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我懷疑是你媽
傅西洲微微挑了下眉,眉眼間露出一抹戲謔,「別那麼激動。二哥幫你這麼大的忙,你都不感謝一下我嗎?」
陸惜擡起眼,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感謝你什麼?感謝你在我兩歲的時候就把我偷走是嗎?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離開我爸媽整整二十年!」
陸惜語氣嘲諷,卻也隱隱帶著幾分試探。
她不怕打草驚蛇,傅西洲既然敢把這個照片給她看,那就證明不怕當年的事情曝光。
要麼是他兇有成竹,要麼就是當時另有隱情,總之無論能不能問出結果,首先得問了才知道,否則也浪費了這次傅西洲主動找她的機會。
傅西洲微微挑了下長眉,細長的眉眼之中滲出幾絲精光,「你以為當年是我害的你?」
「難道不是嗎?那發卡是我你爺爺給我的,就是那一天我被偷走,我姐撿到我之後我就沒戴過。你恰好在那一天見到我,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把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既然猜到了,那你應該沒看見那個土坑吧?」傅西洲不慌不忙,掌心朝上伸向陸惜,似乎要什麼東西。
陸惜把手機遞過去。
傅西洲接到手裡,翻個文件,找到了另外一張照片,同樣是傅西洲抱著小陸惜的,隻不過這一張少年是站著的,雙手抱著又小又軟的陸惜。
當時陸惜還摟著少年傅西洲的脖子,歪著小腦袋,奶呼呼的小臉幾乎貼在他的臉頰,其中的親昵和依賴不言而喻。
兩人後面,後面還有一個長方形的土坑,從大小深淺來看,是用來埋人。
陸惜頭皮一麻,隻覺得腳下生寒,整張小臉都緊繃起來,「那個坑,是準備用來埋我的?」
傅西洲點頭,「當時孟德彪正準備把你活埋,是我救了你。如果沒有哥哥我,你在20年前就已經被活埋了,懂嗎?」
傅西洲語氣隨意,像是在講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
陸惜心裡卻瞳孔驟縮,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明明沒開窗戶卻感覺渾身冰冷,好像血液都凝固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當時真的被活埋了,她一個兩歲的孩子,在那種荒山野嶺,絕對沒有活著的可能!
孟德彪怎麼能這麼狠毒?!
在震驚與後怕過後,陸惜兇腔中湧起無盡的怒火,恨不能把孟德彪給撕碎了!
她咬緊牙,努力壓制翻滾的怒火。
之後她眯著眼睛,狐疑地看著傅西洲,忽然想到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孟德彪可是雇傭兵出身,那時候你才12歲,你是怎麼從他手裡救的我?我才不相信你能打得過他。」
傅西洲笑了笑,「誰跟你說一定要打得過他?或許武力值我比不上他,但是我有腦子,我有辦法讓他乖乖聽話。」
陸惜微微眯著眼眸,仔細回想著傅西洲的話,片刻之後,試探的問道:「譚雅就是幕後的人,對嗎?」
聽完這句話,傅西洲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一雙深眸變得晦暗不明,讓人讀不懂他眼底的情緒。
「為什麼會想到我母親?」
陸惜表情嚴肅,「你能讓孟德彪乖乖聽話,而孟德彪那種人,應該隻會聽譚雅的話。」
傅西洲不置可否,看著面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後悔沒有早點回來,那或許就能在老三前面跟她重遇。
說起來,他們的緣分可比老三深。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
傅西洲忽然伸出手,大手落在陸惜的頭頂。
就當他想要輕輕揉一揉時,手腕上猛的多了一隻大手,用力扯開了他的手。
傅南洲一把將陸惜扯進自己的懷裡,雙眼淩厲的看向傅西洲,「注意你的手,不該碰的別碰,如果不想要,我可以幫你剁掉!」
傅西洲甩了甩被捏疼的手腕,似笑非笑的問:「什麼叫不該碰的別碰?20年前我就已經見過小九兒,我救了她的命,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動作親昵一些怎麼了?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老三你這不對啊。」
傅西洲倒打一耙,好像自己光明正大,錯的卻是傅南洲一樣。
傅南洲渾身戾氣,一把抓住傅西洲的領口。
傅西洲同樣不甘示弱,快速抽出虎牙軍刺,朝著傅南洲的手腕就狠狠劃下去。
萬幸傅南洲眼疾手快,否則這一刀下去,必然會割斷動脈!
陸惜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拉著傅南洲往後退了兩步。
這個男人真的好可怕,隨身帶著刀不說,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剛才如果不是傅南洲反應快,那豈不是完了?
這時候傅恆也大步流星的裡面走出來,張開有力的雙臂,立刻把兄弟兩人狠狠推了一把。
他的動作非常大,絲毫沒有想到這麼做會碰到傅南洲的傷口
還是傅宗澤在後面喊了一句「你小心南洲的傷」,傅恆才愣怔一下,抿了下嘴唇,恍然察覺到自己忽略了傅南洲的傷。
傅恆冷厲的掃過兩個兒子,「下次再敢動手,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傅西洲把玩著軍刺,陰森的舔了舔紅艷的薄唇,「沒想真的把他怎麼樣,如果連這都躲不過,他也就不配做什麼傅家的繼承人,以後不知道會死在多少人手裡,不然死在我手裡。」
傅南州南洲卻是看都不看傅恆一眼,摟著陸惜的腰,兩人回到病房,順帶關上了門。
傅宗澤長長的嘆了口氣,雖然心中不滿,但終究是什麼都沒說,讓傅恆推著他回去。
病房裡,傅南洲皺眉看向陸惜,「他有沒有對你做出什麼?」
「大庭廣眾的他能做什麼?」陸惜回了一句。
傅南洲發現陸惜又朝著門口看,想起傅西洲在惜惜兩歲的時候就抱過她,不禁有些吃醋,「你們在聊什麼?」
「你不會是懷疑我們倆有什麼吧?」陸惜有點不滿。
傅南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可能並不好,趕緊緩和了語氣,悶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吃醋。」
陸惜嘟起嘴,咕噥道:「吃個屁醋。隻是說起我被偷走的那年,孟德彪是打算把我活埋的,但是被傅西洲攔住了,這才保住了我的命。
「我也跟你直說,現在我懷疑幕後的人就是……」
稍稍頓了一下,她才直言:「你媽。」
傅南洲沉默了。
就算他不提,小姑娘如此聰明,還是猜到了。
兩人十分默契的彼此沉默,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都在逃避去追尋這個答案,卻又想背著彼此去挖掘真相。
這就是橫在兩人心中的刺,如果不拔出,那永遠會碰一下就疼。
最後,是丁聿的打破了這個氛圍。
「總裁,您的電話。」
傅南洲「嗯」了一聲,「是我。」
「九兒在旁邊嗎?」
電話那邊是沈默。
傅南洲「嗯」了一聲,「發到我微信吧。」
他語氣平常,說完掛斷電話,之後輕笑道:「給你洗點草莓好不好?姐不是說這是附近農村自己家種的嗎?」
陸惜笑笑,「好呀,自己家種的就是比那種大批量種的有味道,你發現了嗎?」
「那倒是沒有。」傅南洲邊說邊看手機。
陸惜撇嘴,「你當然沒發現了,你吃的就是傅家的菜園種的呀。」
傅南洲笑笑,給陸惜洗好了草莓,「公主請吃草莓。」
「貧。」
陸惜嬌嗔的瞪他一眼,拿起最大最紅的那顆塞到他嘴裡。
「以前我們吃草莓,果果是草莓尖尖,我吃草莓屁股,我姐啥都沒有。」
人啊,真是經歷過苦日子就能從各種細節想起過去,哪怕是如今身份地位都不一樣了,銀行卡也是巨額存款也是一樣。
不過陸惜倒不是覺得苦,而是那些苦裡能感覺到幸福,都是她姐給的。
她忍不住會想,要是她姐是她親姐該有多好?
傅南洲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微信消息也在這時候響起。
他看了一眼,黑眸倏然眯緊。