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林潔不耐煩。「媽，我們家就這點錢？這次可是大生意，多少人想借錢給大柱，大柱都沒要，就想著你們。」

　　「哎喲，我們家什麼條件你不知道，哪裡還有錢。」陳紅霞看著林潔語氣小心翼翼。

　　林潔心裡鄙夷，她結婚張大柱家就給了兩百塊彩禮，林菀沒嫁人之前掙得錢都在陳紅霞和林鐵軍手裡，還有王富貴給的一百塊彩禮。

　　這麼一算陳紅霞手裡最少有四五百。

　　林潔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陳紅霞「打發叫花子呢，不想給就算了。」

　　說著就要走。

　　陳紅霞擔心到手的五塊錢飛了，趕緊把林潔拉住「是是是，還有一點點錢，媽拿給你。」

　　陳紅霞在床旁邊靠牆的縫隙裡摳。

　　林潔看著陳紅霞，心裡湧起噁心，語氣不耐煩。

　　「媽，你別摳了，你都拿出來給我吧，大柱家還差你這兩塊錢了？」

　　陳紅霞轉過頭，眼裡猶豫，嘴裡支支吾吾。

　　「你不給就算了。」林潔拉開房門。

　　「給給給。」

　　陳紅霞拿著一把花花綠綠的錢站起來。

　　林潔一把搶過，隨手塞進自己包裡，嫌棄地地開口。

　　「我先走了，過段時間再回來。」

　　說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路過堂屋的時候，連一個眼神也沒給林家其他人。

　　徑直走了。

　　出了林家天已經黑了下來，林潔沿著村裡的小路往村外走。

　　剛走出村子，張大柱就騎著自行車過來。

　　「上來吧！」

　　張大柱騎自行車載著林潔，到了縣城邊一處破破爛爛的院子。

　　進門張大柱就拿過林潔的包，翻出從陳紅霞那拿來的錢，點完之後，他扯了扯嘴角。

　　「你家比你想象中有錢啊。」

　　林潔攀上張大柱的身子，用嘴在他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怎麼，比你想象的多？」

　　房間的門從裡面打開，走出來一位沒穿上衣的男人，男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口問。

　　「叫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林潔從張大柱身上下來，轉而坐在男人腿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急什麼，就這段時間了。」

　　林潔走了之後，陳紅霞心裡有些不安。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問林鐵軍「這可是我們家全部的錢，這要是有個萬一怎麼辦？」

　　林鐵軍沒有絲毫猶豫「你懂什麼，這在過去，這就叫錢生錢，你女婿平時怎麼花錢的，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們家我看啊最少也有這個數。」

　　林鐵軍伸出手指比劃。

　　「他們都是幹大事的人，我們這點小錢人家壓根看不上。

　　我們就跟著他們後面掙點小錢。」

　　林鐵軍心裡有些惋惜，還是自己本錢不夠啊。

　　要是有個好幾千上萬的，光這利息錢，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陳紅霞聽的心裡舒服，迎合道「你說得有道理，反正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麼一想，以後的生活一片光明。

　　一夜歡愉，第二天林潔醒來的時候，覺得身子都要散架了。

　　那幾個男人，她是受的夠夠地。

　　要不是當初真的沒辦法了，她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她在心裡又念了一遍林菀的名字。

　　該還的都會讓你還回來。

　　自從高考的通知下來之後，林菀就沒有再去過鋪子了。

　　她打算把所有的知識梳理一遍，再多做一些習題和試卷。

　　也因為高考的恢復，隔壁知青院裡一夜之間也大變樣，他們看到了回城的希望，都開始刻苦讀書起來。

　　但不管她們看書到什麼時候，都會發現不遠處的土坯房裡，還亮著手電筒的光，而林菀正在手電筒的光照下埋頭學習。

　　陳淑蘭給林菀送醪糟雞蛋煮小湯圓過來。

　　「菀菀，別太累了。」

　　林菀很自然的接過來，吃了一半「陳阿姨，剩下的我等下吃。」

　　不能吃太飽，吃太飽了會發飯暈，這時候，怎麼還能睡覺呢。

　　陳淑蘭擔心林菀的身體，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隻能在跟李雲澤打電話的時候說。

　　「你說這事弄的，就給人留一個多月的複習時間，這複習時間也太短了，這叫菀菀咋考。

　　你說，菀菀會考上嗎？」

　　李雲澤道「想這麼多幹嘛，媽你多照顧著她，別給她壓力。

　　她考得上就考，考不上也多大個事。」

　　陳淑蘭「我就是想她要是能考上，就能去找你了，你們倆見面的機會就多了。」

　　李雲澤「媽，你別想那麼多，考不上以後也能來隨軍。」

　　陳淑蘭想想覺得也是。

　　就是未來兒媳婦太優秀了，她總擔心會被別人搶了去。

　　谷金鳳和劉蘭來找林菀「晚上薛志中在大隊部的學習室裡給大家講數學，菀菀姐，一起去聽唄。」

　　為了這次高考，大隊部挪了一間空辦公室出來，又從公社的小學裡搬了一些桌椅闆凳過來。

　　當做專門的學習室。

　　林菀開口問道「薛志中講數學題？」

　　在林菀的印象中，薛志中就是一個什麼都追求絕對公平，講起大道理來頭頭是道，邏輯又超好的人。

　　林菀一直覺得他是個在文科方面特別厲害的人。

　　谷金鳳點頭「對，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他讀高中的時候，數理化考試每次都考滿分的。」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啊。」林菀站起身就準備走。

　　谷金鳳一把把人抓回來「別著急，還要一會呢，我們先吃兩個包子。」

　　谷金鳳拿出幾個包子，來給大家分。

　　林菀隻吃了一個，隻要肚子不餓就行，吃太多了，是真的餓會容易捆。

　　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很重要。

　　到了大隊部，林菀才知道，隊裡不僅找了薛志中來給大家講數學。

　　公社裡還安排了初中老師，每天輪流下到各個大隊部給大家講課帶著大家一起複習。

　　大隊部和公社已經很努力了，恨不得他們都考上大學。

　　但是，真正的場景是.....

　　過去十年大家基本都沒怎麼學習過，現在突然學習起來，非常地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