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颯颯斂眸:「沒有。」
「真的?」陸沉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他怎麼記得自己恍惚中好像是對她說過,喜歡兩個字。
他曾經在年少時期藏在心裡的秘密,從未跟任何人說起過的。
「你真的沒說過啦。」時颯颯起身安撫著他:「昨晚你受了傷,回來因為吃了葯所以睡著了。」
「你不是說這個子彈有毒?」這一段記憶陸沉的腦子裡還是有的。
「是的,毒素已經排出去了,你放心吧。」時颯颯讓他安心,至於陸沉昨晚跟她說的話,她選擇遺忘,有些事,真的說出口,就會變了現在的關係。
她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更不想讓陸沉有心理負擔。
「不過……」她想了想,轉移話題:「昨晚我們被人跟蹤,說明對方很快就會查到這裡。」
「是什麼人?」陸沉懊惱,他怎麼會因為這麼點毒素就昏迷過去?
「你有沒有受傷?」他急切的看著她。
時颯颯輕輕搖頭:「沒有,他們沒有追到這裡,但是如果有心的話,隻要慢慢查,白夜的這棟房子就會暴露,所以我們必須要儘快撤離。」
「會不會是組織的敵人?」陸沉猜測。
「應該不是吧?」時颯颯秀眉皺了皺:「如果是組織的敵人,是不可能提前知道我們兩個的行動,在這之前,我也隻跟你一個人說過。」
陸沉不會出賣自己,時颯颯萬分肯定,所以昨天會在那裡遇見,應該隻是個巧合。
「如果不是敵人,為什麼攻擊我們,又為什麼跟蹤我們?」陸沉想不通。
時颯颯托著下巴,緩緩的搖著頭:「按理說,敢這麼下殺手的,一定不是警方的人,而且,昨晚的警衛也被他們給打昏了,甚至還差點斷氣。」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們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某個行動?」
「然後那些人就把我們直接列為敵人這一欄,才會派人跟蹤我們,想要知道底細?」
這種解釋,是目前最說得通的,所以時颯颯隻能這麼猜測了。
陸沉想了想點頭:「沒錯,昨天我們去的時候,我確實發現了那個可以的人影,本想躲過去,但是對方卻主動攻擊,招招緻命,如果不是你來了,恐怕我還會更危險。」
「但是,他們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那裡?」
時颯颯想不通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會習慣的托著下巴靠在最舒服的地方,讓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放鬆下來,腦子也會變得輕鬆很多。
隔了一會兒,時颯颯美眸瞬間一亮:「有一種可能!」
「他們會出現在那麼戒備森嚴的地方,還打暈了警衛,不留活口,說明跟我們是一個目的!」
陸沉心底也豁然開朗:「他們也想去找某個人!」
時颯颯點頭:「沒錯,那裡關押的都是變態,非正常犯罪嫌疑犯,一定有他們想要帶走的人,或者想要滅口的,這都有可能。」
「警衛處理掉了,卻沒想到我們兩個半路殺了出來,才會攻擊我們。」
「一定是我們打斷了他們的計劃,隻是,他們想要帶走的人是誰呢?」
「陸沉,那裡面關押的人,到底有多少個?」
陸沉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我昨天就至少觀察了十個房間,然後才在想要下樓的時候,遇見了上樓的那個人,也就是說,他想要找的人,就在四樓!」
他分析的沒錯,一個下樓,一個上樓,那麼目標就一定在四樓某個房間裡。
「如果我們知道四樓都關押了什麼人,是不是就可以知道對方是誰?」
時颯颯覺得這個是同理可證,尋著根,就能找到源頭。
她不認為自己是睚眥必報的人,但是對方昨天痛下殺手,就別怪她不客氣!
「我會查清楚。」陸沉凝眸說著,然後起身:「颯颯,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先撤,我會安排人把這裡清理乾淨,不留下任何痕迹。」
「也好,這段時間我們都別來這邊,免得給對方留下追蹤的痕迹。」
她跟著陸沉離開了白夜的別墅,很快就有人來把這邊的痕迹清理的乾乾淨淨。
「你都受傷了,還要去公司?」時颯颯見他開車的方向是陸氏,問著。
「這段時間公司還算運轉正常,負面新聞也已經少了。」
「而且,白翩然來江海市了,陸氏這邊希望能夠跟她達成一些合作。」
陸沉一夜沒睡好,但還是要去公司,他既然選擇答應了老頭子,就會做好。
「又是白翩然。」時颯颯紅唇嘟著,似乎有些不悅,她不喜歡那女人。
「她怎麼了?」陸沉轉眸看著她:「得罪你了?」
「沒有,隻是不喜歡。」時颯颯搖搖頭,但她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自己,白翩然那個女人絕對不簡單,總像是藏著什麼秘密似的,看不透。
陸沉笑了笑:「該不會是因為她做了秦墨寒的女伴吧?」
「你怎麼知道?」時颯颯微愣。
陸沉用他沒受傷的手,指了指CBD大廈前偌大的電子顯示屏:「喏。」
時颯颯昂起頭,剛好看到早間新聞的主持人正在播送昨天晚上的宴會新聞。
畫面就是白翩然小鳥依人的站在秦墨寒的身側,從這個角度去看,就好像是她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一樣,兩個人的關係十分親密。
「切。」時颯颯冷嗤一聲,美眸丟了個白眼過去,心底莫名的有些悶悶的,不高興了。
陸沉薄唇勾了勾,卻又無奈的收起了不太自然的笑,問著:「你很在乎他?」
「我隻是看不慣那個虛偽的女人。」時颯颯撇唇,轉過頭看著車窗外。
似乎所有掛著電子屏的地方,都在播著作業的新聞,讓她看著就像把信號給屏蔽了。
而實際上,她也是這麼做的,打開手機,輸入了一串數字,很快,江海市所有的電子屏幕上,都播放出一段視頻,而這一幕,多少年以後,都是大家談笑的一個段子。
視頻裡,白翩然曾經飾演的嫂嫂潘銀蓮扶著一個枯瘦如柴的男人:「大郎,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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