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家人吃完喝完，也不知道多久。

　　兩個孩子早就睡着了，秦小喬剛要忙活就被李霞攔住。

　　“你坐着歇會兒，我來。”

　　秦小喬剛要拒絕，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來一趟，就讓她老人家照顧外孫吧。

　　李霞美得不行，興高采烈地把兩兄弟收拾完，對着她囑咐道。

　　“讓他們跟着我睡，你晚點和女婿去睡你們之前結婚那間。”

　　“你那邊能睡得下嗎？”

　　李霞笑了笑，“咋睡不下？我和你爸的床是最大的。”

　　頓了頓，她又想起什麼，“你爸估計都喝醉了，我才不讓他和我一起，渾身臭哄哄的，讓他今晚睡外面的那個破沙發。”

　　秦小喬順着視線看去，見到堂屋角落那個破破爛爛的涼闆沙發，忍俊不禁。

　　“也行，涼快，給爸墊鋪被子，硌人。”

　　李霞不樂意，“墊什麼墊？家裡哪兒有那麼多被子？孩子你就放心交給我，你和女婿晚上能睡個好覺。”

　　秦小喬起身幫忙，把兩個孩子抱進屋。

　　安頓好再出來，秦山也帶着大侄子去睡覺。

　　一共四間卧室，這麼安排下來剛夠。

　　陸封烈幫着把秦大橋扶去睡下，剛要離開，卻被張桂芳叫住。

　　“妹夫！”

　　陸封烈若有所思回頭，才見她好奇地問了句。

　　“小喬啥時候變懂事的？”

　　陸封烈很明顯的看到她眼神裡的質疑，心下了然。

　　算起來家裡就她和秦小喬不對付，果然隻有死對頭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異常。

　　“前有幾個月。”

　　那豈不是忽然變好的？

　　她眼皮一跳，又問，“現在的小姑子漂亮又乖巧，說話還好聽，聽說小山的生活費都是她在給？”

　　陸封烈沒瞞着，自家媳婦做了這麼多，可不得讓他們知道？

　　一是改觀，二是感謝。

　　“對。”

　　“不得了……”

　　張桂芳驚呼一聲，随即又故意壓低嗓音嘀咕。

　　“不過她這個改變也太快了，跟那什麼上身似的……”

　　她一本正經，故意套話。

　　可她又哪是陸封烈的對手？

　　換了個站姿，他忍着笑闆着臉冷聲教育。

　　“大嫂，現在嚴打封建迷信。”

　　“……”

　　張桂芳面色一變，不敢吱聲了。

　　妹夫是軍官，上過戰場的，警惕心肯定比她強多了，他都沒察覺出什麼端倪，她在這兒胡思亂想，不是多此一舉麼？

　　幹巴巴地笑了笑掩飾尴尬，她細聲細氣打圓場。

　　“我開玩笑的。”

　　陸封烈點點頭，“那嫂子你們先休息。”

　　扔下這麼一句，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張桂芳站在原地目送，見着沒了影，才趕緊擡手拍拍兇口順氣。

　　哎媽，這妹夫闆着臉還挺吓唬人的。

　　小姑子能和他一個屋檐下生活這麼久，看來也不是一般人。

　　等陸封烈回了堂屋，跟着秦小喬洗漱完，夫妻倆進了他們當初結婚的那個卧室。

　　離家一年多，這裡面的擺設還絲毫沒變，房間有點小，床上疊着花被子，旁邊的床頭櫃上放着兩個搪瓷缸。

　　牆上貼着标語和報紙，床邊挨着窗戶，窗戶上的雙喜都沒撕。

　　秦小喬笑了笑，上前用手摸了摸，一點灰塵沒有，看來爸媽沒事兒就給她打掃，是真的希望她能多回來看看。

　　上前往床邊一坐，瞥見她們帶來的行李正放在牆根。

　　“今晚先休息吧，咱們帶的那些明天再分下去。”

　　說完也沒見陸封烈有什麼反應，秦小喬扭頭看去，見他正斜倚在門口似笑非笑看來。

　　比門框都高，看過來還要微微低頭，堵在門口幾乎将整扇門都擠出去。

　　秦小喬忍俊不禁，朝他招招手，“你杵在那兒幹什麼？”

　　鄉下條件比不得城裡，秦小喬在旱廁裡随便拎了桶水沖沖，頭發也沒洗，編成麻花辮垂在肩頭。

　　這次過來就帶了兩套衣服換洗，身上穿的還是大嫂張桂芳的碎花襯衫。

　　借着油燈照的光往外一看，窗戶上玻璃反光，裡面的她俏生生的，壓根看不出是兩個孩子的媽。

　　陸封烈别上門踱着步子過去，火苗跳動，他的影子也跟着顫了顫。

　　秦小喬擡眼，才發現他臉很紅，沖了涼水澡身上還有股酒味兒。

　　“不是讓你少喝點？”

　　陸封烈在她身邊坐下，擡起胳膊聞了聞。

　　“味道很大？”

　　秦小喬實話實說，“也沒有，隻是擔心你喝醉，好不容易來一趟，要是喝醉了躺一天，不是浪費時間麼？”

　　陸封烈低笑，攬過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兇口。

　　“我在你眼裡酒量就這麼差？”

　　秦小喬擡頭看他，從他這個角度，也隻能看到他的下颚和點點側臉。

　　不得不說，他這張臉真是老天爺精雕細琢的，沒有任何死角。

　　打了個哈欠，她也沒回，起身把窗戶打開，翻身就往裡面躺。

　　這一天累慘了，手指頭都不想動。

　　閉上眼睛剛醞釀睡意，唇上就被輕輕咬了下，她睜眼。

　　屋裡的油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吹了，窗外的月光灑進來，陸封烈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她瞧得清清楚楚。

　　氣不打一處來，她推開他，“你幹什麼？還不困？”

　　隔壁就是嶽母，陸封烈肯定不能對她做什麼，低頭又在她眼睛上親了下，壓低嗓音呢喃。

　　“不做什麼，隻是想親親你。”

　　秦小喬來不及開口，已經被他奪走呼吸。

　　本來就困得不行，再被陸封烈這麼纏着，頭昏腦脹的，察覺到他的手已經很熟練的摸進睡衣裡，頂端被輕輕捏了下，驚得她一聲輕吟。

　　陸封烈沒打算放過她，但也沒想吃幹抹淨，心滿意足地對她上下其手，除了水乳交融，該做的幾乎都做了。

　　秦小喬最後都懶得反抗，任由陸封烈摩挲把玩，昏昏沉沉，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第二天一早，還是被太陽曬醒的，挨着窗戶，她熱得渾身是汗。

　　迷迷糊糊坐起身，房門正好被推開，李霞笑吟吟地出現在門口。

　　對上自家閨女那白裡透紅的臉蛋，樂得不行。

　　“醒啦？早飯我都做好了，今天趕集，你弟一大早就去鎮上買了你愛吃的肉，待會兒給你紅燒。”

　　秦小喬點點頭，環顧四周沒瞧見陸封烈，剛想問，李霞看向外面。

　　“在給家裡挑水呢，怎麼說都不聽，非要幫忙。”

　　她滿臉欣慰，語氣中也帶着自豪。

　　“女婿真勤快，在家不會也是他做飯吧？”

　　她記得閨女不會做飯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