑娘跟在她後面進來了。打頭的是一個年紀跟風細差不多的女孩,不過衣裳華麗,年紀小小就擦脂抹粉。正是許家嫡出的小姐,妍姐兒。
她看看也沒看風細一眼,衝上前就拖著李元素的手,興奮地說:「表哥,你這點心送我們吃好不好?」
跟在春曉後面的一群女孩,年紀都不大,本來同樣興奮著,一見李元素,又都靦腆起來。行禮問安後,靜靜地站在一邊,隻是不斷偷看李元素。風細算是見識到大家小姐的作派,就這變臉速度她是做不到的。
李元素被妍姐說懵了:「等等,你要什麼點心?今天府上還缺你點心吃啊?想吃什麼儘管拿呀!」
妍姐兒一拍手,對春曉道:「我就說隻要是我開口,表哥就一定會給。你還不信,非要來問問。」
春曉笑道:「妍姑娘說的是,隻是這點心是公子特意叮囑我去取的。所以奴婢不敢自專。」這態度,簡直跟剛剛對風細是兩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