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琴聽到聲音，就起身出去了。

　　門口，不少人朝著這邊過來。

　　張春琴披了衣服出來，看到一群人往河邊跑。

　　她遲疑了一下，拉住了有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老太太：「大媽，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往那邊跑。」

　　那大媽看張春琴住在老張頭家裡，也就沒隱瞞：「我們漁村的一條船翻了，死了不少人。這事兒怕不是意外，像是人為。」

　　她說著，對張春琴說：「你別湊熱鬧了，不是我們村的，到時候得打起來。我們過去也是看看情況，到底死了幾個。」

　　她說著就也匆匆跑過去了。

　　大夥兒見過張春琴，這裡的人雖然排外，但他們並沒有把張春琴當成外人。

　　張春琴猶豫了下，最終沒有摻和。

　　第二天，她收拾了東西準備走時，她想要與村長打個招呼再走，她沒找到人。

　　村長家的小孫子說：「我爺爺去祠堂了，村裡死了人，爺爺得去主持公道。」

　　那小孫子看著有十來歲，穿著褲衩，赤腳在門口玩兒。

　　張春琴終究是沒有參與他們村上的事，給小孩買了點吃的她就走了。

　　她回到招待所，前台與張春琴說：「你是不是叫張春琴，有個叫王齊的同志來找過你兩次。他讓我轉告您，說如果您回來了，去他那邊找他。」

　　張春琴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沒多理會。

　　晚上時候，張春琴去了一趟這邊的小商品市場。

　　因為這邊的小商品市場已經很完善了，張春琴在這邊轉了一圈。

　　張紅梅的衣服店找了人，她就連進貨也讓找的人過來。

　　她如今挺著肚子實在不方便，她隻能讓那小姑娘過來進貨。

　　讓小姑娘自己來進貨的最大弊端就是等她熟悉了進貨渠道，到時候她就容易單幹了。

　　不過這個事總歸是無可避免的。

　　張春琴在附近走了一圈後離開了。

　　再次回招待所，王齊又在招待所大廳裡等著了。

　　他見著張春琴就著急的上前：「張春琴同志，傅先生呢？我今天是過來把你們上次招標的錢還給你們的。這事兒是我不厚道，你放心，以後我隻要能幫上你們的，我一定幫。」

　　張春琴卻隻皺眉看著他問道：「王處長，您這是做什麼啊？」

　　王齊著急道：「張春琴同志，關於我私下給人做標書這事，我知道違法犯紀了。你能不能幫我在傅先生那邊說說好話。我沒有什麼別的心思的，我就是想賺點外快。」

　　張春琴蹙眉：「傅先生已經退下來了，您沒必要這樣！而且這事兒我真的幫不了你。我與傅先生也是恰巧遇到。」

　　王齊還想說話，張春琴卻已經與他說：「不好意思！我與傅先生也不是很熟悉。你來找我，不如找你哥呢。他比我還能說上話。」

　　王齊有些頹然道：「我哥就是不願意幫我了。」

　　孫鴻哪裡還敢幫他。

　　他做的這事一旦被查出來是很嚴重的問題。

　　他如果插手，到時候他恐怕會被一塊給端了。

　　所以他必須不清楚也不知道。

　　王齊是來找傅建鄴的，但前台與他說人已經退房了，他沒法子才找的張春琴。

　　「張春琴同志，您知道傅先生家住在哪裡嗎？我可以去他家裡找他。」王齊繼續追問。

　　張春琴冷淡說道：「王處長，您與其在我這裡浪費時間，還是找你哥吧。」

　　最後王齊沒能從張春琴這邊打聽到什麼，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第二天，張春琴從這邊當地人口中聽到汕城那邊的漁村死了十個人。

　　張春琴立刻就追問：「是汕頭嗎？」

　　「對！好像是有人在他們的船上動了手腳。他們這個村都是靠海吃飯的，那天出海的人，全死了。」那女人說著，湊近張春琴說道：「聽說是水鬼索命！」

　　張春琴昨晚也在，如今聽到竟死了十個人，她覺得心頭髮酸。

　　那人看張春琴沒有繼續追問，與她說：「你可不曉得，在我們這邊一船人都死了是不多的。」

　　她聽著那個當地人說著，沒有說話。

　　那個當地人看張春琴似乎並不好奇，也就沒有了說閑話的性質，訕然的走開了。

　　張春琴等人走後，就去了之前老張頭與她說的地方。

　　張春琴不知道，巧的是：秦國華在這艘船上。

　　他就是這條船上的十個人之一。

　　他之前做過海員，訓練過，所以船翻了之後，他沉下去之後靠著自己的經驗又鑽上來了。

　　他從京城跑出來之後，就南下了。

　　別人聽說南下能賺錢，他南下找秦國寶去了。

　　後來，他沒找到秦國寶，可他要吃飯，他有開船捕魚的經驗，後來被汕頭村的人找回來開船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海上遊了多久，最後抓到了一塊破木闆，抱著木闆昏死了過去。

　　秦國華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

　　秦國華是被一對香港夫妻在海邊救起來的。

　　他們把秦國華送到醫院之後，與警察說明情況之後就走了。

　　秦國華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他嚇了一跳。

　　他身上根本沒錢，他就連醫院裡的醫藥費都付不出。

　　所以他醒來之後，趁著醫院沒發現，直接就跑了。

　　醫院這邊連他什麼時候跑的都不知道，等護士進病房給他換藥的時候，人已經跑了。

　　醫院這邊隻能再通知警察。

　　……

　　張春琴在老張頭給她留的地址那邊給他留了一個字條。

　　回到招待所，傅建鄴過來找她了。

　　「明天我要與住建局的人吃飯，你明天與我一塊去，我給你介紹幾個人。」傅建鄴見到張春琴就直接開口。

　　張春琴感激道：「傅同志，你不用專門給我介紹那些人。」

　　張春琴原本想說，她與他們根本說不上話，就算介紹了其實也沒什麼用。

　　傅建鄴知道張春琴的想法，與她說：「春琴，你以後要接觸這些人的次數很多，總是要認識他們。」

　　張春琴哪裡不知道傅建鄴的好意，可有時候一步跨的太大，她怕得不償失。

　　自然這話她沒法和傅建鄴說。

　　「走吧！我們先去百貨商場換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