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歸之立刻就察覺到了，安慰她：「你都說了是洗髮水的香味，肯定沒事。」

　　齊萌萌沒有絲毫遲疑地把昨天遇到兩個女人身上有香味的事情說了。

　　「她們兩個人身上的香味一樣，跟我用的這種洗髮水不一樣，」齊萌萌覺得最奇怪的地方就是兩個明顯不同層級的人，怎麼會用一樣的香水呢。

　　如果說那位穿布拉吉的女士買得起香水，可來自鄉下的小雲怎麼可能會有同樣的香水。

　　顧歸之皺著眉頭讓齊萌萌把昨天遇到兩人的所有細節說了一遍。

　　齊萌萌一邊回憶一邊說，一直說到去國營飯店買飯。

　　顧歸之想了一下問道：「你有沒有看到那兩個人說話，或者有什麼接觸？」

　　齊萌萌仔細地想了一下，兩個人似乎沒有說話，如果說接觸，應該就是在賣燈芯絨的櫃檯前。

　　顧歸之聽了齊萌萌的話，就感覺出了不對勁，現在大家的生活條件都很一般。

　　鄉下的姑娘別說用香水，用得起肥皂的都不多，那個叫小雲的肯定有問題。

　　顧歸之不想讓這些事情牽連到齊萌萌，可他的職業讓他不能忽視這些問題。

　　他不再遲疑，從枕頭下拿出一張紙遞給齊萌萌：「這上面是胡大慶的電話，醫院裡肯定有電話，你給他打電話，讓他來一趟。」

　　胡大慶他們來的時候，把電話留給了顧歸之，本來就讓顧歸之有事情能聯繫上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齊萌萌隻是有所懷疑，見顧歸之反應這麼大，她不由地問道：「那兩個人真的是特務？」

　　顧歸之也不確定，但肯定是要查探一下的，最好是沒有問題。

　　齊萌萌沒有再遲疑，她去了護士站，想借用下電話，兩個值班護士面面相覷，年紀小點的護士說：「我們醫院的電話在院長辦公室，是不外借的。」

　　年齡大點的護士也跟著說：「你可以去郵局打電話，坐3號車去就行。」

　　齊萌萌相信顧歸之的判斷，他既然讓她用醫院的電話，肯定是因為這事比較著急。

　　她讓護士帶她去求求院長，她真的是有急事。

　　兩個護士互相看了一眼，雖然簡天浩讓她們對顧歸之多照顧一些，可帶齊萌萌去院長辦公室打電話，她們可不敢。

　　齊萌萌見兩人始終不同意，最後一跺腳，想著去郵局打算了。

　　這時候，簡天浩正好過來，看著齊萌萌著急的神色問怎麼回事？

　　年齡小的護士嘴快，把齊萌萌要借電話的事情說了。

　　「我是真的有急事，能不能麻煩簡醫生帶我去借個電話？」齊萌萌著急地看著簡天浩。

　　簡天浩問是什麼急事，齊萌萌頓了一下，說不方便說。

　　簡天浩想了一下，帶著齊萌萌去了院長的辦公室借電話。

　　齊萌萌把電話打到了馮爺爺家，正好是胡大慶接的，齊萌萌隻說有急事需要他來一趟，並沒有說是什麼急事。

　　簡天浩聽到她是給馮家打電話，眼神閃了閃，他確定齊萌萌跟馮家有關係。

　　打完電話，齊萌萌留下了兩塊錢給簡天浩。

　　簡天浩本來不想收的，可齊萌萌說不能占醫院的便宜，他才收下了錢。

　　兩人回病房的時候，簡天浩想要打聽齊萌萌和馮家的關係，齊萌萌的注意力都在兩個疑似特務的人身上，隻敷衍了幾句。

　　簡天浩見她不想說，也沒有再多問，他跟著去了病房，看了顧歸之的傷口，讓顧歸之好好休息，就走了。

　　胡大慶來的非常快，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馮爺爺以為顧歸之的病有了變化，催著胡大慶趕緊過來了。

　　胡大慶銳利的目光在顧歸之身上掃視了一圈，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顧歸之讓齊萌萌先去把門關好，再把昨天的事情重複一遍。

　　胡大慶看著夫妻倆的動作，剛開始還有些莫名其妙，可聽齊萌萌說完，立刻皺起了眉頭。

　　「你認識那兩人嗎？」胡大慶問道。

　　「不認識。」齊萌萌搖頭，又補了一句：「我聽國營飯店的祁玲玲說，小雲是她姐夫弟弟的對象，兩個人應該快結婚了。」

　　胡大慶點頭，知道是誰就行。

　　齊萌萌想到祁玲玲說過她姐剛懷孕，問了一句：「如果小雲的對象不知道情況，會不會有問題？」

　　胡大慶搖頭：「這事還得查清楚了再說。」

　　但如果小雲有問題，她對象多數會被牽連，起碼會引起周圍人的議論。

　　現在最主要的是確認小雲是不是有問題，跟她有接觸的那個人又是誰。

　　胡大慶讓兩人先等一下，他要出去彙報下情況。

　　齊萌萌看著顧歸之，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

　　顧歸之安慰她：「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不用害怕，一會兒胡大慶可能還會帶你去別的地方問問情況，你照實說就行。」

　　齊萌萌點頭，她腦中有些亂，就算知道這個時代有特務，可她畢竟沒有接觸過。

　　五分鐘後，胡大慶回來了，他兩人低聲說：「我要帶齊同志去了解一些情況，等問清楚就帶她回來。」

　　顧歸之再次安慰齊萌萌，讓她不要害怕。

　　胡大慶看了門口一眼，再次說道：「隻是問一些情況，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們放心。」

　　領導可是說了，一定要保證齊萌萌的安全。

　　齊萌萌從胡大慶和顧歸之的表情裡看出了這事的嚴重性，她對著顧歸之笑笑：「我就是去配合工作，不會有事的，很快就回來。」

　　顧歸之點頭，對胡大慶說：「你先下去，等會兒再讓萌萌下去。」

　　這是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誤會。

　　胡大慶對齊萌萌說了一句：「我開了車，就在樓下。」

　　齊萌萌等胡大慶走了，從床下面拿出尿壺，遞給了顧歸之。

　　顧歸之：……

　　等顧歸之方便完，齊萌萌又去把尿壺洗刷乾淨，放回原地。

　　「我不害怕，不就是再問一遍情況嗎，你要有事就叫護士。」齊萌萌笑著對顧歸之說，「我等會跟護士說一聲。」

　　「不用說了，我沒什麼事。」顧歸之很謹慎，「平時什麼樣，你現在就什麼樣，照常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