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遇到這種人,該打打,該罵罵
借初高中課本這點困難的小事,李雲澤沒有也會想辦法有。
「有啊,等你學完了跟我說一聲,我給你送過去。
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可以來問我。」
李雲澤雖然隻念到初中畢業,但並不是因為他成績不好,或者家裡不讓讀了。
相反他讀書的時候成績一直很好,初中畢業後直接去了部隊。
就算去了部隊,他也始終堅持學習。
不僅參加過部隊的高中文化課程學習、還參加了預備幹部培訓。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片光斑。
林菀嘴角含笑,對他說道「好呀,那我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你。」
「那肯定的,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人有說有笑的去大隊部還了闆車。
林菀又去找錢隊長申請了自留地。
臨分別時,李雲澤再三叮囑她。
「有事情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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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鄉間小路上人影稀疏,上工的人們正沉浸在午休裡。
女孩纖細的手臂高高舉著一片荷葉,那荷葉的葉莖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跳躍。
寬大的荷葉為她撐起了一方清涼。
女孩哼著歌兒,身影在荷塘邊輕快地穿梭,為這鄉間小路增添了一抹靈動和美好。
遠遠地看見孫師傅正坐在裁縫鋪的縫紉機前。
頭也不擡,手中的鉛筆在白報紙上不停地舞動著。
劉蘭坐在一旁的高腳長凳上,長凳的一邊搭著幾件褂子。
她雙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孫師傅手裡的動作。
林菀加快腳步,擡腳走進裁縫鋪。
走近一看,哎呀!師傅竟然在畫旗袍式喜服。
孫師傅察覺到林菀進來,頭都沒擡一下。
「最近做喜服的比較多,今天就先畫這個,你們先熟悉一下。
現在結婚穿旗袍式喜服的不多,想學的就仔細看看。」
劉蘭見林菀過來,趕緊拿起長凳上搭著的褂子。
屁股往一邊挪了挪,騰出一塊位置來讓林菀坐。
林菀微微欠身,坐在長凳上後,微微側過身,沖著師傅點了點頭「好!」
等到日頭漸漸西斜,孫師傅才畫好一套喜服。
隻見那畫中的喜服上,勾勒出的鳳凰栩栩如生。
林菀由衷地說道:「師傅,您這手藝簡直神了,我這輩子都追不上啊。」
孫師傅白了她一眼,扔下一句「馬屁精!」就回家去了。
林菀......
孫師傅才出後門。
前幾天來做過喜服的馬大嬸,抱著做好的喜服氣呼呼地走了進來。
馬大嬸進來就把喜服往操作台上一扔。
看向林菀開口便說道「你們這裡,最近是有人離婚了?」
林菀放下手裡地衣服,語氣平淡「是地,我離婚了。」
馬大嬸一下就來了脾氣「你都離婚了,還在這做什麼喜服,是要咒我兒子也離婚?你安的什麼心?」
林菀笑了,她離婚還能讓穿她做的喜服的新婚小夫妻也離婚?
還是說她離婚了做出來的喜服就缺袖子,少褲腿了?
離婚了就應該找個深山裡的山洞躲起來,再也不出來見人,吃草皮啃樹根,再也不工作了?
林菀心裡這麼想但也沒這麼說,畢竟馬大嬸是顧客。
肯定不能跟隔壁供銷社的營業員一樣,不開心了就打罵顧客。
於是,很是耐心的跟馬大嬸周旋了好一通。
馬大嬸很是不悅,也不知道這孫師傅是怎麼想的,竟然讓離了婚的女人來給人做喜服,真是晦氣。
她也不管林菀是什麼態度,手藝怎麼樣。
雙手重重的往操作台上一拍「叫孫師傅出來,我就不信了,我還找不到地方說理了。」
劉蘭也坐不住了,這馬大嬸上次來的時候,給林菀的手藝讚不絕口,拿喜服走的時候還給她們每人給了幾顆喜糖。
現在就因為這個原因過來說事,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馬大嬸還在喋喋不休「我花了那麼多錢買布料,又花了那麼多工錢來做衣服,你們要給我個說法。」
這時候,本來已經在家的孫師傅,聽到了吵鬧聲。拉開門就朝著裁縫鋪走過來。
孫師傅說話一向直接,不給人留面子,直接就開口道「離婚了怎麼了?
你家前幾年偷人偷的整個公社都知道,就有臉了?
你要是對這個不滿意,那就把它拆了,拿到別人家裡去做。」
馬大嬸一噎。
她一早聽說裁縫鋪有人離婚,就覺得是個好機會,肯定能來額些東西回去。
現在離婚的女人那個不是躲著不見人,處處低人一等。
裁縫鋪子為了息事寧人肯定會給她補償。
她家早些年那點破事,現在早就沒人提了,哪能想到這個孫海棠來這麼一出。
馬大嬸被懟的沒話說,又覺得自己吃了啞巴虧,心裡堵得很。
衣服都做好了,怎麼能拆了?就算拆了那也是裁剪過後的布料,根本不是她之前買的。
怎麼也咽不下這口冤枉氣「你們給我等著,我要去找其他人一起來找你們討說法。」
說完抱上衣服氣呼呼得走了。
馬大嬸一走,孫師傅白了林菀和劉蘭一眼,語氣很是嫌棄。
「遇到這種人,該打打,該罵罵,兩人站在著跟個二傻子一樣,有啥用。」
林菀.......
孫玉珍......
孫師傅打發走多事的老太太,一個多餘地眼神都沒給她倆,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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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落在金黃的稻田上,給稻田披上了一層金色。
柔和的光線映紅了林菀的側臉,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這片光暈裡。
林菀沿著荷塘邊的小路,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等她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遠遠地就看到自家稻場上站著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