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母這會兒還敢說什麼？自然是連連點頭。

　　「媽知道錯了，以後這些親戚媽誰也不認，媽隻聽你跟政東的，萬萬沒想到，你爸沒了後，這些親戚都靠不住，還不如一個外人。我真是該死，之前竟然還動了念頭，還好我沒答應。」

　　「你知道就好，行了，沒事了，這個錢咱們得趕緊存了，千萬不能讓別人給惦記上。」

　　包母重重點了點頭，這下是徹底老實了。

　　而另一邊，包大姨回到家後，黑著臉不吭聲。

　　丈夫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追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你妹跟你外甥女同意了嗎？我侄子這還等著呢，不能再耽誤了，要是你外甥女跟那個小夥子處的時間長了，萬一幹了不該乾的事兒，那我侄子可不要破鞋。再說他們兩個談的時間久了，傳出去名聲也不好，我們老王家都是堂堂正正的，可不要這樣的媳婦兒。」

　　王富貴在那裡逼逼叨半天，包大姨唉聲嘆氣的，王富貴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咋回事呀？在這嘆啥氣？難不成她們不願意？」

　　「豈止是不願意，還把我說了一頓，不願意讓春波上門就算了，我管她們借兩千塊錢她們都不給，還說要把錢存銀行，還把錢給了那個顧政東，讓那個顧政東去存錢，我看她們腦袋是被驢踢了。」

　　王富貴也顧不得坐著抽煙了，做起身把手裡的煙掐滅，一臉埋怨地看著自己媳婦兒。

　　「你咋這麼沒用，你還是做大姐的呢，這點事情都說不通？這佳慧要是真嫁給別人，那不是便宜別人了嗎？而且你當初是怎麼給我大哥打包票的，現在你又說不行了？到時候人家找過來咋辦？」

　　包大姨心裡又恨又悔，早知道就不答應了，現在事情又辦不好，她總不能強搶民女吧？現在也不興這一套了。

　　「那能咋辦？我也沒法子，誰讓他們鐵了心呢。」

　　兩口子正說著呢，房門就敲響了，王富貴過去打開門，發現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哥一家，除了大哥大嫂，王春波也過來了，一家人手裡還提著桃酥綠豆糕。

　　王富貴大哥看到弟弟，笑呵呵地打招呼，「富貴啊，我們過來看看，那事兒談的怎麼樣？」

　　說話間，一家三口進了屋裡。

　　王富貴心裡都快愁死了，忍不住偷偷瞪了包大姨一眼。

　　「富貴，你咋不說話呀？弟媳，那邊怎麼說的？可以的話咱們就趕緊把日期定下來，不要再拖了。」

　　包大姨吭哧吭哧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最後被問的實在是沒辦法了，隻好咬著牙說道：「這婚事黃了，人家不願意招上門女婿，非讓我外甥女自由戀愛。我這是好說歹說都不好使，她們這是一條路走到黑，哎！糟心的玩意兒！」

　　王富貴大嫂一聽這話，瞬間不樂意了，臉上討好的笑容也消失了。

　　「老二媳婦兒辦事不能像你這麼辦？我們家都這麼難了，你還拿我們開涮，不是都說好了嗎？你現在又跟我們說不行，拿我們當猴耍呢？我告訴你，這兩天有媒婆找我們家春波說親呢，因為你的提議，我們都拒絕了，到時候我兒子娶不上媳婦兒，你全權負責！」

　　包大姨也急了，她當初也是好心，現在事情沒成，那能怨她嗎？

　　再說那王春波根本就找不到媳婦兒，就這兩天，偏偏有媒人給說親，鬼才信。

　　「大嫂，你說這話就難聽了，這結果我也不想看到，那人家就是不願意，我能怎麼著？你這還想賴我身上不成？你兒子這麼多年娶不到媳婦兒，就這兩天就有人說親？你拿我當傻子呢？」

　　王富貴大哥臉色不好看，一旁的王春波更是憋得臉紅脖子粗，這話也太侮辱人了。

　　「我不管，反正你答應我們了，你這個成不了，你得給我們找別人必須給我們家春波找個媳婦。」

　　王富貴大嫂還挺不講理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一臉的大爺樣。

　　一旁的王富貴大哥訕笑了兩聲，「唉，你嫂子就這脾氣，這麼多年了你們也清楚，她這也是著急。咱們才是一家人，可千萬不能因為這麼點事傷了和氣。對了，老二媳婦，不行就想點兒轍唄，實在不行就讓春波跟你那個外甥女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她不嫁也得嫁。」

　　王富貴大哥大嫂，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這王富貴看著挺老實的，沒想到心腸這麼歹毒，生米煮成熟飯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實在是個老不休。

　　包大姨已經夠不要臉了，聽到大兄哥這話，忍不住愣住了。

　　「這，這哪能行？到時候鬧大了怎麼辦？這犯法的吧。」

　　王富貴擺了擺手，「害！咋就犯法了，你也不想想，真要出了這種事，他們能去報警嗎？不嫌丟人現眼？到時候隻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不認也得認。至於那個公子哥，人家家庭那麼好，肯定不會要個破了身子的姑娘，到時候事情就好辦了。」

　　王富貴大哥這麼說著，在座的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聲反對。

　　「哎喲，老頭子，你也太有辦法了，這樣的話肯定行得通，之前村裡有那女知青掉河裡，被村裡的漢子抱上來都得結婚，說是有肌膚之親。咱們春波要是跟她睡一張床上，她能不跟咱們家春波結婚嗎？到時候咱們就不讓兒子做上門女婿了，直接提條件，她們不答應也得答應。」

　　王富貴大哥摸了摸鬍子，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

　　王富貴抿了抿嘴，覺得這一招也太狠了。

　　「這真能行嗎？別到時候辦不好壞菜了。」

　　王富貴大哥瞪了他一眼。

　　「怎麼，那五千塊錢你不想要了？給那小白臉還不如給咱們王家呢。」

　　「就是就是，那可是五千塊呢，咱們多少年才能攢這麼多錢？你們家還好，就我們家這樣的，十年都攢不了五千塊。」

　　王富貴大嫂在那掰著手指頭數，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