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萌萌沒有經歷過這些，所以一切都聽顧歸之的。

　　她如同往常一般走下了樓，上了樓下的一輛吉普車。

　　胡大慶發動車子，說了一句：「我現在帶你去一個地方，別人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就好。」

　　齊萌萌點頭，胡大慶補充了一句：「領導說了，這事如果是真的，你就立了大功了，我們肯定會保護好你的。」

　　齊萌萌苦笑一聲，她過普通的日子就好，不需要立大功。

　　胡大慶開著車子，在京城的衚衕裡轉了幾圈，開進了一個大院，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

　　胡大慶下車，又給齊萌萌打開了車門，雙方隻點了點頭，對方對著齊萌萌說：「裡面說吧。」

　　齊萌萌目不斜視地跟著兩人走進了一個簡單的屋子，屋子裡除了兩張桌子，四把椅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胡大慶對齊萌萌說：「從你到百貨大樓開始，詳細地說一遍。」

　　齊萌萌把已經說過兩遍的經過又說了一遍，她對面的男人拿出紙筆開始記錄，齊萌萌放緩了語速。

　　等齊萌萌說完，男人問了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發現香味有問題的？」

　　「我的鼻子對味道比較敏感，剛開始我隻是覺得那股香味雖然淡，但是好聞，後來發現小雲身上也有香味就覺得很奇怪，最開始的那人看起來像是知識分子，可小雲，據說隻是個鄉下姑娘。」

　　齊萌萌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愛人聞起我頭髮的香味，我才想起跟他說這事。」

　　胡大慶在旁邊插了一句：「這位同志是軍嫂。」

　　對方的表情立刻認真了許多，他把剛才寫的內容又看了一遍，對兩個女人的容貌又問了一遍。

　　齊萌萌以前學過畫畫，但水平很一般，她借了對方的筆，在紙上畫了一個簡單的人物。

　　她有些尷尬地把畫遞過去：「那個人的眼睛比這上面要稍微大一些，頭髮就是這樣的。」

　　齊萌萌又在畫上解釋了一番，希望對方能看懂。

　　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我們這裡有個人正好能畫畫，你說著，讓他畫出來你看行嗎？」

　　齊萌萌趕緊點頭，這樣就最好了。

　　胡大慶提醒他：「人來了，就直接在外面畫就行。」

　　那人點頭出去了，齊萌萌和胡大慶安靜地坐在屋子裡，一直等到那人進來，拿了剛才齊萌萌畫的畫，遞給外面的一個人，又重新進來。

　　齊萌萌把記憶裡的人的樣子描述了一遍，期間又配合外面的人把畫畫的逼真一些。

　　一個小時後，外面的人畫出來的畫已經很接近齊萌萌當初看到的人了。

　　經過再三確認，沒有問題，裡面的人才送了胡大慶和齊萌萌出來。

　　胡大慶把齊萌萌送上吉普車，又進了屋，兩分鐘後出來，開車，走人。

　　「來這裡的事情不要說。」胡大慶把車開出去，照樣是東拐西轉。

　　「嗯，我不太認路，你能不能把我放在國營飯店前，我去買飯。」齊萌萌眼睛盯著前面，盡量不看外面的建築。

　　「你這段時間最好是在醫院吃飯。」胡大慶雖然是看著前面，但也放了一部分注意力在齊萌萌身上。

　　「這樣對你比較安全。」

　　齊萌萌嘴裡答應，心裡嘆了口氣，希望這件事不要牽連到祁玲玲的好。

　　接下來，胡大慶沒有再說話，他把車停在了距離醫院十來米遠的地方，讓齊萌萌下車。

　　齊萌萌下了車，頭也沒回地往醫院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路邊有兩個人跟胡大慶對視了一眼，跟上了她。

　　齊萌萌走進醫院大門，看著人來人往，這才覺得心裡踏實了一些，她看了一眼手錶，十一點半，已經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她本來想直接去食堂，可想了一下，還是先回了病房。

　　顧歸之躺在床上，目光一直盯著門口，他看到齊萌萌回來，先看了一眼她的身後。

　　「我回來了，你餓了嗎？我去買飯。」齊萌萌走過去拿飯盒。

　　顧歸之看了一眼門口，壓低了聲音：「這幾天你就在醫院待著，其他的地方就不要去了，不認識的人，不要隨便搭話。」

　　齊萌萌的手一頓，有些詫異地看向顧歸之，他說的話，跟胡大慶的話差不多。

　　顧歸之接著說：「你這幾天也不要出去買東西了，需要什麼就在醫院食堂買。」

　　這話，幾乎就是明晃晃地在說他知道齊萌萌帶回來的東西有問題。

　　齊萌萌腦中瘋狂想著理由：「那些東西……」

　　「這段時間，估計會有人跟著你，去那些地方不安全，這裡的東西也夠咱們吃了。」

　　顧歸之把話說完，齊萌萌閉上了嘴。

　　原來顧歸之誤會她是偷著找人買的，齊萌萌沒法說出東西的來源，隻能默認。

　　「我這段時間就在醫院，哪裡也不去。」齊萌萌很聽話地點頭，然後去了食堂買飯。

　　她買飯的時候，隨意看了看四周，大家似乎都是在排隊買飯，還有一些在食堂吃飯的人，齊萌萌沒有發現跟著她的人，但她相信顧歸之的判斷。

　　齊萌萌不想被人當成特務間諜的帶走，隻能老老實實的，她買好飯，沒有再看四周，拿回病房和顧歸之一起吃了。

　　吃完飯，齊萌萌去刷碗，又把兩個人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接下來的幾天，齊萌萌就是在病房、水房、食堂等幾個地方轉悠，沒有邁出醫院大門一步。

　　期間，孫醫生來過一次，給顧歸之做了檢查，說他的傷口恢復的還不錯，顧歸之的心情好了許多。

　　齊萌萌把毛線拿出來，全部重新纏了一遍，她用手為尺，給顧歸之量了尺寸，已經把黑色的線起了頭，開始織毛衣，一個星期的時間，毛衣已經能看出樣子。

　　這天吃過午飯，齊萌萌把毛衣在顧歸之的身上比了比大小，胡大慶就來了，手裡提著一兜水果。

　　「顧營長，你恢復的怎麼樣了？」

　　顧歸之點了點頭：「恢復的不錯了。」

　　齊萌萌給胡大慶搬凳子，胡大慶看了看桌下的暖壺，對齊萌萌說：「齊同志，要不你去打一壺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